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爵之沒有催他,耐心地等了一會兒,小傢伙才鬆口,“流沙是個超級超級厲害的男人,只要有他在,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傷害我和玉!”
“他平時喜歡做什麼?”
“流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欺負玉,然後玉欺負我,玉經常罵流沙是混蛋,但是流沙總是偷偷跟我說,他很喜歡玉。”
不用兒子提醒,韓爵之也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很愛玉兒。
“他怎麼欺負玉兒?”
“就是經常把玉關起來,不讓她出門,還要玉吃很苦的飲料,還在玉身上紮好多針,玉老是罵流沙,還打流沙,但是她也打不過流沙,流沙就把玉綁起來,然後又叫醫生來給玉打針……”
小傢伙越說越不順,乾脆講了英文。
韓爵之聽完他這番法語混亂的話,沉默了好久。
他幾乎可以想象出來,她所經歷的那些事。
原來這五年,她過得很痛苦,而那個男人一直在照顧她……
曾經他傷她那麼深,而那個男人對她這麼好,她對他動心,很正常吧?
正當他懷疑之際,小傢伙忽然問他:“爹地,玉什麼時候回來?”
韓爵之道:“等她回去的時候,我會跟你打電話,你要聽千千的話,把藥吃完,不然到時候玉兒回去看到你生病的樣子,她會不高興。”
“噢,我會把藥吃掉的,爹地你要加油哦!”
“嗯,晚安。”韓爵之道了一聲晚安,按照時差,這個時間段華國是夜晚。
聽完小傢伙說晚安,韓爵之才掛掉電話。
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韓爵之做了個決定,倏地起身,走出房間。
魏龍和陳天宇欲要跟上去,卻被他制止,“別跟着我。”
二人不得不留下來。
韓爵之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最後停在1101號房門口,按下門鈴。
半響後,門開了。
流沙穿着睡衣出現在門後,脣角勾着魅笑,“何老先生,有事?”
韓爵之沉聲道:“她睡了?”
流沙笑了笑,沒有回話,算是默認了。
韓爵之又道:“我想知道,這五年她經歷了什麼。”
這個話題,讓流沙臉上的笑容消散,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會跟這個男人提半個字,但今非昔比。
有一筆賬,他的確要跟這個男人算清楚。
流沙沒有關門,走回房間裡,爲時玉兒蓋好被子,然後才走出去。
經過韓爵之身側時,說了一句:“走吧,在她醒過來之前,我不希望她看到你。”
韓爵之默不作聲地跟上去,拄着柺杖走路的姿勢,有些不穩定。
二人走到了甲板上,就在剛纔時玉兒睡着的地方。
流沙雙手擱在欄杆上,目視着一望無際的汪洋,夕陽已逐漸變暗。
韓爵之站在他身側,一語不發。
一個身上散發着邪氣,另一個一身正氣,一正一邪站在一起,彷彿將光明與黑暗劃清了界限。
流沙靜默了許久,像在回憶這些年,與她在一起的這些年。
“她把我騙去別的地方,結果被你打穿了心臟,惹了一身傷回到我身邊,我花了一整年的時間,才把她的身體養好,如果不是怕她尋死,我不會把苟樂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