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老公你要救我啊!
洛美薇只是情緒控制不住,但是從未想過真的要靳沫卿去死。
聽着醫生嘴裡的話,她才知道,她剛剛差點就要了靳沫卿的命?
看着她有些蒼白無助的面頰,靳沫卿也微微心疼。卻還是別過臉不看她,咬着牙忍着疼。
過了會兒,護士把麻藥送來了,靳沫薇蹙眉,看了眼洛美薇:“過來
洛美薇一慌,眼神都是閃爍着,顫抖着脣:“幹,幹嘛?”
靳沫卿看她微微走近一點,然後沒受傷的半邊胳膊忽然用力撈住她的腰肢,然後把自己的腦袋孩子般埋進她的懷裡。
洛美薇覺得彆扭,眼裡浮上淚光,想推開他,卻看見醫生在用注射器吸取麻藥,並且護士也將手術針線送了過來,其中一個還幫他打了燈光。
靳沫卿感覺出她的僵硬,然後說:“我的命差點就葬送在你手裡了,不管你現在解不解氣,要打麻藥了,我怕疼,你扶着我點
一刀扎進了肩胛骨,確實很疼。
洛美薇看着靳沫卿額頭的細汗,還有略顯蒼白的脣,這個男人做了半輩子軍人了,平時再苦再累沒見他喊過疼。
洛美薇眼眶裡掉下淚來,耳畔響起醫生的話:“打麻藥的過程很疼,但是不打麻藥的話,一會兒縫針的時候會更疼。靳首長忍着點
說完,醫生就端着針頭往下扎進去,洛美薇不忍心看,垂下睫毛蹙着眉,卻清楚地看見了靳沫卿咬着自己的脣,似乎很痛苦地隱忍着。
他沒有哼一聲。
或者說,從認識他開始,二十多年了,洛美薇都沒聽他哼過一聲。
擡手將他的後腦勺摁進懷裡,靳沫卿之前在她發瘋時候說過的話再次浮現耳邊,他說他是無辜的,他說他當時以爲是她的,他說當時喝醉了,連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跟她上牀是什麼滋味全都不記得了,他腦子裡做過這種事情的女人只有她一個!
洛美薇這才發覺,當女人們發現男人出軌的時候,真正最在意的是什麼?
當一個男人真的睡了別的女人,但是他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沒有記憶沒有印象,完全不記得,這種情況下女人會原諒嗎?
洛美薇看着靳沫卿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這一刻,終於懂了。
原來女人知道男人出軌的時候,最難過的,是男人佔有了別的女人的身體,他領略了別的女人的滋味,見過了別的女人的風情。當他帶着對其他女人上牀的記憶,還跟自己在一起,這種情況下,女人基本是不能接受的。
心臟了,比身子髒了,更可怕!
洛美薇沒說話,等到醫生將麻藥全都緩緩推完之後,拿着棉籤在靳沫卿傷口周圍的肌膚上試探了幾下:“能感覺到嗎?”
靳沫卿點點頭。
醫生嘗試用針頭輕輕刺了一下:“疼嗎?”
靳沫卿抱着洛美薇,微微放出半張臉來,沉聲道:“能感覺到有東西在碰我,但是不疼了
醫生點點頭,拿着縫合的手術針線,一點點在靳沫卿的傷口上縫合了起來。
少頃,靳沫卿被送進了軍區總院裡最好的病房,他躺在牀上,手背上打着點滴,洛美薇有些糾結地坐在牀邊。
要說對不起嗎?
憑什麼呢?
不要說對不起嗎?
心裡正糾結着,門口忽然響起敲門聲,靳沫卿蹙眉,睜開眼:“誰?”
洛美薇跑去開門,兩個軍人站在門口衝着靳沫卿敬了個禮:“首長好!”
靳沫卿點點頭,面色還是有些蒼白,不管怎麼說,今天流了不少血是真的:“幹嘛?”
其中一個道:“報告首長,我們是軍人保衛處的
靳沫卿聞言蹙了蹙眉,看着洛美薇,而洛美薇當了這麼多年軍嫂,自然知道軍人保衛處是幹嘛的,想來是自己那一刀惹出來的。
靳沫卿看出她隱隱發抖的雙手,嘆了口氣:“這是我的家務事,還是不勞煩保衛處了吧
另一個軍人說3A“首長,這是我們的工作,誰也不能例外
洛美薇看着靳沫卿,嚇得連連往後退,跑到靳沫卿的牀邊上看着那兩個軍人:“我,我是軍長夫人,我們夫妻倆吵架鬥嘴你們也要管?”
靳沫卿當即用沒有受傷的胳膊輕輕拉過洛美薇的手,放在自己身邊,看着那兩個人:“她不去,你們有什麼話問我吧,或者就在這裡問,問完了就回去吧
門口倆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爲難之色,其中一個還是上前一步,敬了個禮軍禮道:“報告首長,持刀傷人屬於刑事案件,軍長家屬犯法也不行,必須跟我們去一趟
“這樣啊?”靳沫卿輕聲呢喃了一句:“這可怎麼辦呢?”
洛美薇一聽,嚇得臉都白了:“老公,你可不能讓他們把我帶走啊,我不能坐牢啊!老公,你想想辦法啊,你是軍長啊!”
靳沫卿抓緊了她的小手,一臉爲難地看着她:“美薇,正因爲我是軍長,纔要以身作則,不能帶頭犯錯誤不是?何況軍人保衛處向來公正不阿的,他們不買我帳,你也看見了
“那,那怎麼辦啊?”洛美薇當即眼淚汪汪的,好可憐:“嗚嗚我怕坐牢,我不要去啊,老公你想想辦法啊!”
靳沫卿似乎真的是想了想,頓了幾秒,然後說:“這樣,你先跟他們去,明天一早他們的頭兒上班了,我再去幫你求情,除此之外,沒別的法子了
一室明亮的光華落在靳沫卿萬分作難的臉龐上,任誰都不得不信,靳沫卿此刻心裡也在糾結掙扎。
他好像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洛美薇回頭看看門口的兩個人,又看看靳沫卿,流着眼淚道:“那,那你可一定要來接我,嗚嗚我不是故意非要捅你的,嗚嗚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嗚嗚”
靳沫卿鄭重地點頭:“放心,你是我老婆,我怎麼會不救你?”
洛美薇擦擦眼淚,看着靳沫卿一臉關切與認真,吸吸鼻子:“老公,對不起”
就這樣,洛美薇被那兩個軍人帶走了,而病牀上的靳沫卿,卻是孩子般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