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放下筷子嘆口氣:“皇上真是令人敬佩,皇后命好啊,有男人願意爲他連子嗣都不顧,當然,主要還是皇上重情重義,再艱難的事,也不肯讓結髮妻子爲難,同樣是太祖後人,也不知道皇上吃什麼長大的,差距就這麼大。”
申懿王想了想道:“你這是罵本王呢?”
王妃垂垂眼皮:“不,本宮是在讚頌皇上,但是本宮以爲,明明就是男人應該肩負起來的責任,我們女人每個人都能做到,怎麼一到男人這裡,就要誇獎了,可見有些人是多麼不堪,才能給皇上襯托的這樣重情重義,絕世情種。”
“你還不是罵本王?你這意思是本王不堪,本王對不起太祖後人的稱號,本王是吃忘恩負義長大的?本王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
王妃道:“王爺,那您如果自己想對號入座,妾也沒什麼好說的,那就是您吧。”
申懿王將筷子又是一頓,這時魏側妃道:“王爺,您消消氣,王妃不是那個意思,王妃愛慕您還來不及,怎麼會罵您呢?”
申懿王胸口喘着氣道;“你不用給她遮掩,她也不會領你的情,也就是你,天天被她那樣欺負,還會幫她說好話。”
王妃呵呵一笑:“你們兩個一唱一和,可真是好笑。”
申懿王道:“你說本王就算了,歡兒替你說話你不領情,還說她?”
魏側妃是沒有資格在王妃面前吃飯的,她是王妃叫來伺候她和申懿王用飯的,申懿王再寵愛魏側妃,後院的規矩,他也不敢違背。
此時魏側妃就站在申懿王身後,委屈的低着頭,揪着衣角的手很是可憐的樣子。
王妃用帕子捂了捂嘴角,後勾脣一笑道:“真是好算計,王爺你是真傻,還是當妾是傻瓜?魏側妃明知道王爺喜歡柔聲細語的女子,也明知道王爺生氣的時候,別人越求情王爺越生氣,然後這時候幫本宮求情,是故意讓王爺厭惡本宮,罵本宮,遷怒本宮,然後本宮還要感謝她,王爺,你覺得本宮瘋了嗎?!”
申懿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尷尬。
魏側妃一下子就跪下去:“王爺冤枉,王妃,您冤枉妾了,妾不敢。”
“本宮看你敢的很。”王妃命令身邊的婆子:“本宮三令五申的強調,本宮用膳之時,下人誰也不準說話,魏側妃屢教不改,給本宮掌嘴。”
申懿王一下子站起來:“王妃,慎重!”
王妃側側頭;“聽命。”
申懿王護着魏側妃不讓人行刑,王妃似笑非笑道:“王爺,您可真是出息,後院之事,統統都是本宮掌管,現在你要接手嗎?也行,正好咱們在京城,太后和皇后都在,您如果這麼願意插手後院的事,那本宮明日就遞摺子進宮,讓太后皇后下懿旨,權利給您,您來管。”
後院本來就是正房夫人說了算的,男人主外,哪個男人天天管着後院妾室?那是寵妾滅妻。
不過正常家庭,男人畢竟是主人,只要男人說句話,女主人再厲害,也應該害怕。
王妃可不怕了,自打她明白申懿王爲魏側妃的安排她就不怕了。
申懿王看着王妃雖笑但卻沒有溫度的眼睛,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感覺今日的事沒那邊好擺平,他緩和下聲音道:“本王替魏側妃給王妃陪不是,本王今晚也會留在正院。”
魏側妃嗚嗚就哭起來。
王妃垂目看了魏側妃,又看一眼申懿王,又笑了:“魏側妃,不用難過,你的王爺,不用賣身給本宮,本宮也不需要,常人家的女人不敢懲治上躥下跳的小妾,是因爲還念着夫妻情分,還傻傻的以爲這個男人會回頭,還以爲賢惠會得到男人的心,本宮可不傻,本宮也不需要,本宮就要懲治你這個賤人,看今天誰敢攔着本宮。”
王妃說完,眼睛瞪圓,威嚴盡顯。
王妃的婆子直接站到申懿王面前。
申懿王憤怒的看着王妃:“你真的一點情面都不顧?”
王妃站起道:“王爺,妾這也是給您提個醒,別成天派人保護這個保護那個,本宮打她就打她,你以爲還會揹着人啊?”
看着婆子:“給我打,往臉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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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申懿王護着,魏冊封只捱了兩巴掌,就讓申懿王把人搶出來。
但是就是這樣,漂亮的臉蛋也腫了。
回到偏房,魏側妃哭的好不傷心。
申懿王看着她的臉,眼神裡都是煩躁和氣憤。
卻沒有心疼!
這王爺雖然很喜歡她,但是更喜歡的是臉。
魏側妃心裡明白,她沒想到王妃真的打她,以前也打,但是不打臉,這次還是當着申懿王的面,明顯是王妃心裡有怒氣,跟申懿王的怒氣,朝她這裡發泄出來。
魏側妃眼睛一轉,哭道:“王爺,您不要心疼妾,您還是去哄哄王妃吧,王妃跟您是記了仇了,不然她今日不能這麼打妾,王妃是個厲害人,妾怕她真的跟您起了隔閡,什麼事都報復得出來,要傷害您呢。”
這申懿王本來就不服氣王妃的所作所爲,他還是個男人,被魏側妃這樣一說,對王妃的怒氣更甚,冷聲道:“本王皇子皇孫,難道還會怕她一個婦人。”
回頭一看,魏側妃捂着臉哭,一雙水杏眼滿是委屈的露在外面,眼淚汪汪惹人心疼,他又伸出胳膊將魏側妃摟在懷裡:“不怕,她覺得有太后和皇后做依仗,就敢欺負你了,咱們不跟她硬碰硬,這次一定要讓聰哥過繼給皇后,本王去想辦法。”
魏側妃不敢露面,還是捂着臉的看着申懿王;“皇后娘娘真的會過繼咱們聰哥嗎?”
申懿王道:“聰哥白白的那麼可愛,爲什麼她不過繼,不過繼,本王就找欽天監的人想想辦法,這都不是關鍵,關鍵要在禮法上名正言順,這就有點難。”
魏側妃急道:“那王爺怎麼辦?咱們怎麼辦?”
申懿王看着前方:“本王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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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立齋家門前,一個賣梨和一個賣炊餅的路過,紛紛停下來。
賣炊餅的問道;“什麼味道?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