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靖還是去睡了,原本我打算去做晚飯,但是米靖硬是要抱着我陪他一起睡,我以爲他是想跟我愛愛了,結果他只是把我摟在懷裡,沒幾分鐘就睡熟了。
米靖的下巴貼在我的額頭上,一隻手臂環在我背後,一條腿搭在我腿上,我整個人被他鎖在懷裡,完全動彈不得。
好在開了空調,臥室裡並不熱,蓋着涼被反而溫度剛好,我窩在他懷裡,沒多久也開始覺得困,大約是米靖的懷抱太舒服,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這一覺我睡的格外安心踏實,直到天黑透了才醒,米靖還在睡,看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起,我輕手輕腳的溜下了牀,關好臥室門,去做飯了。
這一頓飯我做的格外開心,菜色也很豐富,尤其是鯽魚湯熬得鮮香四溢,我想等米靖起來了,肯定能有好胃口。
菜湯全部上桌,先蓋好保溫,我輕輕推開臥室門,米靖還沒醒,應該這幾天累壞了吧,我去醫院那天,趙之源都在椅子上睡着,米靖卻在樓下,會不會這幾天他一直沒睡過?
從前我只覺得米楠寵米靖,他們姐弟倆感情挺不錯,米靖這個人總是表現的沒心沒肺,可是真當米楠出了事,我才發現米靖其實比我想象的更加重感情。
我在牀邊坐下,靜靜看着黑暗中米靖並不算清晰的睡臉,我們在一起差不多六年了,這張臉我依然百看不厭。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盯着看,米靖有了感覺,他忽然伸手摟住我的腰,將我拖上了牀,閉着眼睛親吻了幾下我的臉頰,米靖又把腿搭在我身上繼續睡,我忍不住在他嘴脣上啄了一下,米靖的手從我衣服的下襬伸進去,在我背後輕輕摸索着。
我知道他這是醒了,於是小聲問他餓不餓,我說飯已經做好了,還熱着呢,我燒了你喜歡的鯽魚湯,起來吃點兒東西吧。
米靖哼哼唧唧了幾聲,將我摟的更緊,看樣子還沒睡夠,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安靜的依偎在他懷裡,想等等看他會不會又睡過去。
不過米靖躺了沒多久,就把眼睛睜開了,不過就睜了條縫,他習慣性的去牀頭櫃上摸煙盒,卻摸了個空。我問他要不要我去給他拿,米靖搖頭,使勁眨了幾下眼睛,坐了起來。
“吃飯吧?”我也坐起來,“應該還熱着。”
“嗯。”米靖點點頭,卻沒動彈,我想他應該緩緩那瞌睡勁兒,就先掀了被子,還沒下牀,米靖從背後一把撈住我的腰,將我拽到了他身上。
“寶貝兒,我想要你。”米靖舔了下我的耳垂,“好香。”
我配合的脫了衣服,幫米靖也把衣服脫了,他的分身已經蓄勢待發,我跨到他身上,慢慢沉下去。
愛愛之後米靖是徹底清醒了,終於感覺到肚子餓,他跑去洗漱的時候,我幫他盛好了飯,等他上桌,我們倆一起吃。
米靖吃的風捲殘雲,說在醫院這兩天沒吃過一頓合口的飯,甚至就沒好好吃過,我知道他是看着米楠的模樣心情不好吃不下,一個勁兒給他夾菜。吃飽喝足的米靖打了個舒服的飽嗝,靠着椅子坐着,感覺不想動的樣子。
“是不是沒睡醒啊,要不再去睡會兒?”我試探着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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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了,待會兒該去醫院了。”米靖擺擺手,“你晚上早點兒睡。”
“那你今晚還回來嗎?”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不回來。”米靖撇撇嘴,“姓趙的說他明天要去公司,今晚我得在那守着我姐。”
“哦。”我點了點頭,米靖還在生趙之源的氣,否則不會稱他爲姓趙的。在我看來,趙之源並沒有做什麼錯事,他要去公司也是應該的,總不能全都守着米楠坐吃山空,不過我可不敢再在米靖面前提起他,米靖這纔剛剛對我好起來,再不能給我們自己找事了。
米靖在家又待了大約半個小時,換了衣服洗了個澡纔出門了,他走了之後這房子忽然間又變得特別空曠,我把剩下的菜放進冰箱,洗了碗碟,又開始無所事事。
我開始考慮,過段時間我是不是也該去找份工作,一來不會總在家裡閒的發慌,二來也能幫米靖減輕一些生活負擔,不過還是要看米楠的情況如果,米楠如果醒了,我肯定得去醫院照顧她,護工什麼的再專業,總是不及自己人仔細。
大約是下午陪着米靖睡了一覺的緣故,晚上我看韓劇看到快一點還沒有半點兒睡意,關了電腦洗漱躺下,硬是逼着自己睡,卻怎麼都睡不着。
我的眼皮開始跳個不停,帶上眼罩也一樣,我開始發慌,想着該不會是米楠出什麼事了吧。我立刻起身開燈,給米靖打電話,手機通着的,可是電話沒人接,我再打,依然沒人接。
是我胡思亂想了,其實米靖這會兒睡着了,米楠的情況根本就沒有惡化?
我捏着手機在房間裡走了好幾圈,卻總是安不下心來,最後,我咬了下牙,給趙之源發了條短信。我用寒暄式的口氣問他,米楠怎麼樣了,他這兩天回去休息了沒有。
趙之源很快回復了短信,他說米楠剛剛又進了搶救室,他和米靖都在這守着,還交待說讓我不用去了。我心裡“咯噔”一下,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的濃烈起來。
我很想立刻到醫院去看看情況,可是米靖剛纔沒有接我電話啊,如果我去了,豈不是告訴他我和趙之源聯繫了?他絕對要大發脾氣。
我又給趙之源發了條短信,我說如果米楠情況穩定了,麻煩他給我來條短信說一聲,趙之源沒有回覆,我就一直等着。
我在想米靖爲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米楠的情況又有變化,只是不想我跟趙之源見面麼?他已經介懷趙之源到這樣程度了?是不是以後過年什麼的,我連小白樓都不能去了?
我在家裡走來走去,坐下又站起來,焦急的等着趙之源那邊的消息,時間過的彷彿無比緩慢,每次我擡頭看錶,也不過只剛剛過去幾分鐘罷了。
終於,我的手機響了,不是短信而是電話,趙之源打來的。
“怎麼樣?”我顧不得別的開口就問。
“姍姍,你還沒睡吧?”趙之源明知故問,“也好,你到醫院來一下吧。”
“嗯,我馬上就來。”掛了電話我纔想起也沒問到底米楠怎麼樣了,算了,反正就要去醫院,到了不是就知道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頭髮都沒來得及梳,隨便用手扒了幾下就拎着包出了門。雖然還是九月,北方晚上溫度已經不高,我並沒有想起來穿外套,被冷風一吹,胳膊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半夜站在大馬路上,很久不來一輛車,好不容易有輛出租停下,裡面還帶着一個女人,問我拼不拼車。
這會兒有車就不錯了,我立刻點頭鑽進車子裡,由於要先把那個女孩送到,然後才送我,所以到醫院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我給米靖打電話,他還是不接,上去之後發現監護室裡已經沒人了,我只能給趙之源打電話。
“我上來接你。”趙之源說,“你在那等着別走。”
沒幾分鐘趙之源就來了,他的模樣看上去憔悴了很多,我們並沒有交談,他直接帶着我去了一間普通病房。推開門,米靖坐在牀邊,握着米楠的手靜靜坐着,目光似乎沒有焦距,米楠躺在那兒,她身上的管子儀器什麼的全都沒有了。
我的心臟瞬間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