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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世子爺女人也有好幾個,都是貌若天仙的,你雖姿容很美,可畢竟勢力單薄,王府深似海,怎麼也應該找個幫手是不是?你的妹妹雖然資質不算超凡卓絕,卻也玲瓏剔透,你帶過去放在世子爺身邊,豈不能幫助你固定位子的?……”
趙氏說着話,眼底盡是亮光,她感覺自己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對方沒有不接受的。
“不瞞母親,我如今在王府地位很不一般,爺對我呢,也算青睞有加,至於那幾個女人,我準備回去之後,就要動手將她們掃地出門,若是有不想走還想賴着的,我就找個藉口打斷她們的腿,這些狐媚子我都要徹底掃除!--妹妹如果去了,只怕我不好安排了……”
蕭玉朵輕描淡笑,掛着迷人的笑,一面吃着,一面如訴家常般說着要收拾沐雲放的女人。
趙氏和蕭玉琴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好半晌,趙氏才緩緩問道:“你這樣做,世子爺同意麼?”
“哎,要他同意什麼呀?!這種事情自己做主就好了,找藉口打發啊,他那麼忙,根本不會過問啦。”蕭玉朵呵呵一笑,滿臉狡猾。
趙氏滿眼的驚訝,彷彿從來不認識蕭玉朵一般,定定看着她。
就在這時,春燕進來報告道:“主子,府外有人要見您……”
“你們慢慢吃,我就先告退了。”蕭玉朵很灑脫地點點頭,起身出來問道,“什麼人?可是我熟悉的?”
春燕一臉爲難,遲疑着回道:“認識,應該不熟悉。”
看春燕賣着關子,蕭玉朵白了她一眼,腳下生風奔出了府門,等看清來人,她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十皇子江南王劉清睿正悠閒地坐在一輛馬車前面,錦衣華服,手裡拿着一根馬鞭,看見蕭玉朵出來了,衝她微微一笑。
蕭玉朵受驚不小,忙快步跑過來福身行禮,低聲道:“王爺,這大清早的您怎有閒情逸致來這裡?……”
“不是要本王做您馬伕,帶你遊覽京城麼?本王信守承諾,來接你去玩。”劉清睿跳下來,將馬凳放好,“世子妃,請。”
“王爺,那個,我昨兒個不是已經賠禮道歉了麼?你是不是還生氣呢?……”昨日不是已經將這件事翻過去了麼,怎麼今日又拿出來了?
劉清睿很果斷地擺手道:“這是兩回事,你給本王道歉是一回事,給你當馬伕是另一回事--快點,不要耽誤了本王時間。”
“可是我的夫君還沒有過來,他要來接我的……”蕭玉朵進退兩難,是誰還有這樣的人,自己都不讓他做馬伕了,對方偏要上門來。
劉清睿對春燕道:“你就留在這裡等着回話好了,他若問起,就說本王做世子妃的馬伕,去履行承諾帶她遊玩去了。”
春燕不敢反駁,只看着蕭玉朵。
“就這樣吧。”蕭玉朵無可奈何,提起裙裾上了馬車。
劉清睿一甩馬鞭,馬車緩緩啓動,往前駛去。
蕭玉朵坐在馬車裡打量着,這個很明顯就是對方的馬車,陳設大氣典雅也不乏奢華,厚實的毛毯織着繁複的花紋,色彩明麗,一角小小的紫檀木小櫃固定在馬車一角,旁邊一個小書架,裡面一疊書卷;銅質的手爐、腳爐齊備--也不知還有什麼取暖設備,馬車裡面暖融融的,非常舒服。
不過,此時她也沒有享受的心思,猶豫了一會兒,她蹲在門簾邊,掀起一角,看着對方的背部,低聲道:“王爺,您看這天寒地凍的,知道的人明白您是在實踐諾言,是君子所爲;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怎麼樣不知天高地厚之輩,竟然敢讓您趕車,我這罪可就大了,您看--是不是我們換一下?”
劉清睿聞言將馬停在路邊,回首研究似的看了她一眼,懶懶問道:“你,可以麼?”
“可以可以,我可以的!”蕭玉朵立刻爬出來,狗腿地笑笑,“王爺,這一路您有勞了,先進去暖和一下,我來趕車,沒問題!”
爲了不得罪這尊佛,蕭玉朵算是豁出去了。
劉清睿也不客氣,將鞭子遞給她,轉身進了馬車,然後聲音悠悠飄出來:“去城北,掬香苑。”
蕭玉朵額頭滑過幾條黑線--這大爺一般的態度,敢情自己成了馬伕,他成了主子!
算了,誰讓人家腦袋大呢?自己穿到了這個看腦袋的時代,只好入鄉隨俗了,多少人想拍他的馬屁估計還找不到門呢!
有了這個想法,蕭玉朵平衡了,想了想,轉頭問道:“王爺,我們往哪兒走啊?”
“一直往西,遇到十字路口就左拐。”劉清睿露出半邊腦袋,做出指示。
蕭玉朵舉起鞭子,朝馬臀部打了一下。
馬車沒動。
“走呀!”蕭玉朵又打了一下,馬車還是一動不動,只有馬灰灰叫了幾聲。
蕭玉朵不高興了,使勁在馬臀上打了兩下--看你不走!
馬沒有任何預兆嘶鳴一聲,往前就狂奔起來!
蕭玉朵大叫一聲,死命趴在馬車上緊緊抱住車轅子。
劉清睿的腦袋剛躲進車裡,手爐還沒有拿穩,就聽到蕭玉朵驚天動地地叫了一聲,跟着馬車就劇烈地晃動起來!
他立刻從搖晃的馬車裡竄出來,看蕭玉朵身形搖擺非常危險,便一把將她提起拉到身邊然後推進車裡,然後他伸手拉住繮繩死死扣住,同時一路大喊:“閃開,全都閃開!”
此時街上的人還不是很多,看見馬車發狂,都紛紛躲避退讓。
此時遠遠守護着劉清睿的隨從立刻紛涌而出趕過來,幾十匹馬最終將那發狂的馬鉗制住,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王爺!”
“王爺!卑職救護來遲,請王爺降罪!”
呼啦啦,在馬車前跪下一片。
劉清睿將繮繩放開,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經勒出血痕,他皺了皺眉。
此時蕭玉朵也鑽了出來,看見劉清睿的手都破了,暗叫一聲不好--自己又捅婁子了!需要趕快彌補!
“王爺,您的手破了,快,先去找醫館!”她心急火燎拿出錦帕纏在劉清睿手上,聲音幾乎都急地有些沙啞,看着劉清睿,急切道,“我們要先去包紮,您的手要緊!”
劉清睿反而不急了,懶懶看着蕭玉朵,問道:“我說,你今日犯的錯,比昨日都大,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不該對馬動粗--王爺,您看,我這也沒和皇子打過交道,也沒和馬打過交道,摸不清脾氣,您先去包紮,帶回我給你磕頭賠罪,或者您再治我的罪,都可以……”蕭玉朵第二次和劉清睿見面,的確也摸不清對方的脾氣,偏偏對方還是一個皇族的王爺,這讓她多少感到有些氣餒--一來京城就倒了大黴,隨便看個棋,都能得罪王爺。
劉清睿一頓,淡淡一笑:“原來在你的眼裡,本王和馬是一樣的……”
蕭玉朵一愣,忙擺手否定道:“哪裡哪裡,你比馬強多了--不是,我是說,您是您,馬是馬,蕭玉朵就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有這樣的意思,我讀書少,王爺您可不要嚇唬我……”
蕭玉朵一面用手捂着劉清睿的傷口,一面努力醞釀,讓眼睛看起來漸漸溼潤。
“好了,知道你也不敢有這個意思,--我們去最近的醫館。”說完,劉清睿進了馬車坐下。
對人進了馬車,蕭玉朵看了看那些侍衛,估計也不用自己趕車了,所以猶豫一下,慢騰騰進了馬車,坐在了角落裡,抿了抿脣,心裡哀嘆一聲。
“蕭玉朵,這還是本王第一次坐馬車受傷,你的功勞不小。”劉清睿似乎沒有打算放過蕭玉朵,懶懶靠在靠枕上,舒服地調整了一下姿勢,“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啊?蕭玉朵一頓,這廝還真打算要和自己計較?!
“王爺,那您打算如何?我願聞其詳。”蕭玉朵索性將主動權交給對方,等對方提出條件,自己再想辦法討價還價一番。
“你的夫君可是難得一見的人物,既然現在你傷了我,那就讓你的夫君來做點補償,如何?”
讓沐雲放做補償?!蕭玉朵立刻睜圓了眼睛,打量着劉清睿。
“咳咳,”劉清睿立刻讀出蕭玉朵眼裡的意思,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解釋道,“不要往歪裡想,本王只是想讓他陪我練習一下馬術,據說北地男兒馬術厲害,沐將軍更應是其中的翹楚--明白麼?”
蕭玉朵想了想,坐直身子,回答:“王爺,這件事我不能選擇就答應,畢竟我和沒有和我的夫君說,何況這件事是我的原因,論理是和他沒有關係了,既然王爺想要練習馬術,我就回去說說,若是他可以的話,就來做,如果他事務繁忙,也請王爺不要生氣,大不了我--”
“你不行,”劉清睿直接打斷蕭玉朵的話,劍眉一挑,“難不成你又來湊數,要陪我練習?”
“不是,我是說給您找一個馬術超級厲害的人,不是我,我的技術自然是一般了,哪裡敢在王爺面前耍大刀?”蕭玉朵極快的思忖了一下,又道,“還有一點,他本是保衛國家的將軍,現在王爺要他陪您練習馬術,所以--”
劉清睿知道蕭玉朵接下去要說什麼,所以很痛快地一揮手:“我說的,他真的有空就可以過來,忙的話就不用了,我不會計較的,如何?”
蕭玉朵點點頭,但心裡還是覺得給沐雲放惹了麻煩,所以心情有點不佳。
等到了醫館,劉清睿上了藥,一切妥當之後,蕭玉朵悶悶道:“王爺,可不可以請假?您一個人去城北可以麼?我不需要您帶着遊逛了,所以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好了,我不跟着了……”
尼瑪,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萬一一會兒又捅了簍子,自己別想好好在京城玩了。
“不行,那裡有對弈的,我們一起去看看。”劉清睿現在站在主動位子,雖然看出蕭玉朵很不情願,但還是不動聲色命令對方跟自己去。
蕭玉朵無精打采,耷拉着腦袋跟在對方後面上了馬車--這可真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自己不讓他帶着遊逛都不行,這是什麼世道,腦袋大的人就這麼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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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蕭玉朵那邊被捆綁着去城北,單說沐雲放用過早膳,便騎馬來到崔府接蕭玉朵。
結果沒有看見蕭玉朵,他被繼母趙氏異常熱情地引進了一個小小的花廳。
“世子爺,快請坐下……”趙氏心裡的高興勁兒就別提了,現在這個時間真是太好了,蕭玉朵不在,旁邊沒有潑涼水的,正是一個好時機!她朝旁邊丫鬟遞了個眼色,對方會意,立刻出去叫蕭玉倩了。
沐雲放也不好立刻走人,出於禮節便隨着趙氏進了花廳。
春燕本來就等着沐雲放,所以看見他被趙氏領進了花廳,便跟進來將蕭玉朵和十皇子離開的信息轉告給他。
“他真的來做馬伕了?”沐雲放也有些意外,這一點他似乎沒有想過,說完,便笑了笑。
趙氏一聽,十皇子給蕭玉朵坐馬伕,並且還帶着他出去遊逛了,驚訝的嘴巴能塞下一顆雞蛋。
“這怎麼可以,會不會問罪啊?這個丫頭膽子實在太大了,皇族是能得罪的麼?!”說着話,又嘆口氣,觀察着沐雲放,見對方並不在意,心裡有些不甘,試探道,“玉朵得以嫁給世子爺,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啊,當初她寫信回來說嫁給了世子爺,我和老爺都不相信,以爲是做夢,沒有想到竟是真的……”
沐雲放淡淡一笑:“別人都當她是將錯就錯,甚至說她鳩佔鵲巢,其實緣分之事,卻也說不清楚。這半年相處下來,我倒覺得她與我很相合,所以我們過的--還算愉快……”
趙氏猶豫了一下,又道:“是麼?唉,今日她的話都把我嚇了一跳呢……”
沐雲放一頓,眼神看過去,等待趙氏的下文,他有些好奇,蕭玉朵又發了什麼驚人之語。
“雖說我是她的母親,可是也不能一味姑息她的性子,不然等到她犯了大錯就來不及了,”趙氏似乎做出一個貌似痛苦的選擇,手裡攥着帕子,便思索便道,“世子爺身邊還有幾房側室吧?--當然,男人們三妻四妾是很自然的事情,尤其是世子爺,更需要家丁興旺,可是,今日玉朵竟然說回去之後要想辦法將您的此時趕走,若是不走的,她就要找藉口打斷對方的腿,您說說這事什麼話?!老身從來沒有教育過她這樣爲人……”
“哦?她這樣說?”沐雲放的確有些意外,不過眼底倒泛起一絲笑意,“膽子也真是不小呢……”
這時,蕭玉倩打扮地嬌嬌豔豔地出來了。
粉紅色的窄裉襖,蔥白的馬面裙,外罩一件緋紅素羅披帛,雙螺髻,粉面輕勻,胭脂輕掃,口若含朱丹,真正一個如畫的美人。
“見過世子爺……”蕭玉倩嬌滴滴地福身行禮,水眸含情,聲音宛如出谷的黃鶯。
沐雲放點點頭,看着對方刻意打扮,雙眸含水,他眼眸滑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輕輕勾了勾脣,算是打招呼。
趙氏看沐雲放的眼眸裡並沒有自己期望的驚豔,心裡有些失落--蕭玉朵雖然很美,可自己的女兒並不遜色,身子如弱柳,嬌媚無比,其實那蕭玉朵可比的?不過他眼底還是閃過一些情愫的,表明不是無動於衷,這就好。
“賢婿,您看倩兒如何?她和玉朵可是兩個性子呢,溫柔嬌弱,賢惠淑雅……”趙氏想辦法將沐雲放的注意力放在蕭玉倩身上,“我是想着,玉朵這個孩子性子有些暴躁,又一個人在平陽,伺候世子爺難免有失當之處,若是讓倩兒也跟着過去,姐妹兩個也有個照應,伺候世子爺想必也會更盡心,您看……”
趙氏停住了話頭,滿是希望地看向沐雲放。她已經將話說的這麼明顯了,沒有怎麼拐彎,對方完全可以聽明白。
沐雲放手裡的茶盞,微微轉了轉,然後他將茶盞放在桌面上,俊美的臉微微斂着,緩緩道:“夫人的意思小婿明白了--這番意思想必也和玉朵說了吧?她如何說?”
“哦,她是有些擔心,不知該怎麼安排倩兒,其實倩兒也不要什麼多重的名分,只要可以伺候賢婿,名分什麼的又有什麼?”趙氏一時不清楚沐雲放是什麼意思,所以便有些含糊地說着蕭玉朵的意思。
“夫人這話小婿不敢苟同,一個女子怎能不看重名分呢?小妹年華正盛,完全不必勉強做一個妾室,夫人還是好好替她找一門親事爲好,”沐雲放輕輕勾起一個用意不明的笑,迎着趙氏的視線,慢條斯理道,“至於小婿的後院之事,小婿是從來不管的,都交給了世子妃--好了,小婿還有事,就此告別。”
沐雲放起身,抱抱拳,轉身便走了出去。
“賢婿,賢婿……”趙氏着急追出去,看對方大步往前,根本既不回頭,沒有一絲猶豫,她追了幾步,感覺追不上,只得怏怏回來。
蕭玉倩在門口着急看着沐雲放越來越遠,氣得直跺腳。
“好了,此事從長計議,”趙氏也氣得直咬牙,回到廳裡坐下,看了蕭玉倩一眼,“你再主動一些,膽子那麼小,能成什麼氣候!這個男人你不是盼了好幾個月了麼?爲了他,好幾門親事都推掉了,現在看來,這男人就是個金龜婿,值得我們再賭一把。你也看到了,只要蕭玉朵鬆了口,你就可以進王府。實在不行,我們就來一個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她蕭玉朵就是再不高興,也不能改變事實,至於世子爺--他是個男人,看見美貌的自然會動心,現在不過做樣子而已……”
趙氏自信自己的眼光不會走眼,對於男人,她自信還是有把握力的。男人都是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對於美人,有幾個人有抵抗力?
“怎麼做,母親?”蕭玉倩一聽生米煮成熟飯,俏臉就紅了,可是一想到從此能在沐雲放身邊,又激動不已。
趙氏一臉思忖,片刻後,擺擺手:“容我好好想想,反正他們暫時也不走,我們有的是機會。”
蕭玉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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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朵被迫跟着劉清睿去了掬香苑。
這裡的環境比之前那個畫苑還要好,人也不是很多,但看樣子非富即貴。
劉清睿前面帶路進了一個比較大的雅間,正面的牆上一個碩大的棋盤,上面已經放了不少棋子--想必誰正下着。不少人都安靜地坐在位子上,彼此小聲討論着,而棋童出出進進不斷在大棋盤上
“裡面是誰?”蕭玉朵很好奇。
劉清睿淡淡一笑:“一個美人。她說若是有人可以勝過她,便要一身相許。”
蕭玉朵立刻腦補了劉清睿下面的話,這個好色之徒只怕是要讓自己幫他贏回這個美人!
“醜話說在前面,我不做這個。”蕭玉朵拿出了自己的原則,“要贏你自己去贏。”
劉清睿淡淡一笑,正要說話,外面有侍衛低聲稟告道,“主子,沐將軍來了。”
“請進來。”劉清睿壞壞一笑。
沐雲放依然是那副冷冷的模樣,不過眼底隱隱有一絲緊張,當看到蕭玉朵神色正常是,他暗暗舒了口氣--這個擅長捅婁子的沒有犯什麼錯誤。
“見過王爺。”他恭恭敬敬給劉清睿施禮。
蕭玉朵看見沐雲放就像看見救星一樣,忙起身拉住對方的衣袖,低聲道:“爺,你可算來了,真的很想你呢……”
沐雲放望進她眼裡,嘴角一勾:“還好,沒有捅什麼簍子。”
蕭玉朵一頓,身後立刻傳來涼涼的一句:“沒捅婁子?剛纔本王的命就懸在她的手上呢。”
蕭玉朵立刻心虛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沐雲放,立刻擺手解釋道:“這回我不是故意的……”
後面劉清睿晃了晃手中的傷口:“沐將軍,你說這要如何是好?”
他這一句話,惹得廳裡不少人看過來。
沐雲放目光一緊,忙朝劉清睿抱拳道:“內人傷到了王爺,是卑職的錯,請王爺降罪與卑職。”
蕭玉朵聽到沐雲放二話不說就要將懲罰攬過去,心裡既難過又溫暖,她用眼角很鄙視地悄悄瞪了劉清睿一眼--自己就和這廝八字不合,天生對頭,但願他天天禱告不要落在自己手上,否則--哼,有他好看!
“好,依本王三件事就好……”
“不是就一件事麼?”蕭玉朵忍不住質問了一句,剛纔不就說練習騎馬嗎,怎麼又多了兩件?!
“這是我和你夫君之間的事了,世子妃,你一天捅一個簍子,這個速度真是不慢,”劉清睿完全一副看戲的樣子,揶揄完蕭玉朵,便看着沐雲放,緩緩道,“上面這兄臺馬上就要輸了,你給本王去對陣那美人,希望能夠贏一局。”
蕭玉朵心裡暗罵對方是狐狸,自己不給他去對弈,他就叫沐雲放去,這個混賬!
“這樣就可以了?”沐雲放什麼也沒問,只說了這一句。
劉清睿點點頭。
沐雲放看了蕭玉朵一眼,示意她出來。
蕭玉朵很不爽地看了劉清睿一眼--丫的,要不是看在他是皇族,比自己腦袋大,真想一腳踹飛他!
沐雲放帶着蕭玉朵到了一個角落,居高臨下低低道:“世子妃真是能幹,這次十皇子都掛彩了呢……”
“其實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的,”蕭玉朵嘟着嘴,無比委屈,“本來我不想讓他當馬伕,可是他一定要當馬伕,你想想他一個堂堂皇子給我當馬伕,叫別人怎麼看你?或者他是心胸狹窄的人,要是報復你怎麼辦?我們這不是胳膊拗不過大腿麼?所以我纔想着替他,讓他當主子,我當馬伕。誰知那爛馬不聽話,我就這麼一打,它就發狂了……他爲了保護自己的生命,抓住馬繮繩,然後受傷了,不能全怪我吧?”
蕭玉朵將打馬那個動作有意比劃的幅度小一些,以求將自己的錯誤降到最低。
沐雲放也不說話,就那麼淡定地看着她,清冷絕美的容顏沒有一絲笑意。
“對不起,是我脾氣有些急又給你捅了簍子,我錯了,”蕭玉朵很狗腿地主動拉住沐雲放的手,仰面看着對方,“以後我出門一定看黃曆,一定會多起好作用的……”
“傻女人,我可說你錯了?”沐雲放金口終於開了,天籟般的聲音輕輕吐出一句話,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亂,卻還沒有來得及整理的長髮,緩緩道,“現在去梳理一下,然後坐在爲夫身邊好好歇着,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來吧……”
“你不怪我?我害得你要聽從那個神經病王爺調遣,我……”蕭玉朵看着沐雲放臉色溫和,心裡一時感動--自己使得劉清睿傷了(雖然從深層原因說完全是那個傢伙咎由自取,可對方畢竟是王爺)他竟然沒有一句責怪的話。
沐雲放以手抵住蕭玉朵的紅脣,用了只有蕭玉朵才聽得見的聲音一字一句道:“玉朵,你是爺的福星……”
福星?蕭玉朵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走吧,進去,這棋局開始了。”沐雲放拉起蕭玉朵便進了廳裡,走到劉清睿跟前,衝對方抱拳道,“卑職進去對弈了,內人髮髻凌亂,請叫她先去梳妝吧。”
劉清睿帶着一份倨傲,起身道:“這是自然,沐將軍有勞了。”
說完,他帶着蕭玉朵出了花廳,過了一個長廊,進了一個廂房。
“你梳理吧,本王也梳理一下。”
蕭玉朵一看,就一間屋子,不由問道:“我們兩個一起在這裡梳理?不方便吧?”
自己和他兩個人都在這裡梳頭,相信那個場面都有些滑稽。
“這有什麼,又不是出恭?!”劉清睿白了蕭玉朵一眼,轉身吩咐丫鬟開始給自己梳頭。
蕭玉朵被對方這句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是什麼邏輯,男女有別不僅僅體現在上廁所的好不好?!這個神經病是沒有將自己當女的,還是沒有將他當男的?
蕭玉朵氣呼呼地轉身坐下,散開長髮,拿過丫鬟遞過來的梳子,對着銅鏡一本正經地梳起來,由於心情不佳,所以速度很快,賭氣一般,她梳了一個靈蛇髻,將玉簪一插,剛一轉身,沒有防備的迎上了劉清睿的視線。
“怎麼了?”劉清睿看蕭玉朵明顯怔了一下,聳聳肩,含笑道,“別的不說,你這模樣倒真是賞心悅目。看那沐將軍應該是一個很冷傲的人,卻對你如此上心,都捨不得責備你一句——你的能耐不小……”
“怎麼,難道王爺喜歡看我被夫君打罵的場面?抱歉,雖然您是王爺,但我家夫君不是冷血殘暴之人,沒有打女人的習慣,這個場面您是看不到了——我們夫妻恩愛無比,想看請另找他人……”
蕭玉朵含笑,舉止非常優雅,語氣也是和藹可親,偏偏說的話滿是揶揄。
劉清睿看着那張美麗得如同仙子的臉,淡淡一笑:“本王是正常人,也不喜歡那些場面——你們夫妻感情好,我喜歡看到,這樣他就更甘心地替你受懲罰了。”
看着對方那笑靨如花可惡的臉,蕭玉朵真想一拳打過去,看他也和鎮關西一樣開個五彩鋪子。
蕭玉朵忍了個肚痛,沒有接他的話。回到廳裡,沐雲放已經進去對弈了,棋童時不時就將雙方各自走的棋呈現在在大棋盤上。
劉清睿要蕭玉朵坐在他跟前,指着大棋盤低聲問道:“這剛開始,沐將軍如何?”
“王爺,你和我夫君不熟吧?你怎麼肯定他會下棋?說實話,連我都沒有見過他和誰真正對弈過。”蕭玉朵先不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自己的疑惑。
劉清睿一頓,繼而笑笑:“本王雖然在江南,但是這北漢朝的文武百官,不能說不了解。沐將軍雖然在北地,但和他共過事的人幾乎都對他褒獎有加,不過是不達聖聽罷了。之前在北地的劉元帥就對他稱讚不已,說他的棋藝甚高,與他的謀略不相上下——我道現在都以爲你的棋藝是他交的……”
“爲何不達聖聽?王爺您不是已經知道了麼?爲何皇上不知道呢?是他級別不夠,還是怎樣?”蕭玉朵從劉清睿的話裡聽出了許多信息,忙抓住機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劉清睿眼眸裡滑過莫名的情愫,轉而又是一笑:“好了,我們說話不要緊,都錯過沐將軍對弈了。”
對方故意不回答,蕭玉朵立刻得出這個結論,但出於謹慎,她也不準備多問了,畢竟沐雲放還沒有告訴自己的話,別人只怕也不可能告訴,或者——這個傢伙還想從自己口中套東西呢?不過,那是做夢,自己的警覺性絕對不低。
“沐棠將軍和你們還在一個府裡?”劉清睿又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