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從手槍裡擊出子彈,出膛的瞬間,這一剎那,時間在他眼裡彷彿變慢了。
黑太太以比平常慢至少三倍的速度緩緩扭過頭,但這個時候Assassin已經完成了一套致命的連擊。
匕首刀刃劃過黑太太的脊椎、脖頸動脈靜脈、氣管、面部、腹部、手筋、腳筋、手指、膝蓋大腿動脈、手臂關節,最後從正面和背後刺入心臟、肺、腎、肋、襠、尾椎、腋下、後腦,刀刀斃命。
在完成最後一擊,刀刃捅入心臟的瞬間,最初擊出的起源彈沒入了黑太太的腦袋。
砸瓦魯多!
時間,重新開始流動。
噗嗤!
Assassin站立的地方沒有改變,一切都跟一秒前沒有任何分別。
但渾身出現無數致命傷,瘋狂往外噴黑泥的黑太太告訴他們,她在那一瞬間經受了多麼猛烈的攻擊。
“這是減緩時間........不,應該是加快自身時間流動的寶具嗎。”羅曼驚訝的說道。
達芬奇那邊傳來鍵盤敲擊聲,隨後說道:“我找到了記錄,魔術【固有時間制】,是一個名叫衛宮切嗣的魔術師創造的獨門魔術。這個人在魔術界還有一個外號,叫‘魔術師殺手’,是一名擅長現代武器和戰法的罕見魔術師。”
“這是從哪來的聲音,還有別的人在嗎?等等.......”韋伯聽完一愣,看向劉遠,“魔術師殺手?這不是你之前問過我的那個人嗎!”
“對,在本來的歷史中,那個人會參加聖盃戰爭,並贏得最後的勝利,毀掉被污染的聖盃。”
“等等等等,讓我緩緩,你這話信息量有點大.......”
“他就是之前襲擊愛麗斯菲爾的Assassin吧。”Saber似乎認出了他,“爲什麼他會幫助我們?”
“別問,問就是正義の夥伴。”
“?”
劉遠看着倒在那個神秘的Assassin面前的黑太太,有些感慨的說道:“在原劇情裡毀掉聖盃的是衛宮切嗣,沒想到在衛宮切嗣不在的特異點裡,他竟然變成英靈回來又重現了這一幕。”
在那個Assassin喊出【有花堪折直須折(Kronos Rose)】的時候,劉遠就確定他就是衛宮切嗣了,畢竟英靈切嗣在fgo遊戲裡的寶具名就是這個,他就不信還有人能用別的英靈的寶具技能。
如果真有,那他就認栽.......
在衛宮切嗣的寶具下,黑太太身受重傷倒地,氣力枯竭。
“怎麼會.......這雙......手.......明明已經.......觸及星辰的盡頭........”黑太太像是要觸碰什麼一般,艱難的向前伸出手,但隨着她的眼神逐漸渙散,最終化爲魔力消逝。
不詳和危險的氣氛漸漸散去。
“成功.......了嗎?”韋伯小心翼翼的說道。
“確認敵方魔力完全消失。”羅曼從容不迫的說道,“被污染的聖盃已經清除,特異點開始自我修正,冬木特異點,攻略成功,恭喜!”
“結束了~”
劉遠放鬆的伸了個懶腰。
隨着聖盃的消失,聖盃戰爭召喚出來的英靈自然無法繼續維持現界,Saber、吉爾伽美什和亞歷山大身上飄出了金色的魔力,身軀彷彿變透明瞭一點。
“R,Rider?!”
“別那麼慌張,小子,我只是要回到該回去的地方而已。”亞歷山大拍拍韋伯的頭,嘆了口氣,“可惜,想要依靠聖盃達成的願望終究是無法完成了。”
“說起來,本王還沒問過呢。”吉爾伽美什抱着手看向這邊,“征服王亞歷山大,你對聖盃有什麼訴求?”
“這個嘛.......”亞歷山大撓着臉頰,竟表現得有些害羞,“我想要.......一副肉身。”
“肉......噗哈哈哈哈哈!!”吉爾伽美什楞了一下,隨後仰天大笑,“亞歷山大呀亞歷山大,看來你遠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
“吉爾。”恩奇都來到吉爾伽美什身旁。
吉爾伽美什望向他前世今生唯一的摯友:“再見了,吾友,若是有緣,我們還會在哪個地方再次相見的。”
“嗯,我清楚。”
另一邊,Saber也在跟愛麗斯菲爾告別。
“Master,遇見你是我的榮幸,保重。”
“你也是,Saber。”
Saber望向阿爾託莉雅:“另一個我,你還沒有放棄拯救不列顛的理想吧。”
阿爾託莉雅點頭。
Saber回以笑容:“那麼就貫徹下去,不要被任何東西動搖。總有一天,你也會得到你渴望的救贖。”
“謝謝.......回去之後,你會怎麼做?”
作爲同一個人,阿爾託莉雅自然清楚,她們是活着的英靈,當她們放下執念的時候,也就是脫離英靈這個身份,回到劍蘭之丘,那個使卡美洛毀滅的最後的戰場的時候。
“我啊.......”Saber面帶笑容,看向遠方,“我會找到貝狄威爾,讓他把我的劍投到湖裡,然後在樹木環繞的森林中,迎接我的最後。”
“是嗎。”
阿爾託莉雅的聖劍劍柄寄宿着不死的祝福,或者說詛咒,賦予她不老不死的能力。只要完整的聖劍還在手裡,無論多麼嚴重的傷勢阿爾託莉雅都能治癒,無論多麼久遠的時光都無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但如果失去了聖劍,在劍蘭之丘的戰爭所受的傷足以讓她迎來死亡的結局.......這正是阿爾託莉雅所希望的。
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人民、國家,再沒有什麼需要她守護的東西了。靜靜的逝去,纔是符合亞瑟王風格的落幕。
Saber、吉爾伽美什和亞歷山大化爲金光回到英靈殿,現在輪到劉遠他們告別了。
“再見啦愛麗斯菲爾,謝謝你招待我們在愛因茲貝倫家做客。”劉遠心懷感激的說道。
阿爾託莉雅對着她重重點頭:“食物,一直都非常美味,多謝款待。”
愛麗斯菲爾柔柔的笑着:“這段時間家裡變得熱鬧了許多,該感謝的應該是我纔對。”
劉遠剛想說些什麼,眼角卻發覺一道漆黑的背影,扭過頭對着正要離開的衛宮切嗣喊道:“等等,那邊的Assassin!”
衛宮切嗣頓了一下,背對他們,沉沉的說道:“如果你是想對之前襲擊你們的事情追責的話,我只能說,我很抱歉。”
“不對,我不是想跟你說這個。”劉遠說道,“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現在是‘守護者’嗎?”
“?!”
衛宮切嗣扭過半邊臉,兜帽陰影下的眼睛盯着他:“爲什麼你會知道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