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離劉遠等人的地方,倫敦西提區已經廢棄的地下鐵隧道,天草平靜的向着深處行走。
斷掉的手臂切口已然止住了血,看起來依舊駭然,但天草四郎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表情平靜得可怕。
“失策了,沒想到會在那裡遇見迦勒底的人。”天草略顯陰沉的自言自語,“泥人恩奇都.......那種怪物,要怎樣才能打倒。”
天草非常清楚,像恩奇都這樣的神代頂級英靈是完全的破格級別,甚至職介已經無法束縛他們,以至於若是在正常的聖盃戰爭中,幾乎找不到能與其匹敵的存在。
這樣的敵人就是個bug,一塊硬得像合金一樣的骨頭。
雖說他們這邊也有同樣來自神代的庫丘林,但依靠昨天的戰鬥結果就能明白,他同樣對付不了恩奇都這樣的從者。
有那種破格英靈守護,迦勒底一方几乎立於不敗之地。天草甚至覺得,哪怕他們麾下所有的從者傾巢而出,也不一定能夠將單獨一人的恩奇都擊殺。
神話時代從主神手中誕生的神造兵器,沒有人類的弱點,能夠利用大地的力量,寶具可攻可守,實在是強大到詭異的地步。
“該死!”天草左手猛地錘了一下牆壁,不甘的咬牙,“要是能夠把主神級別的英靈召喚出來的話........”
雖然是這麼想,但天草自己也知道,神靈下凡化作從者這種事,正常情況下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神就是神,不是人類可以觸及和覬覦的存在。
哪怕真的有這等神蹟出現,天草也想象不出來,誰能有這種人格魅力,能夠讓傲慢偉大的神自願被當做使魔來使用。
廢棄的地下鐵隧道中並無燈光,但不妨礙天草前進,很快他就來到了隧道深處,一個男人在那裡等着他。
“.......你的手怎麼了。”
天草回答:“在追那個人造人的時候遇到了迦勒底的人,被埋伏了。”
“是嗎。能撿回一條命算你運氣好。”
“呵,我也這麼覺得,但輪不到你教訓我。”
“計劃已經接近完成,不要讓迦勒底進來攪局。”
“以我們這邊的戰力,恐怕不能讓他們退卻,”天草說道,“更多,我們需要更多的強大英靈。”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
這片魔霧,會隨機的召喚出從者,像庫丘林和傑克就是從魔霧中出現的,只要及時與其解除,便有較大的機率可以將從者拐到己方來。畢竟從者嘛,都是一些不安分的傢伙。只是以他們的所作所爲,那些正義感強烈的從者恐怕是無法收攏了,這種情況下爲防止計劃生變,就要將不安分的因素除掉。
“也就是說,要看運氣嗎........沒想到我天草四郎也有要依靠運道的一天!”天草大笑一聲,然後突兀的冷下臉。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毀滅這個世界,這是你保證過的事情。別辜負我的期待。”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黑暗中的男人獰笑一聲,“這個世界即將在你我的手中步入終結,我向你約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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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你安全了。”劉遠有點溫和過頭的對弗蘭笑道。
奧爾加瑪麗冷哼一聲,唸叨了一句劉遠聽不到的話,但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意思.......
“唔唔!”小弗蘭對大家鞠了一躬。
“她說謝謝,要是沒有你們的幫助她肯定要被拆成碎片了。”莫崽熟練的翻譯道。
“你叫什麼名字?需要我們送你回家嗎?”瑪修似乎也能聽懂弗蘭的話,和善的說道。
“唔唔,唔唔!”
“她說她沒有名字,但有些人叫她‘弗蘭肯斯坦’。”
“等等,你說......弗蘭肯斯坦?”
瑪修等人終於意識到什麼,臉色一變。
羅曼的虛擬投影冒出來,震驚又好奇的看着弗蘭:“她就是維克多·弗蘭肯斯坦創造的那個人造人?小說裡不是將他描述得很殘暴嗎?”
“醫生,故事和現實可不能混爲一談。”劉遠義正言辭的道,“你看,電影《達芬奇密碼》把達芬奇描述成一個智者,但我們都知道,現實的達芬奇親就是個有女裝癖好的便太!”
羅曼滿臉黑線:“達芬奇託我告訴你,回來之後她要用針在你背後紋一幅蒙娜麗莎。”
“背後紋女人感覺好low哦........你問問她能不能紋猛男。”
“紋耶穌成不。”
“我看過耶穌像,他不夠大!”
“有一說一,確實。”
“有本事給我整一個光翼展開啊。”
奧爾加瑪麗陰着臉,看着這倆傢伙開心的在淑女面前說着男人之間的笑話:“你們兩個........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都給我閉上嘴。”
““喔。””
“你剛剛說你叫弗蘭肯斯坦?”奧爾加瑪麗叉腰轉向弗蘭,“那你認識一個叫維克多·弗蘭肯斯坦的魔術師麼?”
“唔唔!”
莫德雷德翻譯:“她說維克多就是她的主人。”
“果然是我想的那個弗蘭肯斯坦。那麼,弗蘭——可以這麼叫你吧——帶我們去見你的主人吧,我們是接到求援電報特地來幫他的。”
“唔!”
基於對劉遠等人的信任,弗蘭沒有猶豫就點頭同意,樂呵呵的帶路。
雖說弗蘭幾乎從來沒有出過門,也不認識倫敦的路,但她畢竟不是普通人,循着她自己躲避追殺的痕跡原路返回,很快就來到了維克多·弗蘭肯斯坦的宅邸。
古宅三樓那個被弗蘭撞出來的洞異常的顯眼,讓劉遠他們盯了好一陣。
到了門口,弗蘭頓了一下,嗅嗅鼻子,表情突然就緊張起來,慌慌張張的衝進屋裡,嘴裡“唔唔!”的喊着。
劉遠等人面面相覷,緊跟着追上去。
弗蘭就像是一隻嗅到了氣味的警犬,非常順暢的來到了二樓的書房門口,然後看着門內的情況愣住了。
劉遠等人隨後趕到,也見到了書房裡的情況。
一具無頭屍體側倒在書桌後面,血流了一地,完完全全的兇殺現場。
劉遠越過弗蘭走到書桌前面,低頭一看便見到一個維持着驚愕表情的年輕頭顱。
“他就是.......維克多·弗蘭肯斯坦先生?”瑪修不忍的說道。
劉遠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