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來的第一句話,不出所料,仍舊是“女帝有請”。
李存勖望着這位拿着雙錘的九天聖姬,有些無語。不知爲何,陽炎天堂堂幻音坊九天聖姬,已經淪爲跑腿的了。
李存勖依舊跟着陽炎天來到幻音坊總舵,進了大殿。
透過珠簾,李存勖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到女帝妙曼的身影,她似乎坐得很端正,手中好像在不停地撫摸着什麼。
“不知女帝叫我前來,所爲何事?”
李存勖剛問出口,便聽到珠簾中柔和且有些惱怒的聲音傳來,“怎麼,沒事就不能見你了嗎?”
李存勖連忙說道:“我自然願意每一天都見到你。”
女帝聽到這情意綿綿的話,緊緊拽着自己的裙角,俏臉因爲激動和緊張頓時變得緋紅,呼吸也有些沉重。
她透過珠簾,看着李存勖,一雙美麗的赤瞳,流露出複雜卻又簡單的神色。這種神色似乎很興奮,卻又帶着些許羞澀,但融合起來也可以說是一種莫名的神色。
女帝的這種反應讓她懷中的枚果頗爲不解……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岐王府附近的那所別院,我已經叫人打理好了,現在就交給你吧!”
珠簾被輕輕挑開,李存勖定睛望去,只見一隻白皙的嫩手伸出,手中還拈着一把鑰匙。
李存勖這才明白女帝叫他前來所爲何事。他走上前,伸手去接。只是他的手掌比女帝要大,因此在接鑰匙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女帝白皙纖嫩的玉手。
觸感之下,溫香軟玉。女帝的手非常滑嫩,李存勖感覺像是碰到了軟玉,只感覺又香又軟。
女帝的臉色陡然一變,慌張之下,俏臉更加緋紅,但她並沒有抽出自己白皙的嫩手,似乎是忘記了。
突然,女帝懷中的枚果突然叫了一聲,瞬間打破了兩人旖旎的氣氛。
李存勖這時才察覺自己的冒犯之舉,連忙鬆開自己的手,接過鑰匙,不好意思地說道:“咳,多謝女帝。”
“嗯。”女帝旋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心跳卻越來越快,她用淡然的聲音道:“公子可以去找陽炎天,她會帶你去那所別院。”
……
李存勖一直跟着陽炎天,來到了一個街道,據說岐王府與女帝送他的別院都在這條街。
不過此地似乎有些人煙稀少,因爲他跟着陽炎天一路走來,根本就沒見到幾個行人,有的也只是一幢幢豪華的建築物和宜人的景色。
女帝送給李存勖的別院既然坐落在岐王府附近,那麼自然距離一些坊市比較遠,大多爲岐國的一些名門望族、通商巨賈和勳爵武將所居住,人口稀疏,環境安靜。
隨着距離岐王府越來越近,建築物漸漸少了起來。
越靠近岐王府的建築,就越能顯示地位尊崇。很顯然,有資格在岐王府附近居住的人並不多。
“公子,咱們到了。”陽炎天對李存勖說道。
聞言,李存勖擡頭望了望眼前的房屋。入眼處是一座很普通的大門,雖然普通,但門前的花草卻是不少,相稱之下,顯得有些曲徑通幽處的意味。
除了大門之外,兩邊都是高高的圍牆,透過圍牆,能看到一些綠色的不知是什麼樹的樹葉。
陽炎天見人已帶到,便向李存勖行了一禮,道:“公子既然已經到了此地,那麼我就先行告退了。”
李存勖點了點頭,待陽炎天離開後,他便推開門緩緩踏入。
這座宅子佔地面積極大,但比起岐王府,確是略有不足。不過,這所別院雖然比不上岐王府,但在這附近一大堆建築中,也是獨領風騷,盡顯氣度與氣派。
整個宅子分爲兩部分,前院和後院。
前院樓闕肅然,用於待客;後院景色宜人,適宜住人……
面對如此華美的別院,李存勖自然是當仁不讓地搬了進去。
據陽炎天所說,女帝除了爲李存勖尋了一處別院之外,也爲李存勖手下找了新住處,就在李存勖的別院旁邊。於是李存勖的一羣手下也心安理得地搬了進去,只是平時依舊前往鐵匠鋪當值罷了。
李存勖搬進新房子後不久,還沒來得及熟悉一下院子,便來了一位客人。
“李公子可在家中?”大門之後傳來一個雄渾且低沉的聲音:“末將乃是岐王府禁衛軍的張虞候,奉岐王的命令前來找李公子。”
“張虞候?”李存勖立刻沉思,虞候便是都虞候,乃是一軍的副職。這人應該是女帝手下軍隊的一位高級將官。
李存勖走上前去,打開了大門。
門外站着一位膀大腰粗,面目滄桑的漢子,他一臉嚴肅,皮膚粗糙,腰間佩刀,一身戎裝甲冑,一看就是軍中之人。
張虞侯一見到李存勖,便拱手抱拳道:“末將見過李公子!”
李存勖也沒有託大,抱了抱拳回了一禮,問道:“不知張虞候來此有何貴幹?”
張虞侯聞言,又抱拳道:“末將奉岐王之命,特來傳喚李公子。”
這張虞侯並沒有多說,但李存勖卻猜到了他的來意。他答應女帝的第二件事,便是讓自己手下的武德司侍衛幫忙訓練一下她手下的軍隊。
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大事了。張虞侯這次前來,恐怕就是爲了這件事。
李存勖問道:“張虞侯,咱們可是要去軍營?”
張虞侯聞言一愣,連忙搖頭道:“不是,是……末將在城外新發現了一處鐵礦,岐王殿下派末將特來通知公子,望公子能夠親自前往查看。”
“嗯?”李存勖皺了皺眉,疑惑地道:“這種事情之前不都是跟沈清衣與王樸商量的嗎?”
李存勖望了他一眼,轉身回到了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