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朵現在對李良除了氣他當初做事,眼裡、心裡沒有五娘外,還氣他如今想事情太過簡單--五娘離開趙家他就有機會了,誰告訴他的?!
他有沒有想想五娘此刻,根本不是之前剛剛離開李良時的心情,多了滄桑,多了傷害,再看婚姻,遠不是之前那麼樂觀,她再經不起男人的背叛了。
“李良,有王爺在這裡,我懶得再說什麼難聽的話,我勸你還是離五娘遠一些爲好。像你這樣意志不堅定的男人,對她來說就是災害,看見美女就腿軟,對方几滴眼淚就辨不清方向,你趁早別踏進我的門檻!那個什麼玉兒不是還等着你去解救麼?你當初將她疼得什麼似的,現在沒有井淑豔礙你的眼,你繼續將她接回來就好。兩個人繼續湊一對,不要再禍害別人,也算是間接爲民除害了。”
說完,對沐雲放道:“我去休息了,你們自便。”
李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看着蕭玉朵進了正屋,才嘆口氣,對沐雲放道:“王爺,如今我自己都無法原諒當初的時候,怎麼會去推五娘那一把,害得她落了胎,受了罪。也就從那一次,五娘只怕就對我徹底不指望了……我如今真的想要挽回五娘,給他們母子倆一個安穩的家……”
說着話,李良聲音就哽咽了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沐雲放將手放在李良肩頭,緩緩道:“按說,這是你的家事,本王不該多說,但事到如今,也的確是你自己一手造成,莫要怪王妃。她一向性子耿直,嫉惡如仇,又與五娘交好,所以看不慣你也是正常。現在五娘與長蘇離開了趙家,你若真的想要挽回,就拿出實際行動來--當然,還有讓你的心做好準備,比如,五娘現在已經有了別人的孩子;比如,那玉兒再來,你要如何?”
“我不會嫌棄她半分,再說我身邊也有和玉兒所生的孩子,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這一點,至於玉兒,”李良估計沐雲放還不知道自己與玉兒已說清楚了,便解釋道,“前不久,玉兒又從那家跑了出來,回來哭着要我將她贖出來。我沒有答應,我知道她若是出來了,一定回來纏我--我不能讓她將我的生活再攪亂。當初,就是她半夜主動上了我的牀,害的我妻離子散,如今我是萬萬不會重蹈覆轍。何況她已經做了別人的妾,我李良再不濟,也不可能再收留她。她與五娘不能相提並論……”
“你心裡有計較就好,那就拿出你的誠心來,你與五娘與長蘇,複合不能說沒有希望……”他拍了拍李良,又安慰了幾句,便叫沐西帶着對方去休息,而他則進了正屋東間。
蕭玉朵快速地洗了一澡,剛出來,看沐雲放進來,便拿水眸撩撥道:“爺這是要在這裡休息?我們的名分可還沒有恢復,你也在孝期,這……”
“朵兒是不是想多了,”沐雲放輕輕勾勾脣,“天氣炎熱,爺不過洗一洗而已,你莫要期待太多……”
蕭玉朵一臉窘然,哼了一聲,扭着腰身倒在了牀上。
沐雲放目的達到,便哼着小曲進了耳房--裡面蕭玉朵已經命丫鬟們換了水,等着他了。
很快,他沐浴完畢,便只着了褻褲出來,精壯的腰身清健,比例完美,長腿筆直,渾身上下肌肉線條流暢,沒有一絲贅肉,胸肌發達的恰到好處,八塊腹肌隱隱閃現--傾城絕色的容顏,讓女人尖叫的魔鬼身材,此時在燭光下全部展現給了蕭玉朵。
此時蕭玉朵着了水紅色繡着鴛鴦戲水的抹胸,同色系的褻褲,半坐在牀上,欣賞美男出浴,同時呵呵笑道:“哎呀,終於我又可以飽眼福了--怪不得劉欣蘭想盡辦法都想要爬到你牀上去,動力是巨大的呢。我估計她一定偷看過你的身子,然後還意|淫|過……”
“她有沒有,爺不知道,也沒興趣,爺只知道目前就有一隻狼在盯着呢……”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着蕭玉朵露在外面的白嫩肌膚,還有那美得讓自己移不開視線的小臉,“你說你也挺瘦的,怎麼這裡會這麼大呢……”
說着話,他不老實地將手扶上了蕭玉朵的身。
“不過,爺喜歡……”他直接用行動證明了他喜歡--將蕭玉朵壓在了身下。
“爺,莫要玩火……”蕭玉朵含着瀲灩的笑,望進沐雲放的眼底,那裡有濃的化不開的**,深沉,執着。
這句話提醒了沐雲放,他立刻有些沮喪地將頭埋進蕭玉朵的發間,悶悶道:“爺知道,爺只是想抱抱你……”
蕭玉朵又是淡淡一笑,將手輕輕攬住他的脖子,低聲道:“爺這話不負責任,你只是抱抱我,可若是勾得我情動了,你怎麼辦?”
“大不了我們一起洗冷水澡……”
沐雲朵這話被自己一語中的,抱了蕭玉朵的後果是,他在前半夜不得不去洗了幾次冷水澡,後半夜爲了讓自己睡得安穩些,不得已躺到了榻上,像個小可憐,不甘心罵着蕭玉朵:“妖精,盡害爺……”
而蕭玉朵則笑罵道:“你活該,咎由自取。”
兩人笑鬧了一陣,才彼此安歇不提。
-
第二日一早,蕭玉朵起來時,沐雲放已經不在了--早起習武,是他的習慣。
此時前院空地上正熱鬧着,沐雲放、小圖,李良、沐西等男子,還有早起的許美君以及林九娘,在一起切磋武藝。
而蕭玉朵在這些人面前,不敢班門弄斧,只去廚房察看早膳的進展。
五娘正在做粥,看見蕭玉朵進來,笑道:“朵兒,沒有去舞弄幾下?”
“我那兩下子在他們面前什麼也不是,所以還是老老實實來做飯比較好。”蕭玉朵一面幫忙,一面自嘲。
很快,話題就說到了離開。
“若有事,你就找美君活着九娘,再不濟江南王也可以,切記自己要過的開心,凡事往寬處想,左右我過一兩年就會回來,沒準兒中間還會回來呢……”
五娘看蕭玉朵要離開,眼底滿是不捨,手裡的動作也慢了下來,隨後她努力閃出一個笑容,回道:“莫牽掛我,我在信陽,畢竟是大梁的徒弟,你所去的瓦剌纔是危險四伏,阻礙重重,可惜我一介女流,什麼忙也幫不上--每次都是你幫我……”
蕭玉朵正盛飯,聞言,手一頓,斂了神色,“你我之間何須如此?我希望你過的好,五娘。過的自由,開心--只是,我總有幫倒忙的感覺……”
說着,蕭玉朵苦笑一下,搖搖頭。
當初自己得知沐雲放要納梅水煙,也決心離開他的,不過有了果兒後,他的態度大變,與梅水煙劃清了界限;而李良卻與玉兒糾纏不清--難道是沐雲放與梅水煙沒有發生男女關係,所以可以放下;而李良與玉兒有了男女關係,所以就黏糊不已?
有了這個疑問,蕭玉朵心裡好奇不已。等到與衆人相別後,騎在馬上剛出了巷子,她便瞅了一個機會迫不及待地低聲問沐雲放,“爺,你說當初李良寧可要玉兒也不管五娘,是不是因爲他與玉兒有了男女關係,就像當初你若是與梅水煙有了男女之實,就不能那麼痛快與她說清楚了對不對?”
“可能吧,畢竟清白對女子來說和生命一樣重要。”沐雲放沒有想到蕭玉朵忽然蹦出這個話題,出於自然他回答了一句,然後感覺自己說話有一些漏洞,立刻補充道,“還有,你的假設不成立。沒有洞房,我不可能與水煙有什麼,你記着。”
言外之意也很明顯,他不是李良,控制力那麼差;梅水煙也不是玉兒,爲了達到目的,臉面什麼的都不要。
蕭玉朵勾勾脣,沐雲放自制力的強大,自己也親眼看過,即便面對自己,他都不會徹底失去理智。
看蕭玉朵笑了,沐雲放知道自己的回答對方滿意了,心裡稍稍放心下來--看來,自己不僅要時時防着情敵,還有時時防備朵兒的考查。
看蕭玉朵騎着蓮花往前奔去,他輕輕一夾逐月,立刻往前趕去。
夏日的原野,青翠逼人,一襲月白色直裰的沐雲放與一襲紅色紗衣的蕭玉朵,顯得格外醒目,格外和諧。
-
因爲想念果兒,所以沐雲放與蕭玉朵馬不停蹄,盡力趕路。
在第三日的臨近中午,終於到達了平陽王府跟前。
蕭玉朵有些忐忑,看着府門,視線轉向了沐雲放,不安地問道:“你說果兒會不會不認我了?……”
沐雲放若有所思,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可能,你要有準備--不管果兒認不認你,你都要警醒,不能在外面太久了,不然爺自然認識你,可果兒就不一定了……”
“若是我離開大梁怎麼辦,不然每隔兩個月你就將果兒送過去與我見面--怎麼也不能在我這裡出現李良的遭遇呀,另外我也得在爺跟前時不時晃一晃,不然,萬一遇見美人,你把持不住將我忘了怎麼辦?……”蕭玉朵下了馬,靠近沐雲放,挽住他的手,居安思危提議道。
此時李良已經告辭回了自己的家,剩下的都是侍衛,所以她說話也少了顧忌。
沐雲放眼底盡是笑意,他喜歡看見蕭玉朵對自己與果兒的戀戀不捨,這種感覺很好。
他任由蕭玉朵挽着,與她並肩進了王府,直奔椒蘭院。
此時,春燕與夏槐帶着果兒,正在椒蘭院中玩耍。
當蕭玉朵一出現,正好被果兒看見,她的大眼睛一閃,嘴一癟,喚道:“孃親……”
彷彿受了大多委屈一般,她苦着就朝蕭玉朵跑過來。
蕭玉朵的眼睛立刻溼潤了,忙上前抱起了果兒,緊緊摟在懷裡,哽咽道:“果兒,孃的寶貝……”
春燕與夏槐看見蕭玉朵回來了,喜出望外,忙上前來,施禮問安。
主僕三人都是淚光閃閃,一時無語。
果兒緊緊抱住蕭玉朵的脖子,一直不肯鬆手,只將頭枕在她的肩頭,不肯離開一點。
沐雲放見狀,上前溫柔地親了親果兒的額頭,低聲道:“爹爹抱抱,好不好?”
果兒不理會,只啜泣着不肯離開蕭玉朵。
“孃親累了,你不要孃親歇歇麼?”沐雲放很有耐心地輕聲做着果兒的思想工作--他擔心蕭玉朵有些吃不消,剛連續趕路,需要歇一歇。
“不要離開……”果兒還是不聽勸,只緊緊抱着蕭玉朵。
蕭玉朵朝沐雲放示意,不用管,她抱着果兒進了屋子。
沐雲放自然也跟進去。
夫妻兩人哄着果兒說話,好一會兒,果兒才從蕭玉朵肩膀上下來,坐在她的腿上,咿咿呀呀與蕭玉朵對話。
wωω тtkan c ○
沐雲放在一邊,看果兒眼角還有淚珠掛着,忙拿出錦帕給她輕輕擦了擦--看着蕭玉朵與果兒在自己身邊,這感覺讓他踏實無比。
天倫之樂,自己不過就是希望在爲大梁盡忠的同時,可以守着自己最愛的女人,並與她兒女成羣。
這個簡單的願望,現在視線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就在一家三口正在屋裡玩耍的時候,春燕進來,神色複雜地稟告道:“王爺,主子,嬌蘭公主來了,正往椒蘭院而來。”
沐雲放與蕭玉朵兩人對視一眼。
“她沒有回京城,還在平陽?”蕭玉朵對劉欣蘭的執着頗感頭疼,難道她不準備回京城了,“對了,新皇的手諭應該來了吧--你與劉欣蘭解除婚約的詔書?”
沐雲放臉色一沉,搖搖頭:“沒有,估計最快也的你送十公主離開後,纔會下來。”
所以,現在劉欣蘭還是他的沒過門的妻子?自己還是第三者?蕭玉朵立刻鬱悶了,朝沐雲放撇撇嘴,道:“你出去見她吧,我就不出去了。”
“那你在這裡陪着果兒,我出去看看。”沐雲放知道蕭玉朵不想見劉欣蘭,況且現在自己還沒有與劉欣蘭解除婚約,她出去對方只怕又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囑咐了蕭玉朵,沐雲放臉色微沉,起身出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