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潞州城外,樑軍軍營。
朱友貞此刻已經脫下了原本象徵着親王身份的銀袍,換上了富麗堂皇的金袍。
現在,他就是九五之尊,他就是大梁的皇帝。
他斜躺在帳內,正一手提着葡萄,往嘴裡送。
就在這時,一個嬌小的身影急衝衝地走進帳來,這讓朱友貞眉頭一皺。
“臣參見陛下!”鍾小葵徑直走到朱友貞面前,單膝下跪。
“小葵?”朱友貞見到鍾小葵,便一下子直起身子,連忙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楊焱楊淼呢?”
鍾小葵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回陛下……臣到達玄冥教總舵時,發現總舵之內早已空空無人,而水火判官楊焱楊淼也不見蹤影。”
“不見蹤影?”朱友貞心中疑惑不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焱楊淼那兩個蠢貨死哪裡去了?”
“這個……微臣不知。”鍾小葵頓了頓,又道:“不過微臣雖然沒找到楊焱楊淼兩兄弟,但微臣又去了渝州分舵,將蔣仁杰、蔣崇德和蔣元信三兄弟找回來了。”
“哦?蔣仁杰、蔣崇德和蔣元信三兄弟?”朱友貞低頭沉思,道:“他們幾個還沒死?”
聞言,鍾小葵解釋道:“回陛下,當初冥帝去汴州之時,並沒有召見各地分舵的人,只是將總舵的人帶去汴州,因此,這三大閻君並沒有命喪於不良人之手。”
聽到這裡,朱友貞沉思片刻,旋即皺起眉頭,不解道!“不對啊,這五大閻君不都是一向是形影不離,那其他兩個閻君呢?”
雖然朱友貞在玄冥教內安插楊焱楊淼兩個眼線,但是他並不關心玄冥教的事務,因此還不知道蔣昭義與蔣玄禮兩兄弟遇害的消息。他有此問,不足爲奇。
鍾小葵迴應道:“啓稟陛下,據臣所知,蔣昭義和蔣玄禮似乎被黑白無常所害。”
朱友貞此時似乎對黑白無常有些感興趣,他饒有興致地問道:“黑白無常?他們兩人有那麼大能耐?”
“這個……微臣不知。”
見鍾小葵不知,朱友貞也不追問,他口中喃喃自語道:“這幾個閻君在武功上雖然比不上楊焱楊淼,但總歸好過沒有……”
終於,朱友貞嘆了一口氣,道:“罷了,小葵,那蔣仁杰三兄弟現在在哪裡?”
鍾小葵低頭抱拳:“啓稟陛下,此三人就在帳外。”
朱友貞一擺手:“讓他們進來吧。”
“臣遵旨!”鍾小葵點頭抱拳,隨後離去。
半響,鍾小葵便帶着身材各異的三個人來到了營帳之內。
朱友貞細看之下,發現三兄弟一人爲首,兩人隨後。
其中一人魁梧,一人矮小,一人精壯,但個個都身穿着玄冥教的閻君服飾,不是玄冥教的三大閻君又是誰?
蔣仁杰三兄弟一見到朱友貞,便大禮跪拜,呼道:“臣蔣仁杰、蔣崇德、蔣元信參見陛下。”
打量着蔣仁杰三兄弟,朱友貞有些隨口道:“起來吧!”
“謝陛下!”
蔣仁杰三兄弟起身之後,便站在一旁,靜候朱友貞發話。
“你們今後就在我帳下做事吧,只要幹得好,大大有賞!”
“臣謝過陛下。”
……
將蔣仁杰三兄弟打發走之後,營帳內便只剩下朱友貞與鍾小葵二人。
雖然得到了三個閻君的效力,但朱友貞似乎並不是很高興。
第一,因爲這三個閻君的實力,根本比不上水火判官。蔣仁杰三人只是大星位,就算三人合力,都比不上楊焱楊淼這兩個中天位高手的百分之一。
第二,大梁各地不斷傳來的叛軍作亂的消息,這對未登基的他很不利。
最後,潞州城久攻不下,這讓朱友貞更加煩躁。
“小葵,你這次辦事可是大大的不利啊,楊焱楊淼兩個大活人居然還能不見了?”朱友貞心煩意亂之下,語氣中都帶着不忿。
鍾小葵深知朱友貞的脾氣,因此也沒有辯解,便直言道:“臣……知罪,請陛下責罰。”
望着低頭跪拜的鐘小葵,朱友貞居然擺擺手,道:“罷了,這次先不處罰你了。”
若是平常,朱友貞定會將鍾小葵懲治一番,但此刻他極度缺乏人手,而且還有很多事情要鍾小葵去辦,因此他決定先放過她一馬。
聽到這句話,鍾小葵眼中露出詫異的目光,但隨即她又聽到朱友貞繼續問道:“朕最近聽說,那前朝皇子李星雲好像在潞州一帶隱居,你可知道?”
鍾小葵想了想,道:“這個,微臣略有耳聞。微臣聽說,那李星雲自拒絕登上皇位之後,便隱姓埋名,懸壺濟世,好像就隱居在潞州這一片。”
“嗯……”朱友貞拉長了聲音,暗暗思考了一會兒。
單說李星雲這個人,朱友貞是不感興趣的。他是前朝皇族也好,弒君謀逆也罷,他都沒有興趣,他感興趣的只有李星雲身上的龍泉劍。
只要有了龍泉劍,就有可能得到傳說中的長生不死藥。如果朱友貞能夠得到長生不死藥,他就有希望將自己的母后救活……
朱友貞一想到自己母后的音容,便感到母后的溫聲細語如在耳畔,更加堅定自己要尋得不死藥的決心。
他暗暗握緊拳頭,然後又對鍾小葵道:“朕聽說那李星雲身負龍泉寶劍,而那龍泉劍中就藏有龍泉寶藏的秘密……小葵!”
“微臣在!”
朱友貞靈機一動,道:“朕有個想法,但別人朕信不過,因此想要你去實施。”
“陛下請講,臣定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朱友貞對鍾小葵所說顯然很滿意,他頓了頓,然後說道:“你去將潞州周邊的百姓劫來,然後放出話來,如果三日之內那李星雲不來,就全部殺了。”
“這……”鍾小葵踟躕不言。
朱友貞一皺眉,不滿地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