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

曖昧

“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睡?”北堂煦看了澹臺煙雲一眼,下逐客令。

澹臺煙雲站起身來,看了北堂煦一眼,忽然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腳下一動,把北堂煦帶到牀上。

北堂煦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牀上,澹臺煙雲正壓在他身上,姿勢說不出的曖昧。

“你這是幹什麼,放開我。”

“當真是顧蕪芫死了,你也不活了麼?”澹臺煙雲依然淡淡地笑着,一隻手擒住北堂煦雙手,另一隻手輕輕地摩挲着他的臉頰。

北堂煦只覺得澹臺煙雲的眼神危險無比,鬧不清他想做什麼,但是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與你何干?”

“哈哈。”澹臺煙雲大笑兩聲,“北堂煦,記得我在水牢裡跟你說過的話嗎?”

北堂煦腦海中迅速閃過那天在水牢的情景,澹臺煙雲要他做他的???

血氣迅速上涌,北堂煦壓住心底的不悅,冷聲道:“澹臺煙雲,我說過我不會離開蕪芫,更不可能跟男人在一起。”

“是嗎?”澹臺煙雲眼神一挑,俯身,吻住北堂煦雙脣。

接觸到澹臺煙雲微涼的薄脣,北堂煦腦袋轟的一聲瞬間空白。

不是沒接過吻,但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澹臺煙雲的絕色容顏就在眼前,嘴上的觸感冰涼而真實,殘存的意識告訴他應該反抗,可是他完全動不了,不是因爲澹臺煙雲按住他,而是他可恥地發現自己,全身無力,似乎有點沉溺其中。

心裡的念頭百轉千回,忽然看到澹臺煙雲的眼中露出促狹,才驚覺自己的失態,趕緊用力地想要踢開澹臺煙雲,卻被澹臺煙雲用身體壓住。

澹臺煙雲離開北堂煦的脣,就見他胸膛起伏,臉色潮紅,不知是生氣還是尷尬。

“看來你也很喜歡我的吻嘛!”

“喜歡你的屁。”北堂煦怒。

“喜歡我的屁?”澹臺煙雲佯裝驚訝,“你還有這種愛好啊?不過我喜歡你,你要喜歡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北堂煦登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手上一用力,掙脫了澹臺煙雲的壓制,一翻身把澹臺煙雲壓到了身下,雙手把澹臺煙雲的兩隻手按到兩邊:“澹臺煙雲,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不然???”

“不然什麼?”澹臺煙雲依然是一臉笑意,似乎很享受被北堂煦“騎”在身上。

北堂煦還沒發現自己此時的姿勢有多曖昧,只是被澹臺煙雲的問題問倒。

不然什麼?他能對澹臺煙雲做什麼,論武功不是他對手,不老桃花又還在他手上。

懊惱地放開澹臺煙雲的雙手,卻立刻被澹臺煙雲拉回,保持原來的姿勢:“別放開啊,這樣子很好,要是我再胡說八道,你就強了我吧。”

北堂煦這才發現了兩人此時的樣子有多不對勁,頓時臉紅到了耳根,立刻甩開澹臺煙雲的雙手,翻身下了牀。

“澹臺煙雲。”北堂煦對着正支着腦袋側躺在牀上看他的澹臺煙雲,“我只答應陪你遊歷一年,如果你再繼續這樣子,我們的約定就作廢了。”

澹臺煙雲微微眯起雙眼,神色慵懶:“這麼輕易就放棄了?爲了顧蕪芫不是連死都不怕嗎?怎麼怕我???”澹臺煙雲邊說便起身走近北堂煦。

北堂煦緊張得汗毛都豎了起來,生怕澹臺煙雲惱羞成怒用強的。

結果澹臺煙雲伸了個懶腰,道聲“沒趣”,轉身出了房門。

北堂煦像散架般整個人鬆了下來,長吁一口氣,上了牀,卻怎麼也睡不着。

到底澹臺煙雲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想不出來。

澹臺煙雲做的那些事,他更是鬧不明白,就像澹臺煙雲自己說的,他這樣的人,天底下得多少人爲他神魂顛倒,他幹嘛就故意跟他過不去,要說戲弄他,是堂堂一個春城城主,犯不着吧?

越想越不明白,百爪撓心般難受,一直到天微微亮,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晌午,北堂煦暗咒一聲該死,也有些奇怪怎麼沒人來叫醒他。

梳洗完畢,決定先下樓遲點東西,一下去就見澹臺煙雲坐在大堂中,桌上擺着飯菜,已經在吃午飯了。

北堂煦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走過去,對着澹臺煙雲坐下,“怎麼不叫醒我?”

澹臺煙雲擡眼看了看他:“我看你昨晚睡得不好,讓你多休息一下。”

北堂煦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恨不得立刻從澹臺煙雲眼前消失,也不想想誰害的!

“深漠呢?”北堂煦注意到樓深漠不在,心下奇怪,樓深漠一向起早,不可能還沒醒,莫非是出去了?

“他說去見故人,晚點回來。”

“故人?深漠在這西北還有相識的人?”

“我怎麼知道?他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依然喝茶,一臉淡定。

“你也不問一下。”北堂煦微惱。

“我爲什麼要問?”澹臺煙雲終於露出一貫的輕笑,“除了你,我對誰都沒興趣。”

咳咳~北堂煦終於被成功地嗆到,白了澹臺煙雲一眼,不再接話。

兩人吃了一會,就見兩個黑衣人進了客棧,兩人精瘦結實,太陽穴突出,看來功都是練家子,進了客棧後掃了一眼,就向着北堂煦他們走來。

那兩個黑衣人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眼神閃了一下,似乎是被澹臺煙雲的容貌震住,但很快回過神來。

其中一個高點的黑衣人對着北堂煦兩人拱了拱手,問道:“請問兩位可是北堂劍客和澹臺公子?”

北堂煦問:“你們是?”

“我們是飛沙堡家丁,今日我們二堡主回堡,讓我們請二位過去作客。”

“飛沙堡?”北堂煦蹙了一下眉頭,飛沙堡是前幾年剛建立的,發展迅速,現已經是西北第一大派,堡主樓飛沙原是中原一帶數一數二的高手,不知怎麼跑來西北成立幫派,之後也一直在西北一帶活動,跟他並不認識,就問,“你們二堡主是?”

“我們二堡主叫樓深漠,他說讓二位過飛沙堡說話。”

“深漠。”北堂煦食指點了點自己腦袋,樓深漠曾經說過自己有個哥哥,莫非就飛沙堡堡主樓飛沙?

當下起身道:“那快走吧。”回頭就見澹臺煙雲還在慢悠悠地吃着東西,一點動身的意思都沒有,就道:“澹臺,快走吧,別讓深漠等。”

澹臺煙雲慢慢地放下筷子,臉上露出那種意味不明的笑容,帶着一絲冷漠:“北堂,你說人是不是很奇怪呢?你對顧蕪芫死心塌地,我不高興,可你要是對她變心,我也未見得開心。你說我該怎麼辦呢?”說完就起身往客棧外走。

北堂煦一臉莫名其妙,澹臺煙雲似乎是話裡有話。

搖了搖頭,讓兩個飛沙堡的家丁帶路,隨澹臺煙雲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