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晶蟾蜍的巢穴外延家村人卻是正和黑晶蟾蜍鬥得是難解難分。
戰場外圍,因爲實力被消弱一半的關係,鬼魔級的黑晶蟾蜍在由老一輩強者們帶領的十人小隊下顯得疲於應戰,甚至其中有一隻普通的黑晶蟾蜍已經傷痕累累,眼看着再過幾分鐘就要倒下了的樣子。
然而與這大好戰況相比,最裡面的情況就真的有點不容樂觀了。
大長老延沉昏迷重傷,二長老延炬和三長老聯手在鬼魔級黑晶蟾蜍的攻擊下岌岌可危,而戰力最強的村長延博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後面不斷的蓄積着煞力,雖然看樣子他已經非常努力了,但秘術哪有那麼容易發動,以他現在的實力要真正的使用出這秘術,估計還得要四五分鐘,而這四五分鐘對於實力尚未達到三線中段的二長老和三長老來說絕對不是什麼輕鬆的事。
“學姐?這秘術到底是什麼東西?”強大的靈魂之力感受着延博身上節節攀升的煞力波動,陳況心底暗驚,於是開口問道。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原住民中的大勢力,沒想到居然會有‘攻擊秘術’的傳承。”張可人的臉上帶着一道嚴肅,延博身上的煞力波動她也看出來了,甚至她還知道一旦這秘術被髮動出來,即使是她也不應定能夠當的住。
“秘術這東西就像古時候的招數一般,是運用煞力的一種高深技巧,而秘術的種類也是多種多樣,像現在那位老者想要發動的應該是一種‘攻擊秘術’,一旦啓動估計威力應該能夠趕上三線巔峰的一擊。”張可人迴應着陳況的問題,但是眼睛卻不離延博的身上,秘術這種東西就算是最低級的也價值不菲,因爲它脫胎於那些強者們千錘萬煉的戰鬥,而旁觀秘術的施展對於張可人來說卻是強者之路上的一絲積累。
“原來是這樣。”陳況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臉上對着這秘術有些不以爲然。
要知道上次‘洗禮’的時候,他那招‘死亡咆哮破’可是也越階到了三線巔峰的攻擊力,而且蓄力時間只有短短几秒,哪像這所謂的‘秘術’一樣,蓄力就要七八分鐘,要是一對一的戰鬥中,都夠別人砍死他幾百次了。
“原來是這樣?!你小子難道不知道秘術的珍貴嗎?!”聽着陳況淡然的反應,張可人可淡然不了。
三線中段到三線巔峰啊!要知道三線戰力每一個小階段的實力跨度都是三倍,這從三線中段到三線巔峰的攻擊直接翻了六倍,這小子居然這麼不以爲然的一副表情。
“額,珍貴麼?”陳況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茫然的說道“可是這秘術只是從三線中段跨越到了三線巔峰啊,我以前就能做到了。”
“你...”張可人雙眼一瞪,她倒是忘記了曾經聽說過這小子在‘洗禮’上搞出了非常大的動靜,不過當時那跟她講的戰友卻是一個三句話就不知道溜到哪去的傢伙,所以對於當時的情況她知道的也就一個大概罷了。
“話說回來,你現在根本就沒有覺醒煞力,居然能夠達到這種實力,難道得到了什麼禁術?”張可人也不看延博了,相比於延博老實說面前這個用着神奇步伐的陳況卻是更讓他感興趣一點。
“禁術?”陳況聽着一愣,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回想一下才記起在第二次淨化中那個精神錯亂的‘李樂川’似乎就得到了一個殘缺的禁術,不過後面他去查禁術的資料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權限不足,就算現在依舊權限不足。
“看你小子的樣子似乎連禁術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張可人長得五大三粗,但心中卻是一點都不馬虎,一直盯着陳況的樣子,卻始終沒有發現陳況有一點得到禁術後那種身懷重寶的緊張感。
搖了搖頭,陳況老實說道“禁術是什麼我確實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看過一個人用過殘缺的禁術,不過那威力似乎不怎麼樣啊,除了把自己搞成神經病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效果。”
“嘿嘿,禁術威力不怎麼樣?估計也就你這個毛頭小子敢這麼說了。”張可人輕笑着說道。
“看在我們都是九宮部的份上,這本秘策,就算是我這個學姐送你的一份見面禮算了。”張可人直接從懷裡拿出一本不太厚的冊子,扔給陳況,然後就自顧自己繼續觀察起戰場上的情況了。
陳況拿到冊子,快速的瞟了一眼,只見上面有着秘策兩個大字,而下面則是一行‘開始閱讀後三個小時將會自動銷燬’的字樣,想了一想,也覺得現在真心不是什麼讀書的好時候,於是便默默的揣在了懷裡。
將視線再次投向戰場,陳況這才發現自己在這幾分鐘內似乎錯過了不少好戲。
至少現在外圍已經死掉了三隻黑晶蟾蜍,而同時這幾隻黑晶蟾蜍的死讓其同類變得更加狂暴了,居然開始不顧自身的開始攻擊那些實力較弱的村民,這樣一來兩方算是完全進入了消耗戰。
“極煞炮!!”猛然間,延博的吼聲直接響徹全場,往過一望,只見此時的延博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和猙獰,雙手之間一道像是要凝成實質的煞力團卻是猛然從他的手中被推出。
延炬和延露同一時間感受到了身後恐怖的煞力波動,也知道是村長的秘術發動成功了,然而此時的延露的鞭子卻是正好被那靈魔級的黑晶蟾蜍咬住,而且在黑晶蟾蜍的發力之下延露的身子居然直接向着那團泛着恐怖波動的‘極煞炮’撞去。
“延露!鬆手!”延炬見狀,目眥欲裂,猛然暴喝道。
極煞炮的速度極快,那黑晶蟾蜍也是知道自己避不開,所以纔會不顧那鞭子上的倒刺直接咬住鞭子想要將延露拉過來當替身鬼。
“哥,你別過來!”活了幾十年,到這一刻延露似乎已經感到了死亡的來臨,突然對着延炬開口喝道,然後身上煞力瘋狂的狂涌到鐵鞭上,手中百均之力猛的爆發,急速拉近自己和黑晶蟾蜍的距離。
“轟!”驚天的爆炸聲響起,滾石亂飛,煙塵瀰漫。
“哐當...”延炬的戰刀掉落在地上,然而他卻渾然不知,雙眼木木的望着被極煞炮轟成碎片的地方。
沒有了煞力控制,延炬身上的傷口卻是猛然崩開,一滴滴鮮血砸在地上,他卻似乎毫無所覺,只是那樣呆呆的看着那裡,腦中突然記起了當年那個晚上會被魔靈吼叫嚇得鑽進他被窩的小丫頭,被村民們稱作是‘冰臉長老’的他臉上卻是突然流出了兩道陌生的淚水。
這樣心疼的感覺有多久沒有過了?二十年?三十年?還是四十年?自從當年妻子背板自己後,自己就封閉了心房,一直到現在變成了一個冷冰冰的老頭,甚至在二十多年前自己的妹妹也不在叫自己哥哥了,而是很公式化的‘二長老’。
妹妹?我的妹妹!我還有一個妹妹?!
延炬虛弱的擡起腳步,向着那片煙塵中走了過去,沒有一點防備,他希望看到的只是受了一點輕傷的妹妹,只是一個已經被他忽視了幾十年的妹妹。
“延炬!”猛然間,延博按住了延炬的肩膀,阻止了他的腳步。
延博也沒有想到在自己眼見要勝利的時候那隻靈魔級的黑晶蟾蜍會來這麼一手,這‘極煞炮’他並沒有修煉到大成,無法掌控自如,所以蓄力完成後必須在三秒內放出去,爲了保證安全,還特別由中遠程攻擊的延露去拖延這幾秒,而延炬則是退出了戰圈,可是這樣的後果只能說真的人算不如天算。
“不會的,我的妹妹不會死的,我答應過要保護她的。”延炬錚錚的看着延博,嘴裡喃喃着。
“延炬...”延博嘆了一口氣,他和延炬,延露兩兄妹是共同長大的至交好友,而延炬在他們三個中其實才是資質最高的,當年甚至說他有機會突破到三線高段去,然而當年的那一場變故之後,傷害的不止是延炬的心,更令他的資質受損嚴重,現在卻是三大長老中實力最低的一位,那時當年那個意氣風發一心想要帶領着村人進入城市的延炬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個冰冷的長老,對着任何人都毫無感情,甚至是對着他相依爲命的妹妹都像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延博,我說過要保護小露的。”延炬扒開了延博的手,撿起地上的戰刀,臉上帶着瘋狂的溫柔和猙獰走向了那個以及被炸掉了一般身子的黑晶蟾蜍。
“唉...”延博蒼白的臉上同樣帶着一絲悲傷,延露的死對他的打擊又怎麼會小呢,不過此時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黑晶蟾蜍已經沒有太多威脅,讓延炬發泄一下也好。
“死啊!死!”戰刀一次次剁向那黑晶蟾蜍,延炬的臉上帶着猙獰的瘋狂,完全不顧那飛散的鮮血,看到的只有一絲絕望和無盡的瘋狂,伴隨着無數的黑晶蟾蜍的碎肉瀰漫開來。
看着延炬的瘋狂,延博的心底閃過一絲寒意,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延炬這般瘋狂,第一次卻是對着他那背叛他的妻子的時候。
“咳咳...”突然,延博咳出了一絲鮮血,臉色則更顯蒼白一分。
“果然蓄力的太久了一點麼。”抹掉嘴角的鮮血,延博喃喃道,爲了一擊殺死那隻靈魔級的黑晶蟾蜍他蓄積的身上大半的煞力,導致了身上的細胞承受不住,被反噬出了不小的內傷,可以說此時雖然殺了那隻靈魔級的黑晶蟾蜍,但四人也是死的死傷的傷,除了延炬還保持這打扮戰力外,他已經是強虜之末了,而大長老更是昏迷重傷。
索性解決了這隻靈魔級的黑晶蟾蜍,那其他本來就佔據上風的戰鬥估計就不會再有變數,到時候只要抓緊時間,在剩下的那批黑晶蟾蜍回來之前將黑晶搬空這件事就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