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個人天天聽這種歌,怕是要瘋。
李昭看楊厚照興致勃勃,又不太好意思打擊他的積極性。
想了一會道:“萬歲爺,太孝順了也不好,萬一有母后那樣的父母,難道孩子要一直孝順啊?二十四孝都是愚孝,不能學。”
楊厚照哎呦一聲:“你說的對啊,不能愚孝,那朕唱什麼呢?”
李昭:“……”
唱什麼不都是跑調?爲什麼什麼都出色的人,唱歌這麼難聽?可見人無完人啊。
李昭摸着肚子暗暗唸叨:“寶寶,把耳朵閉上,聽不見聽不見。”
“阿昭,你說朕唱什麼呢?”
李昭:“……”
她回過神道:“萬歲爺,臣妾白日裡有點乏,不然我先躺下,您聲音小一點,然後我就能睡着了。”
楊厚照道:“那你睡覺了,咱們孩子不也睡覺了?他還能聽見了嗎?”
李昭道:“他會晚點睡,但是您小點聲。”先讓她睡着吧。
楊厚照抿着嘴點頭:“阿昭你先睡,朕陪着他。”
李昭:“……”
******
陽光明媚的天氣裡夏風送爽,再沒有比這樣還讓人舒服的早晨。
張永來找秦姑姑有事,在大殿外看見了小鸚鵡:“哎呦,你小子眼睛怎麼跟熊貓一樣,昨晚幹什麼壞事去了?”
小鸚鵡想了想,把張永叫道一旁:“公公,您聽過萬歲爺唱歌嗎?”
張永神色驚駭;“皇上什麼時候要唱歌嗎?”隨後立即道:“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事,等會我再來。”
竟有種逃跑的感覺。
小鸚鵡一把手把人拉住:“不用了,昨晚唱的,今早已經出去了,就娘娘自己在。”
張永回頭看着小鸚鵡的眼睛,好像明白了什麼,然後拍拍小鸚鵡的肩膀:“辛苦了!”
小鸚鵡:“……”
****
早上大殿裡好像所有人都在悄聲議論什麼歌聲,李昭給這些人使眼色,大家就都不做聲了。
然後李昭閒來無事,去書房裡翻書看,正在找楊厚照的秘密基地,秦姑姑走進來;“娘娘,張公公有消息送過來,關於家裡事的。”
李昭回頭道:“家裡事?是莊王那邊把吳氏送回去了?”
秦姑姑有些無語道;“是送回去了,直接扔到了街口,吳氏哭天搶地,說是老爺不養她,這下好,以往在家裡喊,大家都煩她,現在在街頭爬着回家,這麼慘,街坊就是再討厭她,也覺得老爺有點過了,坊正出面,找老爺把人擡回去了,少爺也受不住壓力,讓老爺接人了。”
也就是說,吳氏現在在他家?正在受着她父親的孝順?
李昭氣得站直了。
秦姑姑低聲道:“娘娘,身體要緊,您可別生氣。”
李昭道;“這個莊王,去給王府遞話,讓他們家任何人都不準來騷擾本宮。”
秦姑姑點頭道:“那吳氏那邊呢?”
李昭想了想道:“只能再麻煩萬歲爺出宮一趟了,這次得找我一個好親戚,直接讓老婆子死掉算了。”
*****
莊王府突然收到皇后對寧王府抱有怒意的消息。
莊王整個人都不好了,把屬下們都叫來,滿是費解道:“這次又是爲了什麼?吳氏不是都趕出去了嗎?本王哪裡還敢得罪她,她怎麼又不開心,你們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下大家可真不明白了,楊樹生道:“沒理由啊,屬下按照莊兄的意思,小小的教訓了吳氏一下,皇后應該高興纔對,難道其實皇后和吳氏根本就是關係很好的?”
莊文生看向楊樹生:“楊兄,皇上和吳氏肯定不和,我也說過應該教訓吳氏給皇后出氣,但是您是怎麼教訓吳氏的呢?”
楊樹生道:“怎麼,你現在又想推到我身上,我可是一點情面都沒給吳氏留,把人直接放在街口,讓她爬回去的。”
莊王拳頭砸着手心道:“都這樣了,還想怎麼樣?難道要本王殺人?這光天化日,本王也有苦衷啊。”
因爲事情沒有查看清楚,莊文生也不知道具體什麼原因,但是直覺告訴他,應該和楊樹生把人扔在街頭有關,他道:“王爺,肯定有原因,接着查吧,就去他們所住的街上,肯定能有線索。”
莊王倒黴的對着宋九揮手:“查,查,快去查,本王活了一輩子,就沒這麼在意過哪個女人。”
****
韓家大門口,停着兩輛板車。
老屋子的房間,此時韓太太和韓澈正站在屋裡的空地上對峙着。
放眼望去,屋裡已經空蕩蕩的了。
韓太太臉上全是心疼的淚痕:“你就是要氣死你娘,這都過了幾年了,你還是沒死心?”
確實,這種事是原則爲題,不能死心的。
三年前韓澈和楊琬瀅有一段不和睦的婚事,好在後來終於在皇上的旨意下和離了。
楊琬瀅因爲謀殺的罪名,入獄了,本來判了三年,但是楊琬瀅半年就死在獄中,現在的問題是她的嫁妝韓澈還沒來得及還。
如今楊家也不是沒有人了,楊夫人因爲殺死小妾,收監半年,已經放出來兩年半,這兩年半,雖然人家沒來要,但是韓澈始終覺得不是自己的東西,必須還回去。
韓澈一直在找機會,但是韓太太就是百般阻攔,上兩天韓澈去看楊夫人,楊夫人的三兒子科考失利,這回真的要回老家了,韓澈就決定,這次必須還回去,再不還,沒機會了。
他也跟楊夫人說好了,楊夫人僱車自己來拉,這回韓太太想攔着,也都說不過去。
但是韓太太知道這是兒子使得壞。
韓澈其實也很心疼母親,他撫上韓太太的肩膀道;“可是娘,不是咱們的,不能要,兒子能養你,你還看重那些東西幹什麼?萬一咱們不給,楊家想起來,讓御使告兒子一狀,到時候兒子名聲盡毀,影響仕途,你說到底拿哪頭多哪頭少嘛?您怎麼就不會算這個賬呢?”
韓太太道:“那你還了,咱們家就沒錢了,地也只剩十畝,過幾年說不定十畝都沒有。”
韓澈道:“那母親怎麼不算兒臣的俸祿,兒臣的俸祿,可比以前漲了五倍,以後還會再長呢?”
韓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