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震動,音浩大,振聾發聵。
戰船橫空消失不見。
屠思南仰頭望天,目光爍爍。
聖地道統的人。
這世間可稱聖地的皆是出過帝或皇的道統,而這些存在皆是可和大秦皇朝比肩。
正是這樣他們纔有能力在禁飛的皇都橫空而過。
唯有同等,纔有這樣的權力。
“之前就聽說了,這次西靈聖地的聖主會到來,我昨天還想着傳言是假的,沒想到還是來了,就是不知道聖主有沒有來。”
屠思南口中碎念。
他看着天空一會兒後,其眸光落在了方玄身上。
“你說那一位聖主會來麼?”
“會。”方玄點頭。
聞言,屠思南詫異。
聖地也滲透了嗎?
方玄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開口說道,“她本來就準備突破了,生死之路,所以打算來這次大會上找一些東西,所以大概率會來。”
屠思南震動。
“她與我父親同階,但是我父親比起這些聖地聖主還是差了。”
同一個境界有高有低,有強弱之分。
而安國王、聖地聖主這些人所處的境界更是非同一般,一個境界內的差距可能就是秒殺,以一敵十都是有可能的。
聖主那一境界十分詭異。
這個境界想要邁向下一步,需要的不止是天賦,還有有一顆不怕死的心。
“她竟然要突破了,這豈不是說未來各地聖主見到她要繞着她走?”屠思南低語。
“確實要繞着她走,尤其是她那強勢姿態。”
方玄低語。
西靈聖地聖主,可以說摒棄以往該聖地的風格,不走文靜,走的是強勢。
“不過她也有這樣的資格。”
屠思南笑道。
他是安國王府世子,懂一些那隱秘。
西靈聖主在他們那一輩人中都是佼佼者。
倏地,他帶着男人都懂的神采,“方玄你那麼懂人心,能搞定她麼?”
“可以。”
方玄斜睨,輕語。
他怎麼會不知道屠思南這句話的意義,就是想要揶揄他,抱抱那被他擺了一道,收下妞妞她們那件事的仇。
否則想要從這個武癡聽到類似的話,很難啊。
“……”
這人不按劇本走啊。
屠思南不想說話了,他還想着方玄說不行這種類似的話後,好好地大肆“嘲諷”一番的。
他眼睛驟瞪,“做人要謙虛。”
“一天就能搞定的事,謙虛什麼。”方玄神情無變。
不對,他其實謙虛了。
一天?
不用那麼多。
看着方玄表情,又看着那在他胸前晃動,扇面上的字,屠思南不知道咋說了。
方玄看着屠思南的神態,也不說什麼。
他眺眼看了天穹一眼。
“那個強勢的女人來了,正好選她身上那個東西作爲突破所用。”
心中他在低語。
一路上。
屠思南和方玄談天說地,無話不說。
很快,兩人就停下了腳步,屠思南出聲,“我家往這邊,晚上有時間在找你。”
聽聞此言。
方玄點了點頭。
屠思南恐怕是打算回去練練手了,這傢伙不修煉就是渾身難受。
蕙蘭和她女兒對着方玄行了一禮就跟着屠思南走了。
“接下來去買些東西,順便去看看那隻貓還在不在。”
方玄低語,對着夏郵了一句向着遠處走去。
“恩公,那一對小女娃真的有旺主旺夫相?”夏郵好奇了。
對於玄學面相他沒有涉及,而今接觸到他也是忍不住詢問。
其實他與屠思南想法一樣。
都覺得方玄在說假。
“我只是開玩笑罷了。”方玄沒有回頭,依舊走在前面。
果然!
夏郵腦中暗道。
“她沒有旺主的相,但是她未來會有所成就。”
有成就?
難道是什麼特殊的體質?還是說是資質超絕?
夏郵忍不住好奇問道。
跟着這一天多,他看得出來,方玄不是那種沉默寡言的主,你問他問題他會回答就會回答,不會就不會。
“她天賦過得去,沒有什麼特殊體質。”
“嗯?那爲什麼她會有成就?”
也就是說是一個平常修煉者?那有什麼特殊的?
夏郵不明白。
“我幫她一把不就行了。”方玄回頭。
聽着這句話。
夏郵怔神。
“走吧,別愣着了。”方玄在前方催促。
“好。”
夏郵快步跟了上去。
注視着前方那到不算高大的白色背影。
他真的有些茫然了,恩公讓人捉摸不透。
心中有這句話浮現。
很快。
夏郵自己打斷了。
好像又不是很難捉摸。
是的,不是很難捉摸,因爲他很容易看出方玄的情緒。
夏郵腦海中有這一天接觸方玄留下的畫面,恩公他情緒皆是很好猜透。
找上自己時的文雅,與客棧人的交流,與太子談笑風生,爲紅塵苦難者蹙眉,甚至出手打了調笑者……
這些事情上恩公笑就是笑,不笑就是不笑。
事實卻是如此。
這是城府不深的表現麼?夏郵不這麼覺得。
也許,是恩公根本就不想去掩飾這些東西,不必要。
方玄若是知道會回答。
沒有必要。
一是沒必要,二是沒必要。
前者是不怕別人看透,後者是方玄習慣了不掩飾。
因爲他以前情緒變化,有人會看到麼?喜怒哀樂,沒有人能看得到,大哭、悲傷都沒有人能注意到……
……
大秦皇朝億萬裡之外,山脈連綿,森林茂密,荒古氣息撲面。
有一座山屹立羣嶺間,被摘星拱月般圍着,它不算高,但是卻讓人無法忘記。
那是因爲在這山上有一仙境。
仙境,小世界。
碧遊宮所在。
道家一脈最至高無上的傳承地之一。
宮闕立於九天,仙氣縹緲,雲蒸霞蔚,有人御劍橫空,有瑞獸臥于山間。
這是詩畫纔會出現的仙境,美得不真實。
有兩道仙氣十足的青色身影踏空而行,一個是老年人一個是中年人,像足了凡人口中的神仙。
“抓拿一個年輕人出動我們,這是怎麼回事?”中年人揹負有長劍,意外無比。
而在他話音剛落,老人便是捋長鬚。
“若非爲了穩妥,我還不想叫上你的。”
“哦?!”
聞言,中年人面色驚訝。
“宮主的誅仙劍回來了,但是少了個人……”老人出聲,“宮主的關門弟子蘇青木死了,明明有宮主的長劍保護,還是死了。”
聽着這句話中年人神情變化,驚駭無比。
他明白爲什麼抓個年輕人要叫上他了,不是怕年輕人,而是這背後的未知。
旋即他心中暗笑。
這老傢伙還是怕死,換做他就算忌憚也不會再拉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