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午夜夢迴

“爸?你怎麼流淚了?頭髮白了好多……

媽?你怎麼哭了?臉色也蒼老了……

你們大家都怎麼了?爲什麼都不看我?我回來了啊!你們爲什麼都要看着那個牀上躺着的人?她是誰?

那是……

我自己!

我不是回來了嗎?怎麼回事?我爲什麼會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那是誰?爲什麼推着我的身體放進了那個屋子?

爲什麼大家都在哭?

爲什麼沒有人願意看一看我?

爲什麼?

咦?那個人按了什麼按鈕?

那個牀出來了……

我的身體化作了塊塊骨灰……

那是我嗎?

不會的!不會的!原來,原來我早就已經回不去了嗎?

不會的!不會的!

媽!你不要捧着骨灰哭了!你的女兒我就在這兒啊!

爸!你也別暗自抹淚了!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啊!

我就在你們的面前,爲什們你們都看不見我呢!”

午夜夢迴,沈竹影似乎夢到了原來的自己。她又看見了自己摯愛的父母,可是,他們都看不到自己!

當自己的身體化爲灰燼之時,她沒有感到絲毫疼痛。

或許是時間久了,連想回家的心都已經死了呢!

她走到正哭得撕心裂肺的母親面前,想最後看看自己所愛的父母。

“竹、影!你若是再不醒來,我就以你的手握劍,殺光天下之人!”

誰的聲音?

“呵呵!真是可笑!天下與我何干?你殺便殺吧!”沈竹影不甚在意的想到。

“你不信?好,我殺給你看!”那個聲音又說。

“殺啊!反正我也看不見。”

沈竹影驚訝的看着手中正在幻化成形的寶劍。

“唰!”

似乎有一種無形的,不可抵擋的力量控制着沈竹影的手,揮劍便向她的母親!

“不要!”

——————————我是午夜夢迴沈竹影終於醒了的分隔線——————————

“不要……不要……”黑暗中,沈竹影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呢喃着。

“醒了。”徐君常皺着眉,說不清自己此時的感受,“老頭子!你家丫頭醒了!”

“醒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哪裡醒了?你這個死小子,竟敢騙老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皮癢了是不是?看老子……”

“不要……”沈竹影依舊無意識的呢喃。

“你家丫頭都說你不要了,老頭子你還不趕緊聽話。哼!你快給我起來!這些天浪費了我多少靈丹妙藥!”徐君常不耐的說。

“死小子!對女孩子家要溫柔一點兒!小心以後娶不到媳婦!”那個陌生而又暴躁的聲音說。

“那種東西不要也罷!”徐君常不屑的說。

“哼!死小子!你後定有你後悔的時候!到時可別到師父這兒來哭鼻子!切!”

“……”徐君常瞪了平不憶一眼,“怪了,怎麼還不醒?”

“……”沈竹影動了動睫毛,艱難的睜開眼睛,“哪裡?”

一切都是陌生的環境,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又穿越了。

不過,她看見了熟人。

“師兄……?”沈竹影驚訝於自己沙啞的聲音和虛弱得像鬼一樣的身體,“我……”怎麼了?

“竹影丫頭,別理他!都是他這個渾小子把你整成這個樣子的!”平不憶湊上老臉笑嘻嘻的討好道,“怎麼樣?現在感覺還好嗎?”

“哼!”徐君常拂袖而去,“老不知羞!”

“死小子!你!”平不憶又見到虛弱的躺在牀上的沈竹影,暫時壓下火來,“待會兒再教訓你!來!竹影丫頭,把這個喝了,還有這個,這個,這個也吃了……”

沈竹影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一堆湯湯水水藥丸子,猜測到:“師……伯?”

“誒!”平不憶的老臉即刻多雲轉晴,笑得十分燦爛,“來來來,師伯餵你……”

“……”沈竹影尷尬的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怎麼不吃?這可都是好東西啊……”平不憶繼續賣力遊說,“什麼七夜靈芝啦,九耳木容啦……”

“什麼?死老頭子!九耳木容可是我剛尋得的寶貝,你就這麼給這個廢物燉來吃了?”一道灰影閃身進屋,說着就和平不憶打了起來。

沈竹影無力地看向天花板。

九耳木容?的確是寶貝,大補之物啊!他們也不怕噎死自己?

“你這死小子嘴上越來越沒口德了!竹影丫頭吃了怎麼了?怎麼能說是……”平不憶邊打邊反駁自家徒弟。

“她吃了有什麼用?浪費!”徐君常還騰出空來瞪了沈竹影一眼。

“是誰說不讓她死的?嘿嘿!”平不憶調侃道。

“……”徐君常臉色閃過一絲尷尬,“老頭子醫術都吃到肚子裡去了?她吃了有什麼好處?還不是浪費?”

“沒好處總也沒壞處。我這是在替你這個不肖徒弟養壯竹影丫頭,你還不領情!”平不憶一邊調侃,一邊收勢,“得了,竹影丫頭不喜歡我這個老頭子喂她喝藥,就交給你了。好不容易竹影丫頭醒了,你小子要是再嘴上沒個把門的,把竹影丫頭氣出個好歹,老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隨後,平不憶悠閒地步出房門,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

“死老頭!”徐君常狠狠地說道,“還有你!浪費我這麼多靈藥!說!你要怎麼還!”

“……就差一點兒……”沈竹影沒有理會徐君常的抱怨,“就差一點兒就解脫了……看來上天都不願讓我解脫啊……”

“……”徐君常神色複雜的看着沈竹影。

“……”沈竹影看着自己手中的長劍,就是這個東西阻止自己解脫……

“你想幹什麼?!”徐君常以爲她要自尋短見,一翻手,長劍就斷爲幾節。

“你……以爲……?”沈竹影無奈的說,“我……現在……哪有……那個力氣?”

“……”徐君常盯了沈竹影一會兒,終於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起平不憶留下的藥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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