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正在門外調息,便見一身白綢勁裝的女帝從門裡走出來了。
她的腰被束帶一系,顯得十分婀娜柔韌,不過身上的衣服倒是很寬鬆。
爲了之後的戰鬥,女帝換上了一身便於行動的勁服。
李存勖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帝,一身淡白色的素雅勁裝,給人一種低調簡約樸素之感,更顯英氣十足。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翩若驚鴻的美感。
似乎因爲李存勖的眼神毫不掩飾的注視,女帝頓時輕輕的咳了一聲,然後快步走向李存勖。
她腳下的步伐很快,卻很輕盈,非常有節奏。她款款走到李存勖身邊,道:“出發吧。”
……
汴州西北,潞州東南,衛州附近,樑軍行軍之地。
坐在龍駕內幾乎不露面的朱友貞,這幾日裡,過的真是如真似幻。
雖然他知道自己目前乃是前去打仗,但他此刻對戰局、戰機、還有將士們的生死,根本就不上心。
此刻,他的心意,全部都系在石瑤身上。
石瑤是雖是前不久纔出現在朱友貞身邊的宮女,但朱友貞只是一眼,便迷了心竅。
石瑤長得非常美麗,如其相貌的亂世佳人,放眼整個大梁國,亦是難以找到的。
而且她的性格也很好。自樑軍大軍來拔起,便旅途勞頓。而朱友貞的起居,全部都是由石瑤安排,但她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句怨言。
最重要的是,她跟自己的母后長得很像……
就在這時,樑軍大軍頓時停了下來。
朱友貞突然感到座駕一顫一停,便大喊道:“怎麼回事,怎麼停下來了?”
這時,駕前伴駕的鐘小葵連忙走到簾外,低頭道:“回陛下的話,我們被人攔住了。”
朱友貞頓時挑開車簾,大怒道:“攔住了?!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攔下朕的大軍?”
朱友貞挑開了車簾後,他身後的石瑤便將臉露了出來。梳着簡易髮鬢的紫色秀髮下面,是一張美麗的臉龐。紫色長髮,紫色眼影,紫色脣彩,都爲她的美麗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她坐在那裡,似乎無時無刻都含着美好的笑意。
而這股笑意,卻是朱友貞懷念無比的。
鍾小葵見到石瑤心裡一驚,但身體上卻連忙俯首道:“回陛下,攔駕之人,僅有二人,看樣子,那二人很可能是……”
鍾小葵還未說完,便被朱友貞立馬打斷。
“得得得,就兩個人你們便要停下,這幾萬大軍是幹什麼吃的?!”
朱友貞感覺在石瑤面前駁了面子,頓時大怒道:“小葵,傳令下去,給朕碾過去,若再遲疑,朕拿你問罪!”
這時,石瑤在一旁溫聲細語地勸道:“陛下息怒,奴婢認爲,僅有兩人便敢攔住陛下的座駕,不是藝高人膽大,便是另有緣由。陛下何不先詳細查探一番。再做決定呢?”
“言之有理。”朱友貞看着石瑤,頓時和顏悅色起來:“小葵,給朕開到大軍前面去,朕倒要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
這時樑軍大軍之前,李存勖與女帝二人的行動,已經驚動了鬼王朱友文。
鬼王朱友文帶着黑白無常率先來到軍前。他們運起輕功趕路,自然比坐着笨重無比的座駕的朱友貞要快的多。
一見到李存勖,常昊靈便跳了出來,趾高氣揚的道:“玄冥教鬼王駕到,你們還不上前參見?”
聞言,李存勖頓時冷哼一聲。
在比自己強的強者的面前,口出狂言,是要付出代價的。常昊靈迎接而來的代價,便是李存勖的一道六脈神劍的劍氣。
常昊靈雖然看似是爲了維護朱友文的臉面,但朱友文卻沒有要替常昊靈抵擋六脈神劍的意圖。因此,這一擊六脈神劍,便徑直刺穿了常昊靈的胸口,一時之間鮮血噴張。
遭到如此重創,常昊靈連忙扶住傳來劇痛的胸口,身影頓時搖搖欲墜。
剛纔若不是他反應極快,下意識地往一旁閃了一下,這一道六脈神劍的劍氣,恐怕就刺穿了他的心臟。
“大哥,你沒事吧!”
一見到自己大哥受傷,常宣靈頓時心慌意亂,連忙扶住常昊靈。
“夠了!”朱友文卻冷哼一聲,喝道:“別再給本座丟臉了。”
看着面露不滿之色的朱友文,常昊靈心裡頓時驚怖起來。他顧不上傷勢,便連忙拜道:“師父恕罪,咳咳……是我們兄妹莽撞了。”
“哼。”朱友文根本不去看常昊靈:“你們先下去,你們要是死了,本座就沒了使喚的人了。”
常昊靈與常宣靈頓時如蒙大赦,連忙踉踉蹌蹌地退到了大軍後面。
這時,朱友文頓時看向李存勖,眼神微凜。
“我當是什麼人呢,原來是你!”
朱友文自從被李存勖擊退後,便耿耿於懷,因此眼下語氣很是不忿。
當然,身爲玄冥教鬼王,朱友文的語氣本就不怎麼友好。
朱友文先是一眼認出了李存勖,然後又看向一旁的女帝。
一見到女帝,朱友文臉色頓時一沉:“哦?岐國的岐王也在?岐晉兩國什麼時候開始沆瀣一氣了?”
朱友文雖然面色並沒有驚異之色,但心中早就立刻驚訝無比。
他上次被李嗣源用晉星刺偷襲,毒素至今還未完全排出體外,雖然無傷大雅,但總歸有一定的影響。要對付這兩人,恐怕不會太容易。
聽到朱友文挑釁的話語,女帝沒有回話,反而是李存勖搖了搖頭,淡淡道:“沆瀣一氣談不上,這是戰略性合作。”
朱友文頓時冷笑一聲,道:“什麼戰略性合作,不過是就是蛇鼠一窩罷了。”
就在這時,隆隆的壯烈馬蹄聲響起,只見數十匹高頭大馬,拉着一個龐然大物,卷着煙塵,緩緩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