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死後,鏡心魔便將他們將要營救李星雲的決定,告訴了蔣仁杰三兄弟。
蔣仁杰三人似乎並不樂意,不過最後迫於形勢,還是同意了。
但黑衣人卻與鏡心魔起了爭執。
“鏡心魔,你爲何不按照我說的做?!”黑衣人憤然道。
鏡心魔嘿嘿一笑:“殿下,屬下就是按照您說的做的。”
黑衣人目光一凜:“那你爲何......”
“殿下。”面對着黑衣人冰冷的目光,鏡心魔臉上毫無懼色,依舊笑嘻嘻地道:“您當時說的是,讓黑白無常跟蔣仁杰三人較量較量,屬下確實已經據實做了。”
“你!”黑衣人聽到後,憤然不已。鏡心魔明顯是在跟他玩文字遊戲。
鏡心魔搖了搖頭,低聲對黑衣人道:“殿下,黑白無常,還不一定有蔣仁杰好用呢!”
“蔣仁杰弒君謀逆......”
黑衣人的話還未落下,便被鏡心魔打斷。
“殿下,自古成大事者,都要先學會忍耐。”鏡心魔在說到忍耐二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您就是再讓蔣仁杰他們多活幾日,又有何妨呢?”
黑衣人聞言,心中卻是愈發憤怒起來,不過並沒有顯露出來。
鏡心魔的話,明顯是一語雙關。
他讓自己忍耐的,恐怕並不止蔣仁杰三人,還有他鏡心魔!
他這是在強調雙方並沒有主僕關係!
鏡心魔雖然在他面前自稱屬下,而且還尊稱他一聲殿下,但鏡心魔真正的主子,永遠只有袁天罡。
只有袁天罡才能命令鏡心魔!
他不行。
況且,他也算不上是真正的殿下!
......
在準備營救李星雲之前,鏡心魔已經急着派遣了細作到汴州查探虛實。
其實,汴州城中原本有着不少細作,他們或者是小販、或者是商人、或者是鐵匠......甚至青樓之中,也有着他們的眼線。
但不知爲何,就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月之內,他們安插在汴州城中的細作,杳無音信。
就像是被人連根拔起了一般。
因爲汴州城中無眼線,因此鏡心魔這次派的細作很多,一共幾十人。他們武功不高,但明察暗訪卻是專業的。
其中有幾個專門負責暗查李星雲的下落。
此時的晉國似乎還沒有動武的跡象,因此比較容易混進去。
李克用父子似乎對細作沒太多防備。這些人扮作一些商賈、農夫等前來,很容易便進去了。只不過打點的銀子比較多。
李星雲在汴州城內似乎沒啥影響,也沒啥流傳的消息。他們也從未見到過李星雲的身影,似乎真的是被囚禁了。
他們明察暗訪一陣子,沒能確定李星雲的住所。不過,有一個地方他們卻比較在意。
這個地方比較隱蔽,守衛也比較森嚴......關鍵是,李存勖曾三番兩次進入此地。
他們心中頓時察覺到此地的不尋常,於是派人聯絡鏡心魔。
鏡心魔接到消息之後,很快就動了心思。
他找到黑衣人,商議道:“那李存勖既然屢次踏入那個地方,就證明裡面玄機不小。”
“你是說李星雲被關押在裡面?”黑衣人沉思道。
“有這個可能!”
“那......現在就出手?”
鏡心魔點了點頭:“不過,我們必須要制定一個周全的計劃,做好萬全的準備!”
兩人在大事面前,暫且拋棄了之前的不愉快,開始合計起來。
鏡心魔與黑衣人當下便一番計議,很快便達成一致。
先準備一些迷藥,防止李星雲不跟他們走。除此之外,還要準備不少銀子,打點負責汴州城防的各個部門......
另外,還得安排幾人趕馬車,到附近的茶館喝茶等待,準備接應。黑衣人自己則是帶着蔣仁杰等人翻牆而入,然後幾人出手制服並迷暈李星雲;隨後,他們便帶着李星雲,到事先準備好的馬車上匯合,然後趁李克用父子還沒注意,迅速坐馬車混出汴州。
不過,這個計劃雖然還算可行,但有一點卻是不得不忽略。那就是李克用父子派遣的守衛力量。
他要是碰到尋常的十三太保、亦或者是楊焱楊淼這等高手,他們或許還能周旋一二;但要是碰到李存勖或者李克用父子,或者是李存忍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戲,甚至還會送出性命。
兩人不禁對視一眼。雖然這次營救李星雲的行動,風險是極大的,但他們最終還是決定執行。
因爲對於不良帥還有不良人來說,這個李唐皇室最後的血脈,至關重要。
當天下午,鏡心魔等人就混進了汴州城。他們一行數人漸漸摸索着,來到了細作所說的守衛森嚴的地方。
這是個比較大的院子,門口時常有着四五個護衛把守。
一個細作對着鏡心魔道:“大人,我們已經探查過了,這些護衛,都是那李存勖的手下,只不過,他們從來都不進院子之內。他們通常都是兩個時辰換一次班,而在換班時,守衛會懈怠起來......”
鏡心魔頓時問道:“那他們下一次換班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就在一刻鐘之後!”
於是,衆人便等了一刻鐘。
一刻鐘之後,果然便有幾個換班的守衛走到門口,與之前守衛談笑起來。黑衣人麻利地將一把短劍別在腰帶上,轉過頭,沉聲說道:“鏡心魔,你在這裡接應我們,蔣仁杰、蔣崇德,你們二人隨我一起潛入!”他沒叫上蔣元信,怕他莽撞的性子誤事。
蔣仁杰看了黑衣人一眼,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後點了點頭。
黑衣人先伸出腦袋看了一下仍舊在談笑的守衛,很快便帶着蔣仁杰與蔣崇德,貼近了院牆角落。
院牆不過三四米,黑衣人默默運轉天罡訣,腳下一輕,便縱深而入。蔣仁杰與蔣崇德也踏着輕功,進了院子。
三人進了院子之後,左右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影,心下稍安。
不過這院子畢竟夠大。黑衣人想了想,便貼着牆邊,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