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寵婚 1285 謝謝
胥寧凝眉聽着,終於於心不忍,伸手迅速接過了禮盒,卻還是偏過腦袋看向一邊,道:“謝謝!”
夜風撩起梅子凌的額發,她滿是慈愛的目光襯着夜色裡的霓虹,是那麼溫暖醉人,靳子洛看的都有些揪心,分別幾十年的母子再次相聚,卻沒有相認,靳子洛想想胥寧跟梅子凌,再想想自己跟喬歐,只是稍稍在心裡做了個比方,就覺得自己接受不了了。
靳子洛挽上胥寧的胳膊,看着他倔強地看着一邊的樣子,有些心疼。
梅子凌一愣,訕然地笑了笑:“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聚。”
“您慢走。”
靳子洛跟凌予紛紛給梅子凌打招呼,等她的車漸行漸遠之後,衆人紛紛看向胥寧,不語。
胥寧表情有些尷尬,拿着手裡的禮盒看了看,當即又塞進靳子洛的懷裡,道:“回去給喬喬吧!”
靳子洛嘆了口氣,試探道:“要不,咱在車裡打開來先看看?”
“我什麼古玩寶貝沒見過,不過是個現代工業的鋼筆,有什麼好看的!”胥寧嘴硬着,方言將車開過來,胥寧拉開車門,衝他們催促着:“走吧,咱回家!”
深秋的北京,夜間已是分外寒冷,他們看着胥寧糾結落寞的表情,都有些心疼。尤其,凌予更能夠體會到胥寧此刻的心情。
於是,一回到家裡,凌予便讓方言又準備了些下酒菜,拿了一瓶白酒,叫上靳沫卿,三個男人圍在書房裡便喝酒邊閒聊。
凌予看着胥寧,道:“我看她比我媽媽好多了,現在她丈夫不在了,家裡就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孫女,還不是自己親生的。她上次跟你說,想跟喬喬聯姻,一方面是害怕有人會欺負她們孤兒寡母的,這話也不假。你看現在這世道,她一個女人,苦苦撐着,怎麼也得捱到小孫女長大吧?真的挺不容易的。”
凌予說的這些,胥寧心裡其實都有想過。
可是,他坦言:“我把如歌當親妹妹,那樣疼她寵着她,就是因爲,她親媽媽從小把最真摯的母愛給了我。雖說如歌也是在我岳母的愛護下長大,但是回憶起生母這段,畢竟是空白,人生還是有遺憾。凌予,我不是不想認親媽,可是我的童年,包括我娶妻生子,包括我成家立業,我從來沒有在母愛上缺乏過什麼感情。我媽媽那樣含辛茹苦帶大我,都說後媽難爲,她肯定是要比帶親生的孩子要花費更多的心血跟愛心才行的。就算我從小在我親媽身邊長大,我親媽又能對我怎麼個好法呢?所以,不管梅子凌像不像凌兒,首先,在情感上,我覺得認了她,會對不起慕煙。”
胥寧說完,他們都懂了。
靳沫卿嘆了口氣:“慕煙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再說,你要是不知道梅子凌是你生母也就罷了,現在你知道了,刻意不認她,她還以爲你是恨她小時候沒能照顧你呢。再者,你們相遇以來,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跟喬喬的將來做考慮。有句話說的好,虎毒不食子,你畢竟是她的血肉,是她在世上最親近的人了。你這樣裝死,要裝到哪一天?咱現在都是在北京待着的,又不是拍拍屁股還能回b市的,擡頭不見低頭見,這樣多尷尬啊!”
胥寧聞言嘆氣,不語。
凌予道:“我覺得,她今天最後那番話,是話裡有話的!”
“什麼意思?”胥寧看着凌予的同時,腦子裡也在回憶梅子凌最後的話。
凌予眸光閃了閃,道:“她說,她一見喬喬就喜歡上了,就算做不成孫女婿,做幹孫子也是不錯的。所以我在想,她是不是在暗示你,可以認她做乾媽,這樣在情感上,你們都圓滿了,對外界,也有了合理的交代。”
三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下酒菜都吃的差不多了,一瓶白酒也被他們都分了。
靳沫卿紅着臉往沙發上一靠,揮揮手道:“去認乾媽吧,這樣慕煙那裡也好交代!”
凌予也點點頭:“她家大業大,外人總是惦記着,想着欺負她們,可是有了乾兒子就不一樣了,總覺得家裡多了個男人了。再說,她現在的身份擺在那裡,你就算要認她做親媽,她也不能啊,搞不好報紙上扯出一段顧氏主母年輕時神秘婚史,或者別的,這一下,對顧氏的影響也太大了,她也不會走這一步。”
胥寧擡手抹了一把臉,什麼也沒說。
最後,胥寧跟凌予攜手將靳沫卿扶回房裡交給洛美薇了,他倆也各自回去睡覺了。
半夜的時候,靳子洛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睜眼一看,胥寧沒了。
有些疑惑地披了件外套,靳子洛出去找了起來。
接過,她在兒子的書房門口看見了胥寧。
透過小小的門縫,靳子洛悄無聲息地將門推開,就看見胥寧高大的身影靜靜立在兒子的書桌前面,桌上,擺着梅子凌今天送的那個禮盒,而胥寧的手裡邊,拿着的,正是禮盒裡的一隻鋼筆。
鋼筆的做工非常精緻,是全18k黃金打造的,鼻尖瑩亮鋒利,兩支筆差不多一樣大小,只是,一隻的筆帽上鑲了一顆碩大的祖母綠,祖母綠周圍都用上等的細碎鑽石密密地圍了好幾圈;而另一隻的筆帽上鑲了一顆碩大的棗紅色碧璽,碧璽周圍也鑲滿了細碎的真鑽。
兩支筆,都是如此精緻奪目。
靳子洛嘆了口氣,看着胥寧這樣大晚上不睡覺,居然就是爲了看這筆,她不免爲他心疼。
他,終究還是對自己的生母有過幻想,如今,也渴望相認的吧!
“老公。”
她輕喚了一聲,胥寧身子一頓,轉過來看着她:“子洛?”
靳子洛上前,拿過其中一隻棗紅色的碧璽石的鋼筆放在手心裡看了看,道:“喬喬說了,這兩支筆他用不完,你拿一支去吧!”
胥寧聞言,眼眶一紅,伸出胳膊將靳子洛攬在了懷裡。相知多年,他豈會不知,妻子這是在給他臺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