王暉坐在桌前。
桌上擺放的是一份份降魔宗長老的資料。
他似乎不懷疑資料的真假。
因爲這都是從落鷹嶺那裡得來的。
有了落鷹嶺這個幫手，的確是讓他做事變得自信起來。
如果能將整個“潛”都握在手中的話，他也不會因爲情報不準而錯誤判斷很多事。
至少諸葛青松不會死。
王暉隨手拿起一份長老的資料。
裡面包含了他在人間界的身份，成千上萬跟他有聯繫的人。
甚至連他的功法，常用法寶都被分析了個透徹。
情報的正下方是“潛”給出的自己的判斷。
“曾長老對降魔宗有着難以想象的忠心，此人不可被收買。”
王暉很相信這個判斷。
他對曾長老也是很瞭解的。
“潛”的判斷很正確。
桌上三十三分情報被王暉看了個遍。
除了曾長老等少數人之外，其他人並不能排出嫌疑。
這些人的關係網何其複雜，想要從中找出跟凌雲閣有關係的那條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爲了王暉降魔宗在幻靈界的聲譽，他必須要找出這個內奸。
“哎！如果能知道潛背後的老闆就好了。”
“如果能將他收買的話，這人間界還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呢？”
王暉苦笑着搖了搖頭。
探查大老闆這件事，不止是他自己動過心思。
很多人都曾跟他有一樣的想法。
只是這位神秘的老闆藏得足夠深。
根本就挖不倒他的任何資料。
，
對於“潛”這種靠販賣情報的組織來說，他們是很清楚該如何隱藏自己情報的。
收起不切實際的想法，王暉靜下心來開始分析長老們的情報。
半晌之後，王暉放下手中的資料。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他的心中。
要不要將幻靈界的所有長老全數召回？
如果這個決定是在幾天前做出，那王暉一定不會有所猶豫。
但是現在...
降魔宗的很多長老都被殺過一次了。
有的甚至被殺了兩次。
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次數了。
再回一次人間界，很多長老三次全部用完。
等下一次被殺的時候，他們將真的身死了。
一下損失好幾位長老，這個代價是王暉不能接受的。
但是想要判斷降魔宗是不是有內奸，這個方法無疑是最快的。
如果降魔宗的長老全數被召回，結果還是有人打着降魔宗的名義殺人的話，那問題就沒有出在降魔宗的身上。
王暉基本可以判斷出，有人再借着降魔宗的身份，對其他人展開襲殺。
目的自然就是給降魔宗樹敵。
能做出這樣的事來，除了魔宗跟凌雲閣之外，王暉想不到其他人。
倒不是說降魔宗的口碑有多好。
而是王暉除了這兩個門派之外，再也沒跟其他的大門派有什麼大的糾葛。
除了大門派與世家子弟之外，其他門派根本就拿不出能襲殺三元高手的存在。
忽然，王暉眼神亮了。
對啊！
對降魔宗有敵意的就這麼多人。
就算降魔宗真有內奸的話，也是受了別人的指使。
只要找到指使他們的人不就好了嗎？
我真笨！
怎麼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到！
王暉笑着拍了拍額頭。
問題還是出在魔宗跟凌雲閣的身上。
只是現在不好判斷是降魔宗的內奸在幫助他們，還是他們自己動的手。
右手指關節輕輕叩擊了幾下桌面。
王暉還是更傾向於降魔宗出了內奸。
畢竟榮耀聖光心法從未流出過。
還是要找到內奸。
想到此處，王暉啞然失笑。
問題兜了個圈又回到了原點。
沒有柳無情在身邊，居然連個能商量事的都沒有。
“來人。”
“師尊有何吩咐。”
“去把上官帥從幻靈界一層召回。”
比上官帥聰明的人不是沒有，但上官帥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值得信賴。
...
沒多久，上官帥來了。
“師尊。”
“坐吧。”
上官帥依舊站在桌前。
王暉很滿意他的禮數，也不再堅持。
“一個貓羣，裡面混進了一隻老鼠，你說我該怎麼找到這隻老鼠呢？”
上官帥面無表情。
“把貓都給殺了，老鼠自然會現出原形。”
王暉失笑出聲，但眼神中卻有讚賞的意味。
“不可，沒了貓羣，誰還給我抓老鼠呢？”
“那就把貓羣分開，分批查。總會查到老鼠蹤跡的！”
聽到這話，王暉眼中光芒大盛。
口中喃喃自語，“分開查...不錯！只要是老鼠，不管他裝的再像，也一定跟貓有不同！”
王暉心中有了計較。
看着自己的弟子，他很是欣慰。
“在幻靈界的收穫怎麼樣？”
“回師尊，無情師兄都還好。手中已經掌握了...”
“我是問你的收穫怎麼樣？”王暉打斷了他的話。
他要儘量做到公平。
但是從他將上官帥召回的那一刻，上官帥的心態就已經失衡了。
現在王暉嘴上的任何關心，都難以彌補上官帥心裡的傷害。
同樣是降魔宗的弟子，一句話就將他從幻靈界召回。
這無疑斷絕了他登上登仙台的可能。
他與柳無情在王暉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儘管他的資質不如柳無情，但是這阻礙不了他也有登上登仙台的想法。
但是現在...
隨着他真身回到人間界，登上登仙台的希望破碎了。
在幻靈界的時候，他隱忍不出手。
爲的就是最後衝擊登仙台。
“回師尊，弟子一切都好。”
王暉沒有聽出弟子口中的情緒變化。
又簡單交代了幾句，上官帥離開了。
等他再回到幻靈界的時候，第一件事便是大吼出聲。
宣泄這心中的憤懣。
天上的浮雲被震散。
“幻靈界還有老妖怪嗎？”
幾位路過的謫仙嘀咕了幾句。
霞光出現在他們自己的身上。
一句話，就葬送了他們自己。
“我特麼...”
話爲說完，人已回到人間界。
...
“分批召回長老。”
王暉選擇先召回幾個嫌疑大一點的長老。
如果長老們被召回之後，幻靈界二層再次出現以降魔宗名義襲殺的事件，那就可以排除被召回的這幾位長老的嫌疑。
被召回的長老不明所以。
儘管莫名其妙被召回，導致他們多少有些怨言。
但是爲了整個降魔宗，他們還是選擇了相信王暉。
與此同時，林凌雲跟林芳華二人開始了他們的人情世故表演。
林凌雲手裡拿着一張名單。
很多名字後邊標註着次數。
這代表着他們已經被殺了多少次。
指着幾個被殺過兩次長老的名字，林凌雲選定了他們。
“先把這幾個殺回去！再把這幾個頭鐵的打成重傷垂死的樣子。”
林芳華不置可否，“費那勁幹嘛，全殺了不就得了？”
跟以前一樣，全殺了多痛快，何必搞這些彎彎繞？
反正都是要往他們降魔宗身上推，怎麼嚴重怎麼搞唄？
“嘖嘖嘖，暴力狂！我這人可是慈悲的很，我要跟他們談談人情世故！”
林芳華真的很想扒開林凌雲的腦子，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走，殺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