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蒙嗎?不過你身邊的這位是……”不遠處的童顏,在看到柏一蒙和慕瞳站在一起的這幕,甜美的笑容也有一瞬間僵住。但很快的,童顏又恢復了,連眼底都是笑,彷彿剛纔僵住的那一瞬,不過是柏一蒙和慕瞳的錯覺。那之後,她便帶着自己身邊的男子,朝着他們這邊緩步走來。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
童顏這一上來,柏一蒙都沒有直接說上話,就將矛頭轉向了慕瞳。這一點,慕瞳也發現了。
可她還是繼續維持着表面上平和的笑容,也不當着兩個男人的面搶答,完全照顧到了柏一蒙的面子。這便是每次晚會找舞伴的時候,柏一蒙首先會找慕瞳的原因。因爲這個女人比那些名門閨秀在這種場合的表現還要讓他滿意。
既然慕瞳照顧到了他的面子,柏一蒙自然也不能違揹他們先前的約定了。當童顏問起慕瞳的身份之時,柏一蒙只是笑了笑,拿着香檳和慕瞳友好的碰了一下杯,隨後便開口道:“我這場同學會的女伴。”
沒有其他特殊的詞彙,沒有半點引人遐想的意思。這一點,讓童顏想要藉着慕瞳結婚的身份發揮一下,都找不到下嘴的地兒。
“一蒙,這美女也挺不錯的!該不會是你的……”童顏身邊的這一位是袁晨集團的公子哥袁子。一身高檔的手工西裝,墨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盡顯翩翩風度。可以說,也是美男一枚。當初留學的時候,也和柏一蒙一樣,追求童顏挺長的一段時間。但後來,以柏一蒙勝出爲結局。
可從回來之後,童顏不知道怎麼又和他取得了聯繫,兩人最近似乎又走的很親近。就連這場同學會,童顏會參加都是袁子告訴柏一蒙的。而這一點,正是讓柏一蒙不爽的地方。
當年袁子就是因爲私生活不檢點了些,才被童顏拒絕的。所以當他提及慕瞳的時候,柏一蒙也察覺到了他的意思。掃了一下身邊身材姣好,氣質絕佳人兒,柏一蒙說了:“她可不是我能肖想的對象,你可別折損我!”
既然他帶着慕瞳到這場同學會來,自然要護她周全。
“喲,來頭挺大的?”袁子在聽到了柏一蒙這話之後,越是對柏一蒙身邊的這位美人有興趣。要知道,柏氏在安城的地位也不小,至少和他們袁家旗鼓相當。能讓柏一蒙說出這樣的話語的,應該也是這個圈子裡他們所熟悉的人物纔對。但眼前的這女人,他確實沒有見過。
“是啊!”柏一蒙只是呢喃着,並沒有直接將慕瞳的身份告知的意思。
好奇心使然之下,袁子主動對慕瞳伸出了手,並且自我介紹着:“我是袁子,父親是袁晨集團的總裁。敢問這位美女在哪裡高就?”
當這人對慕瞳伸出表示友好的大掌之時,慕瞳也趁機打量了他一番。穿着確實華麗,五官也有種養出來的精緻。只是袁子的自身,少了一分與身俱來的貴氣。相比較之下,她倒是覺得他們家談傾只需要穿一條大褲衩,就能秒殺了這跟前的袁子。
慕瞳對於他的問題,不作答。反正她到這邊來,並不是他們的同學,用不到連姓氏名誰都直接告訴這批人。她的任務,只要當好一個花瓶就行了。而慕瞳的做法顯然就是此時的柏一蒙想要的。
恰逢此時,會場響起了輕音樂,柏一蒙藉機帶着慕瞳進了舞池,將身後那兩個打算多窺探什麼的人兒甩在了後頭。
這舞,慕瞳跳得不是很好。因爲除了她對舞步不熟悉之外,她也要時刻和柏一蒙保持一定的距離。所以,這半曲下來,柏一蒙那雙蹭亮的皮鞋上已經有不少鞋印子。
“抱歉!”慕瞳又一次踩在了柏一蒙的鞋背上之後,滿臉的歉意。
“我說,你不用這麼刻意吧?這是同學會,又不是什麼發佈會,沒什麼記者的!”柏一蒙低頭看着自己鞋背上的印記之後,有些無奈的說着。
今天慕瞳其他的表現還算可以,除了在刻意要和他保持距離的這一點上。這導致,尋常她就算陌生了些的舞步還能跳得差不多的舞步,今天頻繁出現差池。
“沒什麼記者,就怕某些有心人士把我們跳舞的畫面記錄下來,然後借題發揮不是嗎?”聽到柏一蒙剛纔的那一番話的慕瞳,宛然一笑。一雙帶上假睫毛而越發嫵媚的大眼兒,朝着柏一蒙眨了幾下之後,又順勢看向不遠處的正和袁子喝着香檳,視線卻不時落在他們這個角落的童顏身上。
慕瞳能明顯的察覺到,在她提及這話的時候,柏一蒙那雙掩藏在黑框眼鏡後面的眼眸浮現了複雜的神色。
其實,慕瞳已經不止一次從柏一蒙的眼底看到這種怪異的眼神了。之前的每一次接觸,她就發現這個男人在每次碰到童顏的問題上,情緒都有明顯的變化,而且還是那種怎麼都掩蓋不了的那一種。尤其是剛纔,童顏和那個叫做袁子的公子哥一同出現,柏一蒙渾身上下都開始散發着酸溜溜的味道了。
這顯然,和她之前猜測的柏一蒙和童顏之間有過的一段有着分不開的聯繫。
而此時,被引導着看向童顏那邊的柏一蒙,遲遲未能將落在童顏身上的視線收回。因爲,此時童顏不知道和袁子正在談着什麼,兩人的臉上都各自有着笑容。
“你讓我來參加你的這場同學會,該不會就是爲了釀造一罈老醋吧?”慕瞳見柏一蒙一直都沒能收回視線,忽然輕笑着。
而被慕瞳打趣的男子,在此刻慌忙的將視線收回,帶着些許的狼狽。
“你看出來了?”和上次在聚會之後的那咄咄逼人,像是爲了童顏能不惜上刀山下火海的態度不同,這次柏一蒙的態度有些無奈和狼狽。慕瞳猜測,這和童顏已婚以及現在她和袁子曖昧不清的態度有關。
“你身上的酸味已經薰了我多時了,我又不是聞不到!”慕瞳說着,又是一腳踩在了柏一蒙的腳背上。但這一腳,也不能完全說她是無心。
其實,她就是在報復上次聚會之後,柏一蒙因爲童顏的關係爲難了她的這件事兒。她慕瞳雖然不是小肚雞腸,但也不是聖母白蓮花。
柏一蒙被踩了這一腳之後,也沒有過多的表情。估計,他把這些都當成慕瞳剛纔的那些不小心之一了。
柏一蒙又說:“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本來答應當我的新娘的女人,忽然嫁給了另一個男人,我現在真的被弄得手足無措!”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可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怎麼想要善罷甘休!”慕瞳也沒有遮遮掩掩的說出來。
只是被戳穿了心事的柏一蒙,卻忽然有些理虧似的,鬆開了手對慕瞳說着:“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
這之後,這柏一蒙就步履匆匆的走了。一副真的像是剛纔被生理問題憋得慌的樣子。只是不管柏一蒙到底是爲了什麼匆忙逃離,慕瞳都沒有什麼興趣知道。所以當柏一蒙離去之際,她也轉身離開了舞池。
而童顏就踩在這個時間點上跑了過來。一臉淡妝之下,童顏真的挺美的。不過她的美,和心靈無關。如同外表華麗,卻早已糜爛的蘋果。
慕瞳對於她這樣美麗的笑臉已經產生了抗體,所以當她帶着這樣一張臉走過來的時候,慕瞳甚至連和她搭話都沒有。反倒是童顏直接上來就一副像是多年好友般的和她碰了香檳杯,然後說着:“真沒想到你都和談傾結婚了,還幹這種事?還是說,純屬友情支持?”
整個過程,童顏的臉上還是純潔的笑容。一如,她現在和慕瞳只不過在談論某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可事實上,童顏都在戳着慕瞳的脊樑骨,慕瞳又怎能不迴應呢?
“就是看在老顧客的份上,接了一個單子而已,再說我和柏一蒙已經挑明瞭我是已婚人物,我們之間壓根就沒有過多的肢體接觸。我就是比較好奇童顏小姐的丈夫要是看到剛纔你和那個袁子那麼親暱的樣子,會有什麼樣的感想?”面帶微笑,背地裡使勁兒戳着脊樑骨的事兒,童顏得心應手,慕瞳自然也不差。
而這次被戳到了脊樑骨的,正是童顏。她確實沒想到,慕瞳舉一反三竟然這麼快的反過來戳她的脊樑骨。今天的這場同學會,童顏自然也想要讓寧子誠過來,哪怕是走一個過場也好。畢竟他們剛新婚,要是在這樣的場合就沒有伴兒的話,到時候肯定被人指指點點。
可寧子誠卻告訴她,今晚他的公司有事兒,不能直接陪着她過來了,只能在這同學會結束的時候順道過來接她回家。表面上,童顏自然也不會說些什麼。可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心裡各種憤恨不滿。
她甚至懷疑,這一次會不會又是寧子誠不想陪同她而找的藉口。不過在她打電話到了寧子誠的公司察看的時候卻發現,寧子誠的部門今天真的都在加班。雖然知道這點,但對於寧子誠還是有些不滿的童顏,最終只能約上袁子一塊兒過來。在這種場合,她一點都不想落單,尤其是在柏一蒙的面前。
可她真的沒有慕瞳考慮得那麼多。所以當慕瞳提及寧子誠的時候,她的臉色才微微有了變化。因爲她覺得,以慕瞳對寧子誠的感情,沒準會趁着她不注意拍下她和袁子親暱了些的鏡頭,然後拿給寧子誠看。
想到這,童顏便開始打起了慕瞳的手機的主意。不過童顏很聰明,慕瞳早已對她有了提防,這個時候她估計怎麼也從慕瞳那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線索。
就在他們兩人對峙的時候,童顏憋見剛纔跑去和另一個女同學跳了一支舞的袁子正朝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袁子的時候,童顏如見到自己的最佳夥伴般,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估計慕瞳怎麼也沒料到,剛纔在她和柏一蒙跳舞的時候,她慕瞳便是童顏和袁子兩人議論的主題內容。
其中某些原因,自然是袁子對於這個沒有見過面,卻被柏一蒙說得來頭挺大的女人感興趣。另一部分,則是童顏的私心。因爲,她就見不慣這些男人被慕瞳勾了魂似的,所以她想方設法的要破壞慕瞳在這些男人心目中的形象。
“你認識那個女人麼?她是什麼來頭?”這是當時看着慕瞳和柏一蒙步入舞池之後,袁子問她的。
而童顏當時一聽,滿腹的酸澀一涌而上。尤其是想到當日她的大婚,被慕瞳和談傾的到來弄得狼狽不堪,她到現在都氣得牙癢癢的。
“什麼來頭,不就是某寶上隨處可拍下與你一同參加晚宴的女郎?”這是當時,童顏的回答。
那之後,她察覺到了袁子對慕瞳的眼神變化。從原本柏一蒙告知其慕瞳身份高貴之時的仰望,變成了那一刻的貪婪,還有對待獵物的新奇。
想到這些,童顏此時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詭異。因爲她知道,被這個袁子盯上的女人,基本都沒有好下場。因爲這個公子哥除了私生活不檢點之外,還喜歡和女人玩一些骯髒的手段。當初,袁子也打算對她用這樣的手段,只不過礙於她是童家大小姐,遲遲不敢下手罷了。
而現在,慕瞳的那身份,肯定讓袁子蠢蠢欲動。
“袁子,你過來正好。我現在要去一趟洗手間,你幫我陪陪慕瞳吧!”說這話的時候,童顏已經將自己的香檳杯放到了桌上,對着慕瞳和袁子欠身一笑,轉身朝着洗手間的方向離去。
“……”看着童顏遠去的方向,慕瞳不知道已經在心裡問候了童顏幾百次。她慕瞳好歹也在這個社會上漂泊了二十年,又怎麼會讀不懂袁子這樣公子哥的獵豔眼神?
而童顏剛纔離開之時還說讓袁子照顧她慕瞳,那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想到這,慕瞳也趕緊放下了手上的香檳杯,對着袁子欠身一笑:“抱歉,我也需要去一趟洗手間!”
“需要我陪同嗎?”袁子雖然很想獵豔,但女人想去洗手間這種事,他又怎麼能攔着。再說,他其實還有其他的打算。此時,他的目標就是慕瞳剛纔放下的那一杯香檳。而在他的禮服口袋裡,還有一包白色粉末安靜的躺在那裡。那玩意兒一放下去,那女人待會兒連逃都逃不掉。正因爲考慮到這些,他才表現出一番謙謙公子哥的模樣。
對上他,慕瞳又是甜美一笑:“不用了,一會兒我就回來了!”說完這話,她便轉身離去了。
而袁子也在她離去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掏出了口袋裡的白色粉末,對準了慕瞳剛纔用過的那個杯子……
將那些都放進杯子之後,他便將那白色粉末的袋子放回到了口袋黎,又拿着香檳杯子輕輕的搖曳了那麼幾下,脣角上勾勒出來的志在必得的笑意。可此時以爲自己已經得逞的袁子估計沒想到,自己剛纔所做的這一切,都被躲在洗手間門口偷偷往這邊觀察的慕瞳看了去。
她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大胸帝,要是沒有清醒的頭腦和過人的判斷能力的話,以她這身材和模樣早就被男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按照高瑾年的話來說,慕瞳現在就是一隻修煉千年的狐狸精。基本上男人想要拿下她的機率約等於零,被她拿下則是百分百,問題是她要不要而已。
剛纔看到袁子笑得有些詭異之後,她就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有什麼貓膩,尤其是他的眼神那麼灼熱,現在又那麼輕而易舉的放任她去洗手間,慕瞳越發覺得不對勁兒。本想偷偷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倒是沒想到將這一幕都看了去。
看着這些,慕瞳只覺得好險。要是自己沒多留一個心眼的話,回去之後喝了那一杯香檳今晚肯定出大事了。
而撞見了這麼一出齷齪事的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她琢磨着,還是回去好了。今天來這一趟,談傾就有些生氣了。雖然他到最後還是妥協讓她過來了,但來到這裡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腦子總是不時浮現談傾的影子。這纔是她產生了想要放棄這單子的主要原因。
想到這,她決定先找尋一下柏一蒙,告訴他自己要先提前回去的這事兒。至於柏一蒙當不當這筆交易存在,另說!
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會場,慕瞳沒有發現柏一蒙的身影,倒是看到那個袁子不時往洗手間方向看過來。擔心被他發現的慕瞳,索性躲進了女廁。
只不過女廁竟然被人用掃把頂上了。要不是她的力氣夠大的話,沒準連進來都不成。
“誰這麼缺德?”慕瞳小聲的嘀咕着。但很快,這洗手間裡傳出女人低吟的聲響。這,也不算怪事。女洗手間傳出女人的聲響,還算能接受。但緊接着,男人的粗喘聲,纔是讓慕瞳有些微愣的事兒。
不過她也很快的接受了這一點。其實他們這種聚會,對於某些人而言就像是找正當的藉口約炮。這種衣冠禽獸的事情,慕瞳在和這些人相處中也看到不少。
所以,在短暫的錯愕之後,慕瞳便打算推開一間沒有上鎖的單間進去。剛纔她過來之前,她爲了撐飽肚子,喝的水有些多。現在,還真的需要小解一番。
只是在推開這扇門的那一瞬,慕瞳驚呆了。因爲她沒料到,這扇沒關着的洗手間門,竟然就是剛纔那傳出男女混合低喘之處。
裡面的兩人正糾纏得不可開交,而慕瞳則好奇心大發又多看了幾眼。反正,做虧心事約炮神馬的,又不是她。從下往上,慕瞳看到女人白色的小禮服裙已經被撕開了,一雙纖細的腿兒正勾在男人的腰身上。兩人的呼吸都那麼喘,估計已經進去了正題!
一向富有流氓氣質的慕瞳在這個時候忽然如同流氓般的吹起了口哨。她承認,她就是偶爾壞了那麼一點點,誰讓他們碰到她慕瞳了?
只是當這兩人擡頭之際,連原本吹着口哨的慕瞳也愣住了。因爲這正在洗手間裡忙着約炮的兩人,對慕瞳而言都不算什麼陌生人。這不正是剛纔他們還在同學會碰過面的童顏和柏一蒙麼?
慕瞳覺得,現實真的太瘋狂了。她本來就和童顏冤家路窄了,偏偏還碰到這麼一遭!竟然還被她撞見了柏一蒙和童顏正在洗手間里約炮的場景。
而剛纔,她慕瞳還故意朝着他們兩人吹口哨……
慕瞳發誓,要是她真的知道這兩人是柏一蒙和童顏的話,打死她都不會做出這樣的混賬事兒,因爲她真的沒有偷看熟人OX的習慣。只是現在看着這兩人鐵青的臉,慕瞳知道她怎麼辯解都沒用了。
既然已經被認定了她是尾隨並且踩點偷看的,她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見到童顏還瞪着她看,慕瞳便撐大了雙眼,瞪了回去。童顏和寧子誠的婚禮,慕瞳才參加過。只是沒過多久,又被她撞見童顏往寧子誠的腦袋上扣綠帽。不,不只是綠帽,她是把寧子誠的頭髮直接染成綠色了。
這種事情要是被抖出去,丟臉的肯定是她童顏。知道這一點,童顏和她對視了幾下就收回了視線。
而柏一蒙也在回過神之後,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着,還將自己的西服外套扯下來,披在童顏的前邊。將被他扯開裙襬之後露出來的風景,擋得嚴嚴實實之後纔開口:“慕瞳……我們談談!”他的聲音,還有些喘。眼神裡,也有沒有褪去的慾望。
光是看着,慕瞳就趕緊發話:“得,不用!你放心,這種事情我是沒有興趣對外宣揚!說出去,我嫌嘴髒!”
當她說完這話的時候,童顏立馬不悅的看向她。可那張帶着精緻妝容的小臉上,還有剛剛激情過後未能褪去的紅暈,和尋常那個清新如百合的她,簡直彷若兩人。
而慕瞳忽然欺近了幾分,輕挑起童顏那尖細的下巴,然後笑着說:“看什麼看?別以爲我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這張臉!你再瞪我一眼,信不信我現在拉大嗓門,讓大家都來看看你這在外面乖巧懂事的童家大小姐,是怎麼在新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和其他男人在洗手間里約炮的?”
最後幾句話裡流氓一樣的語氣,讓童顏的十指深陷自己的掌心中。可面對這樣的慕瞳,她還真的不知道該說出什麼樣的話語來應對。她是名門閨秀,這種話自然是說不出口的,尤其是身邊還有一個柏一蒙的情況下。而且,她也擔心這個時候說出什麼話語或是對慕瞳作出什麼事情來,真的會刺激到慕瞳將其他人喊來。那到時候,她就真的不知道在這個圈子裡面立足了。
考慮到這些,童顏對於慕瞳的強勢冷嘲熱諷,不作應答。她只是死死的咬着脣瓣,一臉的糾結,如同被欺負的小媳婦兒那般的純真無辜。
“慕瞳,別這樣。這是我的失誤……”柏一蒙看到慕瞳咄咄逼人,將童顏逼到了角落裡,趕緊上前阻攔。
因爲柏一蒙擋上來的緣故,慕瞳自然沒有繼續逼近。原本掐着童顏那下巴的手,也鬆開了。很快,她趕緊從自己的包裡找出了紙巾,蹭着自己剛纔那兩個接觸到了童顏下巴的手指,如同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這一舉動,自然再一次刺激了童顏。可她聰明就聰明在,這個時候她再怎麼生氣,都默不作聲。將這個受氣的小媳婦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也正是因爲童顏的這一番舉動,讓慕瞳明白柏一蒙爲何對她那樣死心塌地了。就連這童顏已經結婚了,他還一副要充當騎士的德行。估計,童顏在這柏一蒙的面前,從來都沒有展露過她的真面目吧?
不過童顏和柏一蒙再怎麼糾纏,怎麼偷情,都和她慕瞳無關。想到這,她說了:“得了,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只是一樁交易。不過我看今天被我撞見這麼刺激的場面,待會兒見面也挺尷尬的。要不這樣吧,我先回去,你空了記得把該結了的賬結一下!”
對於慕瞳的這個提議,柏一蒙也挺贊成的。
確實,這時候讓慕瞳呆在這兒,只會讓他們越來越尷尬。
於是,柏一蒙說着:“嗯,我知道了!”
就在這裡站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圓滿的完成了一樁生意。這讓本來因爲擔心談傾生氣,打算直接結束生意的她感覺又意外的收入了一筆,心裡樂得開了花。
這話說完之後,慕瞳轉身就離開了。
當然,離去之前她還不忘記再給童顏點一把火。童顏既然這麼喜歡演,那就讓她盡情的演好了。
當着柏一蒙的面,慕瞳將剛纔她拿着擦了掐童顏下巴的手的紙巾丟在了往她童顏的臉上一丟。
此刻,童顏那張臉上不只是未退去的紅暈,更因爲剛纔慕瞳那紙巾丟了的陰沉。尤其是那雙盯着慕瞳的杏眼,滿含恨意。
可就這樣,你以爲慕瞳會害怕?
童顏啊童顏,你以爲就這麼被我羞辱一下,就能瞭解我們之間的恩怨?那麼,你想得太簡單的!今生今世,我和你的冤仇不死不休!
最後冷冷的憋了童顏一眼之後,慕瞳快步離去。
在離開這個同學會的時候,慕瞳還不往小心翼翼的朝着外面看了探了探。見到袁子那個公子哥還守在那一杯被他加了料的香檳邊上,慕瞳決定還是從側門離去。這酒店她不是第一次過來,自然清楚這些門怎麼走。
成功躲過袁子,離開酒店之時,慕瞳正打算給談傾打電話,看看他是不是還在生氣。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起。而來電人,正是談傾。
不過等慕瞳接通了電話的時候,才發現電話那邊的人兒並不是談傾,而是若楓!
“夫人,我是若楓!您現在有空過來一趟麼?”若楓的嗓音裡,帶着慕瞳所不懂的急切。而電話那邊傳來的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更讓慕瞳的雙目略微不悅的眯起。
“什麼事情?”這該死的談傾不只在玩樂場所不說,還讓被人給她打電話幹嘛!
電話這邊,若楓聽到慕瞳的冷哼聲之後,又趕緊的說了一句:“傾爺喝醉了!”
“他喝醉了想要照顧他的人多了去了,我過去幹什麼?”單憑談傾的長相,想要和他來一次醉酒假戲真做的,多了去了!再說了,若楓不是還在他的身邊嗎?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心裡她還是有些小小的擔心着。
“您是不知道,這周圍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傾爺,求夫人快來救駕!”若楓嗚嗚咽咽的喊着。而此時,電話那邊的吵鬧聲響越來越大。
“行了,我這就過去!”最後,她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內心。急匆匆跑到了街道上,打了車。
可是急匆匆趕過來的慕瞳並不知道,當她的電話掛斷的那一瞬間,電話那邊的若楓就被人誇獎了:“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演技婊!”
談傾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一口一口的喝着龍舌蘭,周圍雖然還是有幾個女人不懷好意的扭動着身軀,但礙於守在傾爺邊上的若楓身上帶着那把大菜刀實在是太過於晃眼了,以至於暫時沒人敢靠近。
在剛纔的那一小段時間裡,若楓管這邊的廚房要了這把大菜刀之後,暫時穩住了局面。這之後,若楓就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說是讓傾爺裝醉,然後他給夫人打電話,讓她過來救駕。
本來談傾是不報任何希望的,可剛纔若楓接完電話對他比劃着“OK”的動作,愣是讓他有些小小的雀躍。
“傾爺,你該說我有演戲的天賦!”演技婊這詞,讓若楓真心接受不了。
可對於他的提議,談傾顯然沒接受,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氣氛忽然冷下來,若楓又擔心自己哪一點處理不好,明天又要被談傾喊去拳擊場,便又說着:“傾爺,你說夫人過來之後,我要不要暫時躲起來?”
“你躲起來做什麼?”又一杯龍舌蘭徹底入腹之後,談傾難得擡起頭來看他。妖嬈的桃花眼底,有些怪異的光芒流竄着,這讓若楓這個男人都險些被他掰彎了。
“我給你和夫人制造機會啊!”若楓真覺得,傾爺當太久的單身狗了,連一丁點這方面的想法都沒有了。
“也行……”但他就擔心,身邊搗蛋的女人那麼多,到時候慕瞳能不能扛得住。只是沒等談傾說完這話的時候,眼尖的若楓憋見不遠處匆忙靠近的身影,迅速的閃到了一邊。談傾看到他的這一番動作,也像是預料到了什麼,又將一整杯的威士忌舉起……
“談傾,跟我回家!”慕瞳幾步之後,就來到了他的跟前。她化着妝,身上也穿着尋常不穿的名牌服飾。這一眼,談傾就知道她肯定去接了那筆所謂的生意。情緒莫名失落之下,他將頭扭到了一邊,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談傾,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慕瞳沒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眼看着他又要將一整杯的威士忌喝進去,趕緊伸手攔下來。“別喝了,跟我回家!”
“你是誰?”他擡頭,桃花眼裡帶着笑。似醉非醉,讓人琢磨不清。
“我是慕瞳!”她在納悶,真的醉得那麼的厲害?
可聽到他的名字之後,他忽然伸手就將她推開了,隨後說着:“慕瞳?不認識!我只要我的媳婦兒……”說完這話之後,他還企圖再拿過剛纔那一杯酒繼續喝。
而聽到談傾這話的慕瞳,又一次從他的手上奪走了杯子,繼而說着:“我就是你媳婦兒!”雖然她難以辨別此時的談傾到底是不是喝醉了,但聽到他這一句話的時候心裡還是暖了一絲絲。剛纔因爲他獨自一人來到這種娛樂場所的不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真是我媳婦兒?那我跟你回家!”談傾說這話的時候,長臂一身直接拿過了自己剛纔放在一側的西裝外套,起了身。
但也就是在他起身的那一瞬,剛纔呆在他身邊那些被若楓鎮壓的不安分因子,在這個時候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帥哥,我們喝一杯吧?”這,還算客氣的。
“先生,我有點頭暈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當然今晚我家沒人,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穿着暴露的將慕瞳擠開,一上來就說了這麼一大段話。而且這話一說完,就直接往談傾的身上靠去。
此時,談傾的眉心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蒼蠅。他正計算着,從哪裡下手纔不會碰到那一身讓他作嘔的肌膚,慕瞳就在這個時候飛撲上來,用她的小身子將他護在他的後面,如同小母雞一般。
“走開走來!本姑奶奶的男人,也是你們肖想的?”就像那一次看完了電影之後,他被人圍觀那樣,她就挺身而出保護他那樣。而談傾呢,原本積攢了一整晚的火氣,卻在看到她爲他挺身而出之際憑空消失了。
“什麼你的男人?誰不知道你就是想要趁着喝醉帶回去?”那個被慕瞳撞開的女人,酸溜溜的說着。當然一邊說她也不忘一邊撥弄着她的長髮,展現她迷人的事業線。
這種在酒吧裡勾搭男人的事兒,慕瞳也是見過的。所以她沒惱,直接轉身對着談傾,踮起腳尖親暱的親了一口,隨後才說着:“他就是我男人!我們還是有證的那一種,對不對?”
她對着談傾眨巴着大眼兒,而談傾也忽然將大半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隨後才作惡似的在她的耳際呢喃着:“嗯,我媳婦兒!只有我媳婦兒,才能這麼親我!”
說完這話的時候,他又不忘呢喃着:“媳婦兒,帶我回家!”
從談傾的口中終於得到滿意的答覆的慕瞳,有些得意的朝着剛纔叫囂着的那個女人揚了揚好看的下巴,這之後她纔跟着談傾一塊離去。
而隨着這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酒吧之後,剛纔帶着大菜刀的護衛若楓走了出來。
光影中,叼着香菸的他對着剛纔那個朝着慕瞳挑釁的女人揚了揚菜刀,道:“你,給我過來!對了,還有你和她,都給我過來!”
傾爺的女人,你覺得他會讓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欺負了去?顯然,不可能!爲了免得待會兒又讓他若楓折回來收拾人,還不如現在一次性解決了比較好!
這之後,剛纔雖然熱鬧卻井然有序的酒吧裡,傳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尖叫聲……
“談傾,你自己坐直了,好不好?”慕瞳帶着談傾,走出了酒吧之後,直接找了一輛出租車來。他太重了,現在醉了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她的肩頭上,這都快要將她壓垮了好不好?而這上了出租車,他更是將整個腦袋都埋在了她的胸口上,這讓慕瞳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可懷中的男人,卻用悶悶的嗓音告訴她:“不好,頭暈!”隨後,他又往裡面鑽了鑽。
“要不然,你靠在我的腿上躺一下,等會兒到家了,我再喊你!”這樣被他擠着,他的頭髮刺得她的肌膚癢癢的,真的很不舒服。
“不要。躺下去頭更暈……”他執拗的繼續埋首在她的大胸帝之間,每一次呼吸都讓慕瞳臉上的紅暈加深一些。她幾次嘗試着將這顆腦袋推開一些些,可得到的便是更緊的擁抱,還有那腦袋的亂蹭。慕瞳只能保持挺屍,讓某爺安穩的呆在某一處。因爲她生怕自己再推開,又會引起他繼續亂蹭蹭……
然而這一路乘坐出租車回來,慕瞳都感覺坐在前邊的那位出租車司機總是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們,當然還有談傾那深陷下去的動作……
直到下車的時候,慕瞳都感覺自己的臉快要被看穿了一個大洞來。真是丟臉屎了,如同在出租車司機面前上演了一場真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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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勤勞的一萬更。謝謝,不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