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慕瞳坐在陽臺上,看着這個城市被夜幕一點點的吞噬。城市的燈光,次第亮起。每一盞亮起的燈盞,都暖暖的,讓她羨慕不已。每戶燈盞亮起的人家,肯定都是一大家子圍坐在一起吧?不像她,總是一個人……
揉了揉有些淚意的大眼,她將視線落在了自己手掌心裡的東西上。
藉着外面皎潔的月光,你可以看到躺在慕瞳手上的,是一片上等的翡翠。翡翠上雕刻着一個孩子,和一頭大牛……
這便是她現在名字的由來——放牛的孩子!
姑姑說,她是在山腳下撿到慕瞳的,當時的她,脖子上就掛着這麼一塊翡翠。看到這翡翠上的圖案,姑姑就決定將她取名爲慕瞳。心思單純的姑姑,只知道這塊翡翠極有可能和她的親生父母有關,一直細心幫她收着,可她並不知道,這是一塊上等的翡翠,價值連成。更是童家權利的象徵……
這塊玉佩,是童家幾輩人傳下來的。據說,只有童家長孫纔有佩戴這塊玉佩的資格。據說,當年還是童老爺子親手幫她帶上這塊玉佩的。可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用,慕瞳不清楚。當時戴上這玉佩的時候,她還小,童老爺子自然也就沒有和她說那麼多。
不過她可以肯定,這玉佩肯定有什麼玄機。不然,這玩意兒也不會成爲童家長孫的標誌。而童顏一家,做夢都想要這一塊玉佩……
但這些,都如同上一輩子的事情了!
她早就和姑姑約定好了,不會再攪和到這泥潭裡了。她現在想做的,就是儘快湊到錢,儘快和姑姑團聚。
“怎麼不開燈?”就在慕瞳對着那玉佩發呆的時候,這房間裡突然傳來了男人的聲音。繼而,“啪啦”一聲響,整個屋子的光線亮起。
驟然亮起的光線,讓慕瞳的雙眼倍感不適,捂着眼睛好一會兒。等她適應光線,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才發現,剛纔還站在不遠處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側,盯着她的桃花眼裡,涼薄卻有着淺顯易懂的擔憂。
這讓陷入回憶泥沼中的她,心裡漸漸有了暖意。
“還跑到陽臺上坐着?多危險!”他修長的身型朝前壓,身上那類似於薄荷的清新鑽進了慕瞳的鼻尖。
可如此明顯的關切,她並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爲了讓他放心,她果斷站起來,炫耀似的在護欄上走了起來,邊走還邊說着:“我這樣怎麼可能有事?”在這之前,她的世界裡只有一個姑姑會關心她。自從姑姑離開之後,她就孤身一人在這個城市闖蕩。再多的艱難困苦,她不是都一個人挺過來了?現在不過是一個人坐在陽臺護欄上,這有什麼?用高瑾年的話說,他們都是野慣了的孩子。
但慕瞳沒想到,她的一出舉動會讓這段時間和她同住一個屋檐下都溫文爾雅的男子突然對着她吼着:“胡鬧!要是摔下去,到時候我上哪兒再找一個媳婦兒?”
那一刻,慕瞳甚至還發現男人的桃花眼中,有幾分較真。
語畢,他突然上前就將她從護欄上扛了下來,隨後又急匆匆的走進去,將肩頭上的慕瞳跟卸下貨物似的,丟在沙發上。
從窗臺上到被丟在沙發上,慕瞳都懵了。不只是因爲她被這個看似儒雅的男子吼了,更因爲他剛纔那話似乎有些觸碰到她心裡的某根弦……
“以後,不准你上那裡坐着!”談傾似乎真的在氣頭上,將她丟在沙發上之後,他便去冰箱裡去了冰水,灌下了一大杯之後他纔回到慕瞳跟前,跟她這麼說着。
“你那麼害怕做什麼……反正丟了一個未婚妻,以你的家世和長相,要找幾個都不難!”看着這一雙漂亮桃花眼還冒着熊熊怒火的男子,慕瞳扁了扁嘴兒說道。
在相親之前,聽言夫人他們的一番渲染之後,慕瞳也以爲這男人大概有多麼的難以相處。可在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發現他的性格雖然難以捉摸了一點,有時候是那麼悶騷了一點,但想要喜歡上他真的不難。
就像她,這日漸接觸中她的心似乎也開始向他靠攏,情愫也開始在不經意間發展。
不過慕瞳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是替身,不該貪戀他所給予的一切。所以,今晚這話也有幾分是她發自肺腑之言。
“要幾個是不難。難就難在我現在好像非你不可……”他說這話的時候,側身抓過剛纔剛下的那杯冰水,再度仰頭就灌水。如此的急切,不過是爲了掩蓋自己剛纔不經意間說出的這一番話之後的焦躁,還有那一刻突然加速跳動的心臟。
而慕瞳呢?早已被這突然而至的表白,嚇得三魂丟了六魄。
直至談傾喝完水的時候,她還瞪大了雙眼,盯着談傾看,似乎想要從中探出點虛實來。但在談家一向以悶騷聞名的傾大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讓慕瞳看出端倪來?
一杯水下去之後,他的情緒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就是在目光落至慕瞳的手上之時,一凝:“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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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前幾天慕瞳名字由來的答案~!嗷嗚~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