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吳南生突然面露猙獰之色,發出一聲怒吼。
血池中的四人見到這一幕,就像見到鬼一般拼命向後方掠去,將血池邊緣撞出了四個大坑。
然後吳南生的臉又像變戲法一般的恢復如常,然後嬉皮笑臉道:“不過開一個玩笑,看把你們嚇得。”
後掠的四人定住了身形,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然後怒先生一聲大喝,身纏黑色的死氣向吳南生衝去。
由於氣息太過強大,他身後的雪層都被激得飛濺而起,形成了一條雪龍。
只眨眼間,他已經來到了吳南生身前,直接轟出了毫無花招的一拳。
這一拳的勁力沒有絲毫外泄,他修煉魔功在體內形成的小天地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那些纏繞着身體的死氣在同一時間灌入了拳頭中,讓拳頭瞬間變成了漆黑如墨的顏色!
一拳一裂魄,千里不留魂!
這一拳乃是他畢生的絕學--裂魄摧魂拳!
自共生血融入了張良的異族血液後,他的修爲更進一步,這一拳不知比當初轟死鄒衍祖師的一拳強大了多少倍。
面對這樣的一拳,吳南生的神情依舊淡然。
只見他閃電般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彷彿根本沒用什麼時間,就直接一把抓住了對方出拳的胳膊。
然後他右手往下一拉,怒先生的身體便如落石般墜入了血池,炸起了一道恐怖的血浪。
緊接着便是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不知怒先生撞斷了多少山石,身體恐怕已經深入了山崖內部。
就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招,怒先生無堅不摧的拳頭就被破了,連他的衣角都沒沾到。
這個時候,頭部嵌入了山岩內的樂先生突然猶如鬼魅般躍起,猶如一道青煙般向吳南生彈去。
這樣的變化,連吳南生都覺得有些錯愕。
因爲對方生機由弱到強,再到現在的巔峰,彷彿根本沒有用什麼時間。
樂先生被吳南生重重一擊後,立刻運轉起了玄火門的獨門心法“血斷滄瀾”。
“血斷滄瀾”能讓人體內的氣血在一瞬間頓止,進而隱匿自己的生機,騙過了吳南生的感知。
而就在吳南生剛剛一招破掉怒先生的一拳後,她抓住了對方反應的空隙,暴起而擊。
她積蓄已久的一式,自然就是玄火門最讓人聞風喪膽的玄火毒掌。
只見她雙手生出了火紅的尖刺,直接拍向了吳南生的胸膛。
吳南生剛剛輕描淡寫破掉怒先生的一拳,看似輕鬆,實則還是耗費了一些心神。
所以這突兀的雙掌擊來時,他只能用雙掌迎了上去。
嘭的兩聲炸響,吳南生腳下已被削斷過一截的斷崖再次出現了一道恐怖的裂紋,濺射出了恐怖的煙塵。
然後他紋絲未動,而樂先生的身體則猶如天外隕石般飛出。
因爲速度太快,她的身前拖出了一道灰色的湍流,而已然碎裂的面具則跟着飄灑而出。
因爲速快太快,就算沒有了面具,也沒有人能看清她的臉。
最後就是一串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吳南生剛剛走過的那片松林內的松樹倒了一片,宛如小型雪崩般形成了一道攏起的雪堆。
這個時候,剩下的喜先生、謝衣、張良三人同時出手!
這場戰鬥到了這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他們一出手,就是自己畢生最強的殺招。
天地間傳來了轟隆隆的巨大聲響,三位搬山境的修行者在同時搬山,近百年來,除了那次幾大宗師大戰魏襄時出現過外,這還是第一次。
當時魏襄融合了《天書鬼卷》的力量,擁有了近乎六境啓天的實力,依然被直接殺死,而現在的吳南生呢?
吳南生雙掌擊出後,只覺得掌心有些刺痛,於是他低下頭來,發現自己近乎金剛一般堅固的掌心居然出現了無數細密的紅點。
他當然知道,這就是玄火門的玄火之毒,以他的境界實力,要自己逼出這些毒並不是難事,可是剩下的三人好像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張良全身氣息暴漲,然後如山的天地元氣直達天際,醞釀成了一道鮮紅色的巨大閃電。
這是張良入搬山境後的第一擊,也是他心神最飽滿的一擊。
儒家的驚雷術在他的手中發揮到了巔峰,那樹幹粗的閃電猶如狂蛇般直接砸向了吳南生的頭頂,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響。
沒有想到的是,吳南生直接虛空一抓,本來無形的閃電居然被他直接扯向了一邊。
然後他彷彿化身爲了手握巨鞭的牧人,直接一甩,就將這道紅色的閃電甩了出來。
顧春風可以靠着春雷劍借雷意,但和吳南生這一式徒手抓雷相比,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
閃電過處,發出了串串刺耳的音爆聲響。
那道紅色的閃電非但沒有傷到吳南生,反而成爲了他極其順手的武器。
見到紅色的閃電猶如狂蛇般席捲而來,本來準備畫符攻擊的哀先生謝衣直接轉攻爲守,指間的符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拔高,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風牆。
啪的一聲,閃電擊在了風牆之上,發出了恐怖的炸響。
相交處的空氣開始捲曲,形成了無數道白色的湍流,將雪層都攪成了碎末。
這閃電一擊不僅蘊含着張良的驚雷術全力力量,還融合了吳南生的劍意,所以只是一瞬間,風牆就開始崩塌。
謝衣的身體如中巨錘,向後飄飛了出去,全身上下出現了數道血線,傷口處溢出的鮮血猶如梅花般在空中飛舞。
一時間電光四溢,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響。雪層上的積雪被卷得如鵝毛般飄起,地上出現了數道黑色的溝壑,看起來猶若傷口。
張良與喜先生同時騰空而起,因爲此刻地面上滿是涌動的積雷。
這個時候,喜先生傳音張良道:“用狂風術!”
聽見這個命令,張良全身陡然一漲,猶如皮球般鼓脹了起來,連白色的衣衫都被稱得裂開了些許。
下一息鍾,一道恐怖的湍流從張良口中噴出,捲起的風雪猶如狂龍。
見到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飛雪,吳南生面色平靜,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麼,心道:“想用我雪埋了我莫?”
可下一息鍾,他的臉色就就變了。
因爲他看到了一方玉璽飛了過來,深藍色的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