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兮將自己包裡的兩個本子一樣的東西拿了出來,順便遞到了慕瞳的跟前。
慕瞳有些疑惑,最後還是接了過去。
那兩個本子上面,都是一樣的字——“學位證書”。
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慕瞳詫異的擡頭看向顧念兮。
顧念兮拿來送給她慕瞳,又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還能在這學位證書上貼一張她的照片,這學位就變成了她的不成?
可顧念兮看到她詫異的擡頭,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對着她點了點頭,示意讓她翻開,繼續看下去。
在顧念兮的示意中,慕瞳翻開了兩個學位證書。
這證書上貼着的照片,不是別人,更不是慕瞳的,而是談傾的!
照片上的談傾,還是一樣的養眼,美得讓女人羞愧。
不過這應該是幾年前照的。
上面的談傾,面容上看還帶着幾分青澀。
她那纖細的長指,落在證書照片上,輕輕的撫摸着。
那般帶着幾分貪戀的目光,猶如她現在的心境。
她,真的好想談傾。
慕瞳還曾經一度以爲,她和談傾不過相識短短半年。
想要忘記他,想要重新生活,應該不算是一件難事。
可眼下她發現,不管是睜着眼還是閉上眼,她的腦子裡都是他的影子。
整個腦子都是他,又談何忘記?
如今只是看到他的照片,她的眼眶都紅了,淚水更是直接掉落在那張證書上頭。
淚痕劃過的地方,落於那慕瞳有些陌生的字眼上……
“媽,這是什麼意思?”
英文,她看不懂。
好像是什麼醫生的意思。
可好像又不是。
“這是工商管理博士,另一個是碩士證書!”
顧念兮指着上面的那些字母組合,對她說着。
只是她說出來的這些話,讓慕瞳愣是眨巴了好幾下大眼,都沒有消化下來。
談傾不是跟她說過,他也沒有念過大學麼?
可這證書,又是哪裡來的?
“媽,談傾說他不是大學生!”難道,她又被騙了?
拿着那兩本證書,慕瞳忽然又有些心裡發堵。
但顧念兮極有耐性的拉着她的手兒,解釋着:“傻孩子,那是他怕你不要他了,所以才撒的謊!”
慕瞳聽着,還是有些不解。
談傾又是碩士又是博士的,她慕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高中生,還是沒有拿到畢業證書的那種!
她又談何嫌棄他?
應該是反過來吧!
可顧念兮像是沒察覺到她心裡的苦澀糾結,輕啓紅脣說着。
“具體的我也不怎麼清楚。我只知道那天晚上他急急忙忙跑回來,跟我要回這兩本證書,說是你不喜歡大學生,更高學歷的恐怕也接受不了。要我幫他燒了這證書,不然就要在院子裡挖坑,把這證書埋了!要不是我攔着,再三跟他保證這證書我會替他保管好,不會被你發現。估計這證書已經被他埋了。”
想起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顧念兮的脣角不自覺的勾起。
而慕瞳,更是驚訝的半會兒都合不上小嘴。
她一直都以爲,談傾和她一樣都是低學歷。
因爲是他說的,她便信了。
甚至還一度覺得,他們在一起真的沒有誰高攀了誰。
可現在回想,慕瞳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傻。
她無數次撞見談傾在書房裡和視頻那邊的人交流,用的是英語、阿拉伯語、西班牙語甚至還有些是談傾沒跟她透露過的語言種類。
能懂得這麼多門語言的人,怎麼可能和她一樣……
某一瞬,她才感覺自己和談傾的距離,不只是一道鴻溝那麼簡單。
慕瞳失望又失落,情緒跌進了低谷。
而顧念兮還在繼續說着。
“談傾那孩子,很聰明,自理能力又高。別人用好幾年,甚至好幾十年才能修完的學分,他一年就搞定了,還把證書給我帶了回來!我和他爸都覺得,傾兒是三個孩子中最聰明的。”
所以看着這孩子一路走來,顧念兮還是第一次看到談傾那般失態滑稽的樣子。
“說到這,你可能也會懷疑是不是小傾讓我過來找你的。但孩子,真不是這樣的!身爲一個母親,我只是不願意看到我兒子變得那麼狼狽。”
顧念兮再一次拉住了慕瞳的手。
這一次她所說的,給慕瞳帶來了不小的震撼:“你不見的那天晚上,小傾把安城所有的旅店車站機場都掀了一遍。人家不肯配合搜查,他就強闖,打人!整個城市一夜之間被他搞的翻天覆地,把他爸氣得大發雷霆。”
爲了找她,談傾打人了?
還把整個城市都掀了一遍?
她怎麼不知道?
對了!她的手機電池貌似不怎麼好。
有時候一開機,電池便顯示耗盡,隨即關機了。
估計談傾那天晚上也給她打過電話吧?
可她的手機關了,他擔心極了,纔會到處找她!
怪不得那天談傾來找她的時候,一臉的疲憊。
最爲可笑的
最爲可笑的是,她竟然以爲談傾一次都沒有找過她……
當顧念兮說着這些的時候,慕瞳的腦袋瓜始終耷拉着,一副小孩子做錯事了的模樣。
而顧念兮這邊,還在繼續說着:“慕瞳,我不知道你和小傾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但我相信,小傾能爲你翻了整個城市搜人,爲你和他爸叫板,甚至還擔心你可能嫌棄他的高學歷想要毀滅自己的證書,這就證明他的心裡有你。”
聽着顧念兮說的這些話,慕瞳拽着手心裡的那兩本學位證書,緊了又緊。
原本她記掛在心裡的堅定,也似乎在這一刻有了鬆動……
“好好和小傾坐下來談一談好嗎?我知道,你一定也是心裡有他,不要輕言放棄他好嗎?或許,你和他坐下來談一談,會發現其實一切根本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麼的糟糕呢?”
說起最後那一番話的時候,顧念兮的臉上帶着舒心的笑容。
因爲,今天早上她要過來的時候,他們家老男人跟她說了一些事兒。
他告訴顧念兮,慕瞳極有可能就是當年的小童童。
但眼下,談逸澤那邊說他沒有確切的證據,也讓顧念兮不要輕舉妄動。
尤其是在童家的時候,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不然,極有可能給慕瞳帶去危險。
聽到這些,顧念兮也只能打消了告訴慕瞳真相的念頭。
“媽,談傾在哪兒?”被顧念兮拉着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之後,慕瞳此刻最想要見到的人,便是談傾了。
“你那天跟他說要離婚了吧?他這幾天把自己鎖在家裡,死活不肯出來!我估計,家裡的酒櫃都快被他清空了!”
說起這一點,顧念兮也是憂心忡忡。
“你還是快一點給他打電話,約他見面吧。媽公司裡還有點事情,要先回去了!”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起了身。
“媽,我送你!”
“不了。你才感冒結束,別室外室內的跑。這樣很容易重感!”又和慕瞳交代了一些身體該注意的事項之後,顧念兮便離開了。
至於她帶過來的那兩本學位證書,就放在了慕瞳這邊。
因爲在顧念兮看來,慕瞳當這兩本學位證書的保管人是再適合不過了。
和童老爺子一起把將顧念兮送到大門外,慕瞳再折回來的時候便發現顧念兮給她帶來的那幾個禮盒,正被童家的幾個人圍着。
慕瞳大步上前,直接把這禮盒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大步朝着樓上走去。
那幾個人有些不滿,叫囂着:“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件破衣服麼?”
這種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慕瞳這兩天倒也聽得不少。
前幾次,她因爲情緒不佳,身體又不好,便沒有應答。
沒想到,她視而不見的做法,助長了這些人的氣焰。
現在,他們更是變本加厲了。
本來還會壓低了聲音小聲議論,現在竟然大張旗鼓當着慕瞳的面大聲吆喝。
她,豈能忍?
步伐一頓,她忽然轉身,道:“再破再舊,那也是談家給的,價值連城!你們有麼?”
這麼一句,讓剛纔叫囂的幾個人兒紛紛閉了嘴,一副憤恨不滿,又接不上話的樣子。
當然,能順便堵上這幾個人的嘴,也有一小部分是送走顧念兮,從大門處才緩緩走進來的向以秋和童老爺子的功勞。
但慕瞳現在也沒有多大的心思,去管這些人。
她見那幾個人消停了之後,便抱着禮盒上了樓。
房間裡,她換上了厚實的白色羽絨服,又找了一條加絨的褲子套上。
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慕瞳又看到了顧念兮給的那幾個禮盒。
想起顧念兮說的那最上面的是她最喜歡吃的小點心,慕瞳便將那個禮盒拿了出來,又找來一個袋子裝着,打算帶着過去找談傾。
“這是犒勞你那天晚上爲找我打人,鬧事,還捱罵的小點心!不過你可不要以爲,我這就原諒你了!”
提着裝着小糕點的袋子,慕瞳嘟囔着。
準備出門之時,慕瞳還和童老爺子打了招呼。
她說她要去找談傾談一談的時候,童老爺子的臉上幾次欲言又止。
不過最後,他還是任由慕瞳離開了。
至於向以秋那邊,今天她倒是沒有多少疾言厲色。
大概剛纔顧念兮帶着一大堆禮物過來的做法,多多少少還是給她敲了警鐘。
隨後,慕瞳離開了。
在等公車的時候,慕瞳打算給談傾發了一條短信。
說自己在公車亭,正在回家的路上。
而當慕瞳編輯短信的時候,她所不知道的公交亭的不遠處,正停着一輛車。
車上,穿着皮粉色連身裙的童顏,正握着方向盤。
哀怨的眼神,落於公車亭裡那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女孩。
“童謠啊童謠,你不該回到這童家來的!”
慕瞳回到童家小住,甚至還要在週末開宴會的事兒,童顏是從童伯舟的嘴裡聽到的。
也正因爲這樣,這對父女兩人覺得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明天宴會就要舉辦了!
誰知道這童老爺子最後會說這是他的幹孫女,還是她的親孫女?
這一點,就算是童伯舟也無法猜想到。
眼
眼看到手的財產就要跑回童謠的手上,他們的那個計劃迫在眉睫。
今天!
對,就是今天!
他們決定在今天,將這一切都結束了!
童顏之所以會將車子停在此,是因爲她正打算用某種名義,把慕瞳約出來,實施他們的某一計劃。
不然這慕瞳一直躲在童宅裡,他們就算找到了再多的幫手也無濟於事。
不過今天,真是上天都幫了他們。
這童顏準備給慕瞳撥電話呢,沒想到慕瞳就從童宅裡面出來了!
這不是上天正幫他們,是什麼?
看到慕瞳收好了手機,就站在公車亭那邊張望着,等待公車的帶來,童顏隨即撥打了電話:“爸,她出來了!你讓咱們的人快點過來!”
“對,就趁着她上公交車之前!”
撥打完了這個電話之後,童顏掛斷了電話。
隨後,她就一直躲在車上,默默的注視着慕瞳。
不……應該叫做童謠纔對!
這個女人,從一出生就是她童顏的死敵。
只要有她在地方,童顏永遠都不會被重視……
不過,這一切都會在今天結束了。
童謠,本來你是可以不用死的。
誰讓你還要跑回來呢?
慕瞳並不知道,自己正被這樣一雙滿含怨毒的眼神注視着。
她的眼神還盯着不遠處,小嘴裡嘟囔着:“今天公車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到?”將手機放進羽絨服的兜裡,慕瞳縮了縮脖子。
天氣真冷,就算穿得這麼厚,在這裡站了一會兒她還是覺得冷!
早知道這樣,她剛纔真不該拒絕老管家開車送她出門。
這會兒路邊還有一些雪,慕瞳就一個人在那邊踢着雪玩。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車子行駛的聲響。
慕瞳一度以爲那是公交車到了,擡頭張望着。
不過,那並不是她所等待的公交車。
而是一輛極爲普通的白色麪包車。
慕瞳有些失望,便不再繼續張望,而是低頭看着自己腳邊的雪。
剛纔玩得歡,好多雪花粘在了童老爺子給她新買的淺咖色雪地靴上。
她從包裡找了紙巾,半蹲在地上,想要把這些雪花從自己的靴子上清除。
可危險,就在這樣的時候一步步臨近。
當慕瞳半蹲在路邊之時,那輛遠處駛來的麪包車忽然加快了速度。
就在靠近慕瞳邊上之時,那一輛麪包車的大門忽然打開。
從大門裡,伸出了一隻帶着皮手套的手,想要將慕瞳拉拽上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慕瞳聽到了那輛麪包車大門忽然打開的聲響,有了警惕,站了起來。
看到那裡頭忽然伸出的大掌,她趕緊向後退開了好幾步,暫時躲過那輛車子,還有那隻伸出來的手。
只是,這遠遠不夠。
被綁架過兩次的慕瞳知道,這幫人沒有達到他們的目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緊揣着手中的包和那盒點心,慕瞳往童家的方向小跑。
雖然她不喜歡那個家,但眼下也只有回到那個家裡,她才暫時安全。
然而下雪又結了一層冰的路,極滑。
她跑了一陣子,就摔倒了。
手心,被路面上的碎石劃破了好多的口子,血水從裡頭滲出。
只是此時的慕瞳,壓根就沒時間去處理自己手心裡的傷口。
因爲,那輛麪包車在遠處掉頭,忽然又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
情況,尤爲不妙。
慕瞳趕緊爬起來,繼續狂奔。
大概還有兩百米的距離,她就要到童宅了。
而此時,正好有一輛車子從童宅大門口駛出,朝着她這個方向行駛而來。
慕瞳認得出,那是向以秋的車子。
某一瞬間,她還是對這個女人抱着小小的期望。
期望向以秋能拯救她,她不想再被抓住……
那種死亡經歷,她一點都不想再要了。
而她也尤爲清楚,她能成功逃脫一次,想要再逃一次怕是難了!
這一次若是還落入同一幫人的手裡,她肯定沒命的。
“童太太!”
“向以秋……”
“媽媽!救我……”
那個好久沒有用上的稱呼,幾乎出於反射條件,她紅着眼眶哭喊出來。
只希望,這個女人能載她一程。
只要一程就好,她就能躲過危險。
如果這一次她能脫險,或許她真的可以不去和向以秋計較那麼多……
而與此同時,坐在車上的向以秋一邊開車,一邊和童貞通話,告訴童貞她一會兒就到。
今天顧念兮過來了,出於童家的禮儀向以秋被童老爺子從童之謠喊了回來招待顧念兮。
這會兒顧念兮離開,向以秋自然要回到童之謠繼續上班。
最近是冬季,是童之謠的旺季。
溫泉旅社裡的事兒,多得很。
可偏偏這個時候童顏頻繁請假,現在她又趕回家,只有童貞一個人被留在了童之謠處理那麼多的事兒。
她一個人處理不過來,就給向以秋打電話。
而向以秋告訴童貞,說她很快就到,掛斷了電話之時一擡頭就看到急匆匆朝着她的車子跑來的慕瞳。
那丫頭的
那丫頭的頭髮跑得有些凌亂,眼眶也是紅的,小嘴正叫喚着什麼,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不過今天天氣冷,向以秋車窗關得嚴嚴實實的,並沒有聽清楚她在喊的是什麼。
後來,向以秋又看到了朝着慕瞳疾馳而來的白色麪包車。
某一瞬間,她也有些驚慌,想要停下車子。
可轉念一想,明天童老爺子就要舉辦宴會了。
依照現在童老爺子對她的寵愛,就算她是沒有血緣又怎麼樣,沒準到最後家產都會落入她的手裡。
眼下,正是讓這個女人消失的最好時機。
本來她向以秋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的,可一想到這出手的後果……
她最終沒有實施自己的計劃。
可眼下有那麼一幫善解人意的人,竟然做了她向以秋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那不是一舉兩得?
思及此,向以秋在經過慕瞳身邊的時候,非但沒有停車,反而加大了油門,揚塵而去……
可她所不知道的是,當她的車子與那個小人兒擦身而過的時候,那滴帶着絕望的淚水,忽然從慕瞳的眼眶滑落,落於雪花中,融爲一體。
那淚,來得突然,消失得乾脆。彷彿,從未出現過。
對向以秋,她真不該抱希望纔對!
剛纔那一幕,不就和小時候她貌似逃出來,追着向以秋的車子跑,到最後還被她用一疊鈔票打發的場景是一樣的嗎?
爲何,她還要對這個狠心的母親抱着期待?
爲何,她還是感覺到錐心的疼?
可此時,留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那白色的麪包車越來越近,慕瞳只能咬牙繼續朝着前方跑去。
可就在她以爲自己可以成功逃離的時候,那輛白色的麪包車近了。車門打開的那一瞬,一隻大掌直接把她拽向車內。
慕瞳掙脫不了,最後只能拼死將自己手上的袋子和那一盒糕點拋出……
禮盒被一陣顛簸之後,蓋子打開了。
精緻的小糕點,忽然散落……
麪包車遠去,一切恢復了原因。
唯有那盒四散開的糕點,和那個牛仔小揹包安靜的躺在路上。
呼嘯而過的北風,發出嗚嗚的聲響,宛如爲那個被抓走的女孩悲鳴着……
十分鐘之後,一輛黑色跑車朝着童家大宅的方向駛來。
只是車子開到了距離童家一百多米的地方,忽然發現地上散落好些東西。
本來那輛車子也打算遠去的。
但車子的主人透過後視鏡從後頭的地面發現了什麼,又將車子開了回來。
“慕瞳,換一個包吧!”
那一天,慕瞳的牛仔小揹包破了一個洞。她趴在長毛地毯上,用針線搗鼓了好半天,都沒有成功將那個洞堵上。談傾看她那麼苦惱的樣子,勸說着。
“不行,這可是姑姑給我買的!我要用着這個包包,直到天荒地老。”慕瞳惱着叫喚。
所以,那麼一個破包,幾乎不是什麼正式場合她都會揹着。雖然,到最後針線活不過關的慕瞳,最後還是沒能堵住那個洞。
可也因爲這樣,談傾記下了那也算是被慕瞳視爲寶貝的東西。
然而,慕瞳的寶貝怎麼會在這裡?
從下車之際撿起這個雖然破了,但還是被洗得乾乾淨淨的揹包之際,談傾的那雙桃花眼就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題外話------
哇咔~!潮點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