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浩,好像以前入過文宣會吧。”董建說。
這一句話弄的所有人又是一陣意外,鍾浩竟然還加入過文宣會?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們是一中的,鍾浩是二中的,現在高三也已經畢業,最近應該是在練習跆拳道,除了週末,偶爾也是可以見一見的。
只是鍾浩以前加入過文宣會,我們這些人,大多數是不知道的。當時在跟另外兩所高中的兄弟們見面的時候,只顧着比賽了,也沒有問太多,當時聊天聊的也是比較投機,覺得大家的背景應該都算清白,至少不是別的幫會的人,所以也就沒問。
當時一中機會的時候,我還專門把其他幫會跳槽過來的人踢出去了,留下的東西沒有任何幫會的。如今,萬萬沒想到,鍾浩竟然是文宣會一員,不對,是曾經是文宣會的一員。
我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的,一方面,鍾浩的加入,違背了我一開始定的規則,第二,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兄弟們都有感情了,我也不能中途因爲這個就把他踢出去。
這段時間,他也是幫過不少忙的,可是如果不踢出去,兄弟們會樂意嗎?會不會覺得有隔閡之類的?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董建左看看右看看,終於是明白自己似乎說的有些多,像是有些後悔,但是話說都說了,收是收不回去了,所以董建再一次選擇了沉默。
我見大家都不說話也沒動彈,就招呼大家先走,直奔檯球廳,那裡比較安靜,有什麼事情,到那再說就好。
結果這一路上,難得的大家都很安靜,就算是個別的人聊天,也都是悄悄的一起,好像怕影響了安靜的氣憤一樣。
到了檯球廳,我找了個地方坐下,拿出書本看起來,兄弟們也學着我的樣子,拿着書開始看,只是視線總是偷偷的往我這邊瞅。
我受不了,放下書本說道:“兄弟們,有什麼話,說出來聽聽?”
兄弟們像是終於放鬆了口氣,紛紛圍了過來,第一個人問我的問題竟然是:“天哥,你不會是想把鍾浩踢出去吧?”
我一愣?這問題,怎麼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呢?我以爲,大家開口就是要說,鍾浩是叛徒,要直接踢出去纔好。可是這麼問,明顯感覺正好相反。
“什麼意思?”我愣了兩秒鐘,問道。
兄弟們又開始互相看,大家又不敢說話了,最後董建湊過來,說道:“天哥,兄弟們其實是想說,鍾浩雖然以前是文宣會的,但是這個病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是我們兄弟會的,所以天哥,你就不要把他踢出去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踢人了?”我反問道。
兄弟們又是互相的看,有人不自信的嘟噥:“天哥,一開始的時候,你就因爲好些人是跳槽過來的,就直接把他們給踢出去了,鍾浩的話……”
“所以我就要踢人了?”我又問,兄弟們不說話,感覺倒像是默認了一樣。
我無語了,說道:“兄弟們啊,你們跟鍾浩不也相處了這麼久了嗎,他的爲人,你們多少也是瞭解的,這個不用我說吧,有時候我覺得,你們所有人的感情,其實都很好,就跟我是最差的。”
我這話題一轉,嚇得兄弟們紛紛開始賠着笑說不是,不可能之類的,笑的那麼牽強,一看就是在安慰我。
當然我這話也不是有心的,也並沒有真的在意這個問題,不過看兄弟們緊張的樣子,我到覺得挺好玩的。
我故作嚴肅的繼續說道:“原來在你們眼裡,我是這麼的不通情達理的。”說完還表現的有些傷心的模樣,兄弟們更緊張了,七嘴八舌的開始道歉,還有的大老遠的去拿水給我喝,拿零食給我吃,就怕我是真的賞析了。
我忍不住笑出來,看這幫傢伙這麼緊張,我知道他們是在乎我的,這就夠了,我那偶爾感覺的疏遠陌生,就當是這幫兄弟對我的尊敬了。應該就是這樣的。
兄弟們見我這麼一笑,突然就恍然大悟,然而所有人支支吾吾的半天,竟然一句責備的話都沒說出來。
“天哥,你是老大,你高興就好。”詹東方撅着嘴說道,我一哆嗦,詹東方這樣子,我有點接受不了。
“那個,我有事說,這個事就這麼過去了。”我輕咳了兩聲,說道。
“什麼過去了?就是不會提出鍾浩嗎?”有人迫不及待的詢問答案。
我瞅了瞅那個人,看他焦急的樣子,我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給大家一個肯定的答案了吧。
我其實現在都有些後悔了,當時真應該跟每個人都聊一聊,就算是有些人是跳槽過來的,也可能是有他們的原因,而我竟然只因爲背叛一個詞,把所有人都否了。
現在想想,還真是不應該,會不會有些人就是看着兄弟們的名字,覺得我這裡更親切一些,所以纔會選擇離開原來的地方到我這來,結果來了就被我絕之門外。我一定是無意中傷了一些人了。
然而就算現在後悔也已經沒用了,離兄弟會創建也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那些人我是找不回來了,估計他們也已經對我失望透了,以前的事情挽回不了,那今後就努力進步了。
人終究是要向前看的。
看着兄弟們因爲我的決定而開心的樣子,我心裡也舒服了許多,這也算是另一種情況的心裡安慰吧。
“兄弟們,高興完了嗎?我說事了啊。”我再次提醒兄弟們,這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我的身上。
我把書包裡的兩沓鈔票拿出來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說道:“剛纔在莫雨的車上,他給我的,說是作爲四巨頭之一的工資。”
兄弟們看着桌上的鈔票,大多數人的眼睛都直了,只是就算這樣,他們也一直忍着沒有去動一下。
詹東方感慨着:“天哥,一個月工資就兩萬啊,那莫雨還真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