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朵與鄭雲清帶着五百人以一定距離,暗中跟着那近二十萬人往前行進。
中途時分,敵軍分成兩撥,分開去蕭玉朵早就預料的路上去伏擊。
根據之前的商量,蕭玉朵與鄭雲清跟着其中一隊來到了目的地,距離敵人一百里。
因爲距離所說的時間還有一日,所以蕭玉朵叫五百士兵原地隱蔽休息,她與鄭雲清根據打探到的消息,再次商量制定計劃與進攻的步驟。
“探子現在打聽回來,我們的援軍正從這條路來,似乎不是想象的那麼多,不過不管多少人,來了這裡自然就會被伏擊--算了他們來的時間,我們正好行動。”蕭玉朵用纖指在堪輿圖上輕輕劃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我們在明晚子時要到這個地方,所以今夜趕路,明日潛伏休息,明晚好好幹一場……”
“嗯……”鄭雲清在蕭玉朵面前,幾乎永遠都是一點脾氣沒有,而且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淺笑盈懷,似乎只要蕭玉朵在,他就安心滿足一般。
這時也不例外,他溫潤清美的容顏,閃着寵溺的笑。
具體的計劃再次指定好了,天色也開始暗了,蕭玉朵與鄭雲清與士卒又開始行軍。
夜色暗了,路有些不好走。
鄭雲清抓住了蕭玉朵的手領着她往前走,感覺到她有一絲躲閃,便立刻道:“我沒有佔你便宜,現在路不好走,就是一個女子,應該照顧的--你知道我沒有成親,除了了我母親與妹妹,我還沒有碰到過別的女人,你是第一個呢……”
“是啊,你是冰清玉潔的--對了,我很榮幸。”蕭玉朵正要說光混這個詞,忽然覺得有些不合適,便停了下來,轉了話題。
因爲夜色的確暗了,蕭玉朵也不矜持,就由鄭雲清拉着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鄭雲清一面走,一面用心感受着蕭玉朵的溫度,這個感覺讓他的俊臉有些發燒--很多次,他想象着就像這樣理直氣壯地拉着她的手,與她聊天,說話,談着彼此心裡話。
漫天的星光,秋野裡一片暗色--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不久之前,也是類似的時候,自己與她在夜裡並肩出戰。
這樣的感覺真好。
他的心暖烘烘的,似乎很久都沒有這樣溫暖越快的感覺了,現在的自己比之前,真是幸福了太多--有她的日子纔是幸福的,有希望,有歡樂,還有--愛。
“可不可以走的快一點?”
“還慢?我已經走的很快了呀。”蕭玉朵對鄭雲清沒頭沒腦的問話感到一些詫異,自己的速度與士兵相比不相上下啊。
“還可以再快一點,我抱着你可以走的更快……”
“鄭雲清,你是不是欠揍啊?”
“呵呵……”他毫不在意蕭玉朵的威脅,似乎他很開心
-
一夜行軍,天亮時分,五百士兵已經到達了蕭玉朵希望的地方。
爲了避免暴露行蹤,所以士兵立刻隱藏起來,休息養精蓄銳。
蕭玉朵與鄭雲清兩個人也和衆人一樣,在樹林裡躲着,坐在樹上靠着樹幹,等着時機。
正午時分,西風起了,正如這一點預料的那樣,西風準時到來。
“你這是怎麼學會的,這麼厲害?”鄭雲清興致勃勃看着輕輕舞動的樹木,笑看着蕭玉朵,問道。
“自然是我自己聰明伶俐,自學成才呀,”蕭玉朵靠在樹幹上,翹着二郎腿--樹幹距離地面不過兩米,倒不用擔心掉下來有危險,“這風會一直持續到明日中午,所以我們的時間足夠了--不過,有些事真是不得以,但不得不做,讓國人覺得有些不爽……”
不想過這種軍旅生活,可時不時就得幹幾日,不想殺人,可不得不殺,不然自己無路可走,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是自己可以扭轉。
“我們沒得選擇,朵兒,所以不必自責,古來都是弱肉強食……”
蕭玉朵又不說話了,做了一會兒,便下樹來找個地方休息,最後靠在鄭雲清肩膀睡了一覺。
鄭雲清一動不動,生怕驚醒了熟睡的她,看她睡的正好,便將自己的衣衫給她蓋上,然後看着遠處的藍天發呆。
好一會兒,他也靠在樹幹上,閉上眼眸休息。
-
一天的時間終於過去了,夜色四合。
蕭玉朵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與鄭雲清帶着士兵往山谷而去。
按照速度,後半夜近凌晨時,江南王的援軍便會路過這裡,那時也是地方伏擊打響之時。
“現在敵兵一定會早睡,養精蓄銳,我們行動正合適。”蕭玉朵與鄭雲清咬耳朵,根據鳳的方向來確定行動的角度與方向。
鄭雲清何等聰明,立刻就明白了,開始組織士兵前行。
此時的九月,山谷中盡是半人高的荒草。
鄭雲清叫蕭玉朵在原地等着,他領着人去做事。
很快,山谷中火焰開始順着西風燃起來,越來越大,在黑夜裡好像一個魔鬼一樣,一直往前猛烈衝擊。
蕭玉朵看着火勢越來愈高,知道鄭雲清得手了,這下就等着看成果了。這個兵卒都是埋伏在山谷兩邊的草叢中,火勢順風蔓延的很快。
山谷裡很快就傳來了驚呼與慘叫聲。
“這裡的茅草叫酥油草,做燃料既燒的持久,又燒得旺,他們的馬匹有一部分隱藏在一個分叉口,現在受了驚,全部朝他們衝過去了--也夠他們受的了,差不多有兩千匹馬吧?……”
蕭玉朵雙手環胸,看着不遠處的一片沖天火光。整個山谷都是一片紅色,將暗淡的天色染得紅了半邊。
不知過了多久,鄭雲清回來了,回身望了望火光,輕聲道,“這活在山谷裡非常兇猛,那草還有灌木藉着風勢,燃燒快速,這些伏擊兵如實活着,以後再不敢搞伏擊 ……”
“你斷了出來的路?”
“不過是將那座橋砍斷了,他們最起碼不會跑到我們跟前來,另外我用了兩次點火--今夜的風颳的正好,火勢,加上受驚的馬匹,劉旭的損失應該不小……”
鄭雲清與蕭玉朵並肩而立,望着山谷。
“我擅長走捷徑,也喜歡走捷徑,不知這是不是是投機取巧--只是,我們實在沒有力量與他們較量,也沒有那個時間。”她說着話,望向鄭雲清,“當敵我力量懸殊時,用詭計也不是見不到人的,兵者,本來就是詭道。”
“你的話有道理,面對君子我們就用君子戰,面對小人活着雜碎,我們就用一些符合他們身份的招數,也是對他們的尊重。”鄭雲清總是無條件擁護蕭玉朵的想法,不是故意,而是他覺得她的想法與自己的,不謀而合。
蕭玉朵與鄭雲清帶着兵卒離山谷遠一些,等探子打探消息回來。
-
天色微明時,探子終於探回了消息。
“夫人,公子,敵人傷亡嚴重,現在還不好判斷傷亡情況,不過他們的伏擊已經失敗,現在整頓軍隊準備撤退,卑職看過去,人數不及原來的三分之一。”
蕭玉朵聞言,激動地看了鄭雲清一眼,“我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就看援軍的了……”
鄭雲清會意,半夜燒的那麼旺的活,怎麼可能不被他們知道呢?
“我們先躲起來,然後等着與他們聯絡吧。”忙碌了大半夜的鄭雲清打了一個呵欠,示意蕭玉朵自己要休息。
她馬上同意找地方藏起來休息,探子則繼續打探。
蕭玉朵剛坐下來,鄭雲清就大喇喇地坐在她身邊,“我想借你的肩膀用一下,我實在太累,算是獎賞我一下,如何?”
想想自己剛睡了人家的肩膀,此時借給對方也算合情合理,於是拍拍肩膀,很大房的笑笑,“來吧,借給你了。”
鄭雲清俊臉直接笑成了花,馬上靠過來閉上眼眸--他也真的瞌睡了。
“真的辛苦你了呢,自從來到我身邊,就沒有悠閒幾日,難爲你了……”蕭玉朵用了幾乎只有自己聽的到的聲音對他輕聲說着,同時也閉上了眼睛,自己也困的厲害了。
-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玉朵耳邊聽的探子輕聲喚自己,忙睜開眼睛,這一看不要緊,她的臉立刻紅了--鄭雲清這廝不知何時已經枕到了自己腿上,而且那爪子好死不死的還放在自己敏感處!
好在衣衫下襬當着,沒有被別人看見,這個混蛋!
“鄭雲清,起來了!”蕭玉朵吼了一句,同時悄悄將他的爪子拿開。
鄭雲清現在是真的睡着被蕭玉朵吼醒了,他正眼疑惑與懵懂的樣子,望着蕭玉朵,“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幹嘛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