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靖原本這段時間日子就過的不舒坦,有人送上門來自找倒黴,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米靖不是那種君子動口不動手的類型,杜俊纔剛剛擡起下巴梗上脖子,米靖已經鬆開摟着我的那條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踹在杜俊的小腹上。
猝不及防之下,杜俊捂着肚子就蹲在了地上,我估計那一腳踹的挺狠,因爲杜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罵的就是你。”米靖冷笑一聲,“什麼玩意兒。”
言罷,米靖轉身瞟我一眼,我雖然有些擔心杜俊,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自覺的挽住米靖的胳膊。
我跟米靖走了,也沒有再回頭去關注杜俊的情況,我覺得米靖的做法雖然粗暴了些,但是也夠直接,我想杜俊以後應該不會再來糾纏我了。
“誰啊那是。”坐上出租車,米靖立刻不裝酷了,斜着眼睛問我。
“我們班一個同學,我跟他也不熟,就知道他的名字。”我立刻開始撇清關係。
“不熟還叫的你那麼親熱。”米靖的語氣很是不悅。
我心裡到有些美滋滋的,米靖這是在吃醋呢,我們一起也好幾年了,盡是我在吃他的醋,今天也讓他嚐嚐吃醋是什麼滋味。
“你吃醋啦?”我咬着嘴脣看他,臉上有笑意忍不住透出來。
“誰吃醋了,那是女人才乾的事。”米靖滿臉都是不屑,不過可以看出是裝的。
“那好吧。”我不再深究這個問題,否則米靖過會兒該炸毛了,“怎麼今天突然來學校了,你這是第一次來學校找我呢。”
“我姐夫他爸後天出殯,我姐的意思是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家裡氣悶,我就乾脆來找你了。”米靖嘆了口氣,“老太太情況也不怎麼樣啊。”
米靖說,自打趙之源的父親過世,他母親的身體健康可以說是每況愈下,幾乎每天都能看出人比昨天瘦,這才幾天過去,臉都開始發青了。
“這不是藥能治的。”米靖難得的說了句文縐縐的話,“她這是心跟着老伴去了。”
我聽了米靖的話很是感慨,趙之源的父母真是伉儷情深,我想將來我和米靖老了,如果他先走一步,我肯定也是活不下去的。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一輩子說長不長,卻也足夠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米靖,他終究不是能陪我終老的那個人。
“那她情況這麼不好,出殯那天還能去麼?”我覺得這事挺懸,送她老伴最後一程,她肯定不會放棄,但不是我烏鴉嘴,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住。
“誰知道啊。”米靖有些鬱悶的撇撇嘴,“哎呀好不容易出來了,能不能別說這些煩心事了,你今天晚上不回了成麼,到我那去。”
我猶豫了幾秒,說給外婆打電話知會一聲,雖然我覺得她無所謂我在米靖那邊過夜,不過如果我不告訴她,她會認爲我對她不尊重,她還沒到完全不在乎我回不回家的份上,哪怕她只是惦記我什麼時候回去做家務。
“還沒嫁出去呢,就已經不想回家了。”外婆在電話裡依然放不過要嘲諷我,“別怪我沒提醒你,送上門的人一般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