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他們在臨時營地待到了傍晚,等南丁格爾給全部的重傷員做完手術,同時將醫護的知識一股腦教給一個從戰場上救下來的名爲‘拉什’的醫生,讓他代替自己治療傷者。
一切準備完畢後,他們便帶着俘虜海倫娜準備前往一處中立陣營——反抗軍。
他們是不屬於合衆國也不屬於那些‘維京人’的中間勢力,據說由一個會使用魔術的印第安人領導,從不參於戰爭,旨在爲渴望和平的人建立生存之所。換言之,也就是哪一方都不打算屈服的人。
但中立勢力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不討好的,特別是戰爭時期,應該說幸虧他們沒有強大的軍力,只是一部分草草聚集在一起的殘黨,這纔沒有被合衆國關注。
但是另一方,那個莫名其妙的古代勢力,倒是似乎對殲滅他們很有興趣,在與合衆國的戰爭中還特意分出一股力量來搗毀他們的營地,雙方你來我往,倒是讓合衆國對他們刮目相看,甚至幫忙掩蓋了他們一個被發現的地盤。
這個情報是從海倫娜那裡聽來的,她醒來後意外的很老實,有一種“與其反抗之後被懲罰,不如先打出配合的感情牌讓他們對我產生好感”,這類智者身上常見的‘識時務’的感覺。
願意跟劉遠他們說這些,大概是認爲這是個不值得她嘴硬抵抗的廉價情報吧。
劉遠跟羅曼等人商議後,決定先前往這個中立陣營的一個營地收集情報——海倫娜從立場上就無法完全信任她,南丁格爾值得信任卻是個我行我素完全不關注外界的人。
迦勒底一方更希望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去確認,這個特異點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正在發生什麼。
“出發吧,迦勒底的諸位。”南丁格爾整裝待發,用一貫的無表情說道:“哪怕早一分,早一秒都行,一定要儘快‘治療’這場戰爭。”
從這裡到海倫娜所說的那個反抗軍營地還是有相當一段距離的,按理說應該至少備一輛馬車。但以劉遠他們一幫從者和一個久經鍛鍊的魔術師的腳力來說,大概馬都沒他們那麼快........
而且用步行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無視道路,穿越叢林走直線。
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劉遠他們奔跑在荒漠中,已經與反抗軍營地十分接近。
但當越過一個山丘,眺望遠處的時候,卻發現原本應該是營地方向的小鎮,燃起了火光和濃煙。
劉遠他們對視一眼,加快腳步朝那邊趕去。
不用想也知道,那邊肯定出了什麼變故。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片屍橫遍野的場景。
房屋在燃燒,許多西部原住民形象的屍體倒在地上,從傷口判斷像是被冷兵器殺死,而地上也偶爾能看到有別於平民的屍體,那些傢伙穿着古時的裝備,卻不像之前他們遇到‘維京人’。
在看見他們的時候,劉遠和尼祿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不可能........”
尼祿絲毫不在意被血染污的地面,大跨步走過去,低頭看着腳下的士兵屍體,摘下他的頭盔,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爲什麼........羅馬的士兵會出現在這裡?!”
沒錯,這些穿着古式甲冑的人,赫然是尼祿那個時代的羅馬士兵,頭盔下面的人也是一副羅馬人的面孔!
劉遠陷入沉思:“是羅馬哪個將領作爲從者被召喚出來了嗎?”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釋。
在原劇情裡可出現什麼羅馬元素,奇了怪了,那些‘維京人’跟眼前的羅馬人有什麼聯繫嗎?是一夥的還是兩個勢力?
“總之,先前進吧。”南丁格爾冷靜的說道,“我能預感到,前面肯定有很多傷員在等着我。”
大家很快重整情緒,繼續向着打殺聲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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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摩用劍插在地上支撐自己的身體,使他不至於脫力倒下,眼前一片模糊,但仍不妨礙他仰頭望着眼前騎在馬上的人影。
“你........到底是誰?!”
他發出質問。
“維納爾·阿波卡利斯。”騎在馬上,身着黑色貴族服飾,手持長劍的中年人,用平淡的語氣迴應,“你大概沒聽過這個名字吧。畢竟在我那個時代,唯一亮眼的只有陛下,唯一值得被記住的也只有陛下。”
“像你這樣的男人.......咳........怎麼可能,默默無聞。”羅摩抹去嘴角咳出的血,“你可是連餘,這個羅摩王都打倒了!”
“不知所謂。”
“..........呵,是這樣嗎........原來你的眼中,從一開始就.......沒有餘........”
羅摩無奈又憤怒的閉上眼,遍體鱗傷的身軀栽倒在地。
維納爾沒興趣探查他是生是死,從容的甩動繮繩,從混亂的戰場中間路過。
無數的羅馬士兵正在屠殺平民和這個時代的所謂‘槍手’,這些不敢踏上戰場的懦夫,在羅馬軍的鐵騎下簡直不堪一擊。
在那不遠處,維納爾的女婿戈隆正在與兩名從者戰鬥。
分別是身披綠色斗篷,擅長陷阱和毒箭的男人,還有這片地方領袖,使用精靈魔術的印第安人。
維納爾發現,這裡還有的另外兩個從者似乎不見了蹤影,按照內奸提供的情報,消失的應該是那個年輕牛仔和長着龍尾的姑娘。而他那愚蠢的女兒,也一直沒有看到。
看來是離開了吧,跟那兩個從者一起,真是懦弱啊.......
“我的女兒,德麗莎·阿波卡利斯。”維納爾喃喃道,眼中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感情,“跟這些弱者混在一起,你這樣就滿足了嗎........”
“父親。”
高壯男人垂着滴血的拳頭,來到維納爾身邊,恭敬的道。
“.......戈隆。”
維納爾目光輕移,剛剛那個跳得很歡的綠色從者已經被扭斷了脖子。
“另外一個呢。”
“他使用精靈迷惑了我的雙眼,趁機逃走了。”
“不必說藉口。”
維納爾臉上冷色更甚,戈隆深深低下頭。
“是.......”
“吹響號角,撤軍,今夜到此爲止了。”
戈隆領命,從他的馬上解下一支牛角,鼓起嘴用力吹響。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