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開口,顧以深便走在了簡小喬的面前,“你倒是試試啊!”
身子微微一顫,男人看着顧以深,吞了吞口水,手裡的棍子緊緊地握了握,卻還是沒有勇氣出手。
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冷氣息。
冷漠,狠戾……
“我告訴你,你們給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你有能耐的話,隨時恭候!”
“哼……”摔着棍子,男人罵罵咧咧的就離開了。
顧以深護着簡小喬,看着男人離開,這纔看着宮棋,道:“表舅沒事吧?”
搖搖頭,宮棋看着抱着連小越的二月,眉頭輕蹙。
只見連小越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被二月抱在懷裡,原本就瘦小的身子,越發的孱弱了起來。
饒是真的見過電視上那些可憐的孩子,可簡小喬還是忍不住的觸動。
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二月……”
“姐,我沒事的,你別擔心我!”連小越看着二月,虛弱的看着一旁的宮棋,“姐,這是你的男朋友吧?”
“小越你別說話,姐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看着連小越的脣角潺潺的流着血跡,二月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姐,別去,我……”連小越話未說完,噗的一聲,就吐出一大口的鮮血。
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二月喊道:“小越,小越……”
連小越看着她,想開口,可血跡卻不斷地流出,只是拼命的咳着,脣角的地方,滿是血跡。
“姐……咳咳……”艱難的看着二月,連小越緊緊地看着宮棋,“姐夫,幫我好好地照顧我姐!”
一聲姐夫,喊得宮棋倍感親切。
可現在,並不是矯情的時候,他蹲下身來拉着連小越的手,“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二月的,我先帶你去醫院!”
“不用……用了,我沒時間了,我……咳咳……姐夫,幫我……幫我好好的……的……照……照顧……我……我……姐……”抓着宮棋手的連小越手一鬆,無力的垂落下去。
眼睛輕輕的合上了,這一刻,簡小喬突然覺得,死亡,原來離着她,那麼近!
“小越,小越……”二月的哭聲撕心裂肺,宮棋緊緊地拉着二月的手,“別哭了二月,都會過去的!”
“對不起,是姐姐對不起你!”
二月的聲音撕心裂肺,聽的簡小喬都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靠在顧以深的懷裡,不停的抽泣着。
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顧以深倒是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輕輕的拍着簡小喬的背,“小喬,別哭了,對孩子不好!”
“恩!”簡小喬不想哭,可是她忍不住。
哭了好長時間,二月才擡起頭來看着宮棋,聲音嘶啞,“你可以借錢我嗎?我想把小越火化了,然後帶回老家葬了!”
“好!”宮棋聲音有些沙啞,從未有過太大感情變化的他,再看到連小越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活活打死後,心裡久久的不能平復下來。
“小越,姐姐會帶你回家,帶你回到媽媽的身邊!”二月緊緊地抱着連小越,眼角的淚水,不停的落下。
很快,警察來了,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也來了。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來了又走,錄了口供,又採集了證據,箱子裡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出租房的地面上未乾竭的血跡,斑駁的滿地都是,訴說着此時的傷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