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朵看看梅水煙並不出來,嘴角勾起一個淡然的笑,緩步進了內室。
梅水煙躺在牀上,烏髮披散,蓋着薄被,小臉楚楚動人,看見蕭玉朵進來,閃出一個抱歉的淺笑:“王妃,請原諒水煙無禮,沒有及時出去迎接。”
“無妨,皇上還不使喚病人呢,你還病着,禮節什麼的就免了吧,”蕭玉朵第一次直接在沒有別人的的情況下和梅水煙面對面,這個女人看似柔弱,卻有着柳絮兒和趙燕等所沒有的能耐,那眸光在較弱下是沉穩,沉靜。她走到牀前,坐下來,做出關心的樣子,繼續問道,“梅姑娘今日可好些了?比昨日如何?”
梅水煙淡淡笑了笑:“比昨日強了很多,多謝王妃關心……”
她雖然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蕭玉朵實在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如今她身懷有孕,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可那肌膚竟然沒有一絲瑕疵,如煮熟的雞蛋,白嫩細滑;眉毛細而微揚--據說有這樣眉毛的女人,率性張揚,這一點倒很符合蕭玉朵的性子;鼻子秀挺,那櫻桃小口櫻脣上薄下微厚,紅潤的彷彿剛剛擦過脣紅一般,美豔穠麗。
那身材偏瘦,但胸部卻分外豐滿,腰身此時還沒有顯出孕身,故腰細而柔韌,那翹臀渾圓,雙腿修長,即使被月華長裙掩住,也依然遮掩不了風華與風情。
上一世中,自己也見過她,印象中她被那珠兒算計的完全得不到穆天英的寵愛,十足怨婦一個,可沒有如今這樣的神色--從容,自信,將自己的美貌運用的淋漓盡致。
這一世所有的變數都緣於她,她是個錯誤,上一世她根本沒有留在放身邊,而這一世她卻出乎意料地留下了。
放雖不是一個好色的男人,但若是這樣一個尤物總在眼前晃悠,怎麼可能不起感情呢?何況她還長袖善舞,八面玲瓏,所以深的放的歡心。
“那就好,”蕭玉朵又是一笑,嘆口氣,道,“這樣我與王爺都也放心了--姑娘,恕我多句嘴,病痛來臨,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可不可以爲我描述一下症狀呢?”
梅水煙聞言,知道沐雲放並沒有告訴她自己病狀,於是淡淡道:“頭疼,如同炸裂一般;肚子痛,如同腑臟被揪出來往下仍,每犯一次,如同死一回……”
蕭玉朵沉色思忖着,判斷着。頭疼只怕中醫無法把脈,而腹痛似乎可以診斷,至於她的得病原理,最好還是找醫生問個明白。
於是她嘆口氣,滿是內疚與同情,道:“梅姑娘真是女中豪傑,爲了救人如此捨生忘死,如此恩情我與王爺定會全力相報--就衝梅姑娘這一點,將來你一定會成佛……”
梅水煙心裡很不舒服,卻用力忍着,只柔弱地搖搖頭:“水煙不想成什麼佛,只希望安靜過活就好了……王妃如今身子金貴,還是不要輕易過來照顧凝煙了,昨日可把凝煙嚇壞了呢,若是您有什麼好歹,我真是要內疚死了……”
“不過勞累一些罷了,與姑娘相比,我這算什麼?無妨--對了,那藥……”
“真的不勞煩王妃,秋梨完全可以……”梅水煙現在非常擔心蕭玉朵每日以這樣的報恩方式出現在椒蘭院,讓每個人都知道她和放是一體的。她即使懷着孕也要將自己放在第一位,這手段實在高明!
“哦?真的可以麼?”蕭玉朵不放心的確定了一句。
梅水煙立刻點頭:“真的不能再真,水煙不撒謊的。”
蕭玉朵這才做出一個放心的表情,又很客氣地敘了幾句家常,隨後起身囑咐梅水煙好好養着,自己還會過來看望她等等,然後才告辭離開了椒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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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過後,蕭玉朵起身,沐浴一番,然後換上家常衣衫,到前院自己猜呢乾淨的書房,因爲劉掌櫃與鄒掌櫃已經在等候了。 ωwш●Tтkan●C〇
聽對方報告完這段時間的所有情況,翻看了所有賬本,時間已近傍晚,蕭玉朵正交代事情,沐雲放回來了。
他問春燕,知道蕭玉朵一下午都在這裡聽彙報,看賬本,臉色有些沉了,等蕭玉朵交代完,他進來直接吩咐道:“以後你們不準兩個一起來彙報情況,兩個人商量妥當,一個一個來,中間相隔三五日。”
兩人忙告罪說以後一定會注意,不這樣打擾王妃。
蕭玉朵朝他們暗暗揮手,兩人告罪離去。
“爺回來了?”蕭玉朵笑意盈盈,起身問候。
沐雲放知道蕭玉朵坐的久了,拉起她的手,道:“快去屋裡躺一會兒。”
蕭玉朵也不多說話,隨着沐雲放慢慢往明光院走,偶爾也回答一些沐雲放的問話。
比如今日吃 可好,睡的可好,心情如何等等。
“今日去看了凝煙,她已經好多了。”蕭玉朵看似輕描淡寫回報了一下梅水煙的情況。萬一對方想知道,自己最起碼也告訴他自己很盡心。
不過沐雲放並沒有多少表情,只淡淡道:“你看着辦就好,你是主母,以後這院落家事你就看着辦好了,只有一點,不能累着。凝煙那邊暫時不用去太操心,她過了疼勁兒,幾半和常人無異,你莫要擔心。我也一直在尋找更好的辦法來幫助她緩解疼痛……”
梅水煙的病,一直是他的心病,若是可以找到治療並且緩解的藥物,那麼他的內疚也減輕太多。
“只喝藥可以麼?鍼灸什麼的沒有試過麼?”蕭玉朵接着話題,想要多瞭解一下梅水煙的病情。
沐雲放搖搖頭:“也試過,但沒什麼效果--你不許這麼操心了,安心靜養纔好。”
兩人一路說着話,不多時就到了明光院跟前。
這時,有兩路人馬正在等候兩個人。
“王爺,柳側妃請您移駕百合院,她給您做了精美晚膳。”柳絮兒的兩個貼身丫鬟福身溫柔邀請道。
另一路是長春院的雲嬤嬤,福身請安完畢,對蕭玉朵道:“王妃,大夫人命奴婢來接您過去。”
沐雲放一頭霧水,柳絮兒邀請自己去百合院他倒可以理解,可母親忽然邀請自己的王妃去長春院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王爺,”蕭玉朵嘻嘻哈哈,有些無奈地解釋道,“今日母親和衆位妹妹親來,希望在我不方便的時候,可以有她們繼續伺候您,柳側妃是排在了第一位。另外,母親說我有孕在身,怕與王爺呆在一起,耽誤了王爺的某些興趣,所以特遣我去長春院居住--好了,你去吧,我也要去長春院報道了。”
說完,蕭玉朵對雲嬤嬤道:“我先進去休息一會兒,然後由丫鬟帶着過去就可以。嬤嬤先回去吧。”
雲嬤嬤卻不動,只低頭道:“大夫人務必叫奴婢將王妃接回去。”
蕭玉朵還沒有搭話,沐雲放火了,直接斥道:“王妃身子累了,是本王叫她休息的,你也這樣回去對母親說!”
說完,拉着蕭玉朵就往院內走。
“那奴婢在此恭候王妃,直到您出來爲止!”雲嬤嬤不卑不亢,在後面高聲道。
沐雲放臉色鐵青,一路一句話也不說,直到回了堂屋,拉着崔凝煙,示意她躺在榻上休息,才緩緩道:“不必理會她們,你好好休息,一會兒用過晚膳,我與你一起過去。”
“這個……”
“你不必管,我自有道理。”沐雲放握住蕭玉朵的纖指,頓了頓,神色努力緩和了一下,補充道,“不管是誰,爺不准她們爲難你--你是我的妻,又爲我孕育子嗣,就是母親,也不能這樣對待你……”
“爺,母親也是好意,我現在就是伺候不利你,然後你又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所以……”蕭玉朵不想因爲自己,叫沐雲放和他的母親之前有了隔閡,雖然那周氏不怎麼順眼,但身份在那裡擺着。
“你如此辛苦,我難道是那麼好色的人,沒有女人就不行了麼?……何況,你那個小冊子不是有很多方法麼?……”他說的理直氣壯,振振有詞。
本來開始蕭玉朵還很感動,直到最後一句話,她立刻滿臉黑線--那個冊子他不是隻看了幾眼麼?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蕭玉朵馬上閉上眼眸裝死,不再與對方進行對話。
沐雲放看蕭玉朵累了,便叫她休息,自己出來叫雨珍去告訴柳絮兒的丫鬟,說自己今日身子不爽,改日再去。
至於雲嬤嬤,他不去理會--愛站多久就佔多久,管她作甚?!
直到晚膳做好,沐雲放才親自去將蕭玉朵喚醒,然後兩人一起用比晚膳,又歇了一會兒。
他才帶着蕭玉朵前往長春院。
對於沐雲放前來,周氏很意外,雖然雲嬤嬤已經報告了自己的兒子對自己的安排很不高興,但沒有想到他會親自送蕭玉朵過來。
“好了,人也送到了,你去百合院吧。”周氏也不準備責備自己的兒子,畢竟這個女人懷着沐家的孩子,送過來也是應該的。
沐雲放平靜回道:“母親,孩兒是陪玉朵過來休息的。”
“什麼?!”周氏聞言,既氣又惱,立刻質問道,“那絮兒怎麼辦?她還等着你呢!”
“母親,我的事情會自己處理,您也不要再刻意安排什麼--我不是紅樓小生……”
蕭玉朵聽到這裡,差點沒笑噴。紅樓小生說白了就是面首,就是鴨,沐雲放平時看着很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如今竟然這麼尖刻,將他母親給他安排伺候,比作趕鴨子上架的舉動,真是比喻恰當!
“你……”周氏一時氣得無語,最後罵道,“我是爲了誰,還不是都爲了你?放着那麼多貌美的女人你不親近,天天黏着一個孕婦,好了,你們立刻給我滾回去,我不想管你了,你憋壞活該!”
說完,周氏拂袖進了屋。
沐雲放面色平靜,看着蕭玉朵,淡淡道:“走吧,母親叫我們滾回去。”
等走出長春院一截,蕭玉朵再憋不住了,再憋自己就內傷了,於是她當着沐雲放的面捧腹大笑,毫不避諱沐雲放那張準備算賬的臉。
“笑死我了……爺別介意啊……哈哈……”她笑得花枝亂顫,越看沐雲放越笑得前仰後合。
沐雲放看她想吃了喜鵲蛋一樣,歡喜的不行,覺得自己有必要插手--鑰匙這樣瘋狂的動作,將孩子笑掉,怎麼辦?
所以他讓蕭玉朵稍稍發泄了一下,立刻當機立斷上前--點了對方的穴。
“王爺,你丫的竟然……”蕭玉朵慢慢閉上了眼眸。
沐雲放打橫抱起蕭玉朵回到明光院。
他第一件事就是將蕭玉朵脫得只剩抹胸,然後他去洗了一個快速澡。
回來後,才點開蕭玉朵的穴位。
因爲隔了一段時間,所以蕭玉朵笑意減輕不少,取而代指的是抗議。
“沐雲放,我警告你,若是再使用下三濫,對付我這個節操崇高的認識,你可要給我小心點!”蕭玉朵晃着粉拳,義正詞嚴地警告道。
沐雲放自動忽略對方的言辭,叫丫鬟們放下月洞門簾退出去之後,立刻坐在蕭玉朵跟前,低聲道:“你那本小冊子呢,拿過來。”
蕭玉朵怎麼可以去給他取那些?!
沐雲放硬話軟話都說完了,對方還是不動聲色,他一氣之下出去了,不過很快又進來,手裡拿了一個錦盒。
他打開錦盒,從裡面拿出一個紫色小冊子,朝蕭玉朵晃了晃,曖昧地笑了笑:“爺也得了一本,你看看和你那個版本可否一樣?……”
沐雲放將蠟燭移到牀前,坐在蕭玉朵身邊,硬是拉着她一起去看那些春|宮|圖。
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蕭玉朵被迫看了幾眼那叫人面紅耳赤的畫面--其實她也帶了好奇,半睜半閉,看着一|絲不掛,或者少掛的男女,在不同的時間、地點、姿態、行着男女之歡。
蕭玉朵看沐雲放的呼吸明顯加重了,俊臉也帶路刻意的緋紅,連眼眸中也氤氳了濃烈的晴欲。
自找的!蕭玉朵乾咳一聲,低語道:“爺,別看了,不然你還得幹擼……”
“不是有你麼?……”沐雲放指着畫冊一個畫面,靠近蕭玉朵耳邊,柔柔道,“朵兒,我的心尖……幫爺做做這個……求你……”
蕭玉朵一看,臉色如紅布--她臉皮雖然厚,可畢竟經驗不足。
“我不……我纔不……”蕭玉朵拒絕。
“朵兒,求你……我憋了好久,憋壞的話你也沒有好結果……以後都沒得弄……守活寡……”沐雲放威脅道,看蕭玉朵將背給他,便從後面摟住對方。
蕭玉朵一哼:“難道我不會紅杏出牆?……”
三條腿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是!
“蕭玉朵,你給爺出牆試試!”沐雲放氣得在蕭玉朵身上到處煽風點火。
終於,蕭玉朵被逼轉過身來,索性雙手搭在沐雲放肩頭,嫵媚一笑:“爺真要嚐嚐?”
沐雲放情動了,立刻低聲道:“當然……”
蕭玉朵的小手慢慢解開了沐雲放的褻衣。
對方那清健有力,極富觀賞力的身體半羅在空氣中,在隱隱燭光的映襯下,帶着一抹難言的魅惑。
蕭玉朵的小手油走在那極富雄性色彩的雕塑般的肌膚上,輕重適宜,很快沐雲放眸色更加暗沉,咬牙等待着蕭玉朵前往他希望的處所。
好在他沒有等太久,蕭玉朵的手慢慢伸進了他的褻褲--當剛剛一觸碰到對方的重點,沐雲放不由舒服地哼了一聲,他的目的終於達到了一半。
不過,可惜的是,這聲舒服的哼|哼剛進行了一半,就變調了,彷彿錄音機絞帶了一般。
蕭玉朵笑嘻嘻地將手抽出來,伸到沐雲放面前,嫵媚至極道:“爺,想要妾身服務,怎麼也的要一點小費,每二十下一毛,你要不要做?……”
“最毒婦人心……”沐雲放那裡傳來一絲火辣辣的痛感,自己那茂密的叢林被她拔掉了幾根!
做還是不做?若是不做,自己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做,每二十下就要被她拔一毛,雖說自己基本雄厚,可--
“還不快點……你弄的時候重點,拔的時候輕點……有重有輕知不知道……”沐雲放忍痛選擇了前者。
不過,下次需要換個方法,不然自己天天需求,她天天要這樣的報酬,幾個月之後,自己森林會蕩然無存,變成名副其實的白斬雞。
蕭玉朵提了條件,人家也答應了,所以自然也的服務。好在她也不是生手,某些動作雖然青澀,但卻可以輕易點燃沐雲放的激情。
“哼哼……呃……”每舒服得哼哼若干聲,便會伴隨着他的低聲哀叫。
所以平陽王此時,是痛並快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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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沐雲放出面維護了蕭玉朵,而且面對的還是周氏,所以蕭玉朵的生活暫時安靜了不少。一連七八日日,風平浪靜。
這期間,沐棠從京城回來了。
經過認真思考,她決定主動出擊隨着沐雲放去探望沐棠。
這日休沐,早膳過後,沐雲放叫人過去稟告一聲,說自己攜王妃過去探視。
然後帶着豐厚的禮物,從正門進了沐棠的院落。
此時沐棠呆在二房夫人的雅蘭院。
所以兩人徑直來到雅蘭院。
趙氏趾高氣揚坐在堂屋,帶着睥睨的神色看着珠聯璧合的兩個人,冷哼一聲道:“難得還記着你們的二叔,這份心真是難得!”
沐雲放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搭她的話,看見沐棠在西間榻上躺着,便徑直挑簾走了進去。
蕭玉朵則含笑道:“二叔母說哪裡話?都是一家人,怎麼可能不記掛呢?--你不會一直將我們當外人吧?”
“哼!都是一家人,那爲何趙燕到現在也沒有伺候放兒?!”趙燕惱羞成怒,直接質問蕭玉朵,“難道你不覺得你失職麼?”
失職?扯這麼遠?
“二叔母,我是平王妃不假,但王爺喜歡睡哪裡,喜歡叫誰伺候,並不是我的職責啊,別忘了,那是王爺,有選擇女人的自由,不是我所能干涉的--也不是二叔母你所能干涉的。還有,晚輩們的男女之事,您就不要這麼熱衷了,這傳出去實在有礙視聽……”
蕭玉朵的聲音不高,但足夠對方聽的清清楚楚。
趙燕被激怒了,卻一時找不到像樣的話攻擊,只像只鬥雞一樣看着蕭玉朵進了西間。
一進去,蕭玉朵就看見沐棠黑着臉,一言不發,很拽地半躺着,連身也不欠一下,態度極其傲慢。
此時沐雲放和沐棠之間的氣氛也很微妙,尷尬--想必剛纔沐雲放進來問安,對方沒有理會。
想到這個情況,蕭玉朵心裡很不爽,忙低聲道:“爺,二叔只怕行動還不利索,說話只怕也是口吃,我們要體諒一下……”
“我沒口吃,”沐棠鷹隼般的眸光從蕭玉朵一進來就射了過來,充滿了恨意,“拜王妃所賜,這條命還在……”
蕭玉朵知道對方在記恨自己下藥,如今只怕他也心中瞭然,於是迎上對方的眸光,淡然一笑:“這也是本妃想要說的,幸虧命好,運氣好,我與王爺的命還在,二叔不過躺在牀上休息了一段時間,而我們卻是去搏命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二叔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此時儘管真相就在嘴邊,卻不能直接說出來--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沒有擺到紙面上,就還可以假裝維持一團和氣,若是點破就是真的撕破臉了。
這次和沐棠的衝突,並不像之前僅僅是家事矛盾--沐雲放處境極其危險,沐棠卻拒不發兵,明顯有落井下石的意思。說的再明確一些,就有看着沐雲放落敗致死的目的。
他是沐雲放的二叔,爲何會有如此的心腸與算計?彷彿兩人有仇一般,這一點自己還沒有和沐雲放詳細說。
沐棠危險地眯了眯眼,目光如刀看相沐雲放,緩緩問道:“你可知道她給我與幾位將領下藥?按律該當如何?”
沐雲放淡淡笑了笑:“二叔,戰場上不聽號令,貽誤戰機,按律該如何?……”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回答沐棠的問題,但每一個字又是針對對方的問題。
沐棠似乎沒有想到沐雲放現在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個沐雲放在自己面前,一向都是姿態甚低,根本不敢說什麼忤逆自己的話。現在他竟然拿出此話壓人。
他狠戾地笑了笑,沒有回答,頓了頓,稍稍坐直了身子,又問道:“皇上給了你多久?”
“三個月,希望二叔好好保養身子。”沐雲放又回到了之前的謙和與恭敬,“若二叔身體不適,到時候,皇上還會延長這個時間。”
“不必,我現在身子恢復的很好,一個月後就會出現在軍營!你現在就可以準備行裝了,京畿之地非比尋常,你定能發揮更好的作用——對了,義王可是很看好你,希望你去了京城之後,好好想想自己的歸宿……”
“忠君愛國便是我的歸宿,也是沐家的傳統,侄兒希望二叔也莫要忘了。”沐雲放雙手負後,不卑不亢,看着沐棠,神色中在沒有之前的收斂與謙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從容。
蕭玉朵感覺到了兩人目光中的某些說不清的情愫,各自彷彿兩把無形的刀,在空中此起彼伏較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