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說來就來了,鬼萌將點心全部吃光光了,只剩下了一個空盤子遞給了玉兒,溪緋裝作無所事事的望着窗外的風景,玉兒看着那個盤子發了好久的呆,他居然一個人把一盤的點心全部吃光了,鬼萌見玉兒不爲所動,催促着:“快去,快去嘛,我餓!”
玉兒纔拿着盤子離去了,獨自懊惱,這個小傢伙怎麼這麼吃啊。
——寢宮內獨自發瘋的許若兮實在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她回來了,而且還將肚子裡的孩子生了出來,怎麼會是這樣,那麼她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嗎?不可以,不可以!
許若兮找遍了整個王府,終於在閣樓上面找到了他,他手握一卷詩經,換上了一襲淡黃,色的衣袍看着窗外溪緋和鬼萌玩鬧的身影,嘴角浮現着一抹笑容,他嘴角的笑意足以讓憤怒的許若兮跑過去殺了溪緋,兩手緊握成拳頭,他回頭看到了她,滿不在乎的問:“找我有事?”
許若兮幾步走上前:“景灝哥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王妃姐姐才懷孕至今也不過才六七個月而已,而這個小男孩看上去至少也已經有兩三歲,你真的確定這個孩子是你的嗎?”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語言明顯很敷衍:“如果閒來無事,就去讀書寫字,我這幾日不想見你,不要來打擾我。”
“景灝哥哥,難道我說的沒有道理嗎,你真的不想一想嗎,怎麼可能剛出生的孩子就會蹦會跳會說話?”許若兮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着,他將手中的經書狠狠地摔在了一旁的書桌上,聲音變得陰沉起來:“滾!”
許若兮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他從來就沒有罵過她,一個字也沒有,這次居然讓她滾?爲什麼他變得這麼徹底?她不甘心,不服氣!木紫嬈,一個手下敗將而已憑什麼打回擂臺?不就是有了一個孩子嗎,那個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許若兮敢保證絕對不是景灝哥哥的,懷孕幾個月怎麼可能生出活蹦亂跳的孩子,許若兮躲在一個角落着滿眼嫉妒的看着溪緋和鬼萌玩樂打鬧,木紫嬈,你不就是憑這個孩子才扳回一局嗎,那如果要是沒有這個孩子呢,哼,木紫嬈,你絕對不能比我幸福,因爲這一切都是屬於我的。
閣樓之上的他盯着鬼萌的可愛身影,像個小寵物一般,眉宇間有着幾分疑問,爲什麼要叫鬼萌?是因爲鬼靈嗎。
“笨女人,今天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啊?”鬼萌小嘴饞的又在詢問吃的事情了,溪緋無可奈何:“你父王說你像小豬真是一點都沒錯,愛吃的豬!”
“那人家餓嘛,壞女人,不給我飯吃。”鬼萌噘着
小嘴又開始耍無賴了,溪緋可笑的擡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溪緋看着鬼萌的臉,額上和臉頰上怎麼會隱隱約約的魚鱗?不對,是和在鬼靈的幽冥谷婁池裡的那條白龍一樣的磷,只不過鬼萌的磷是金色的,溪緋一眨不眨的盯着鬼萌看:“鬼萌,快過來,你臉上怎麼會有魚鱗啊?”
“啊?笨女人,你看錯了啦,我要尿尿。”鬼萌閃躲着逃跑到了假山的後面,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粉,嫩的小臉上真的出現了龍鱗,手背上也出現了龍鱗,鬼萌記得鬼靈說過,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是龍族的後代,學會這套法術,可以隱藏身份,鬼萌照着鬼靈教他的一招一式的,一圈金光在鬼萌的小身子上環繞而過,鬼萌睜開了眼睛,看着湖水中倒映出的自己,龍鱗都消失不見咯,哈,鬼靈的招數真不賴。
鬼萌回到了溪緋的面前,溪緋嘮叨着:“尿尿這麼長時間,老實交代去哪兒了,是不是又去膳房偷吃東西了?”這次再看,鬼萌臉上的那些個魚鱗好像又不見了,難不成剛纔是自己的錯覺啊。
——奇山上。
道觀外有一個瓷質的魚缸,一條小鯉魚在裡面游來游去,小克拿着香灰來到了魚缸前,一邊用手灑在了裡面,一邊說:“看你多享受啊,每天在這魚缸裡頭,師傅還助你修煉成仙。”
“小克,拿個罈子來!”師傅在道觀裡高聲喊着,小克乾脆將香灰全部倒進了裡面,轉身進入道觀的時候不小心將貼在魚缸上面的黃紙符給蹭得掉落在了地面上。
浴缸內逐漸的出現了一種橘色的光芒,赤,裸着身體的小鯉只有長髮蔽體站在魚缸旁邊,噁心的乾嘔着,每天都給她吃那些香灰,真的噁心到想吐。
站在道觀外面悄悄的往裡面瞥了一眼,小克和師傅正忙得不亦樂乎,小鯉趁機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道觀。在師傅抓她的時候,她滿眼期望望向了她的籬落哥哥,然而他無動於衷,讓她的心涼到了頭頂,可她現在自由了,第一個相見的人還是他,籬落!
小鯉飛向了空中,迫不及待的飛回了禹洛王府,滿懷期待的以爲他會對她微微的一笑,然後說:“對不起。”有了這三個字有就滿足了,她保證,她一定會原諒他。來到了王府裡,令她失望的一幕又開始上演了,小鯉看到了她的籬落哥哥,那麼冷漠的籬落哥哥站在寒香宮外透過窗戶的縫隙,看着裡面安逸的躺在牀上睡覺的溪緋,還有旁邊那個和籬落哥哥日如出一轍的小男孩,小鯉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是籬落哥哥和木紫嬈生出的龍胎?怎麼可能!小鯉的眼淚譁然而下,籬落哥哥
,你真的肯爲了她而觸動了天條?你真的爲了她什麼都不怕嗎,我也是,爲了你什麼都不怕,可你卻看不見。
籬落哥哥,你可不可以回頭看我一眼,就一眼?他全神貫注的看着溪緋和鬼萌的,不管多久都不會回頭看她一眼,小鯉真的失望了,心情跌入了谷底,不再留戀他的背影,而是轉爲憎恨他的背影。
“從此以後,我對你只有恨沒有愛。”小鯉看着他的背影對自己說,不管自己曾經多麼的犯傻,他始終都是不會看她一眼的,一眼也不會,無情的背影深深的刻在了小鯉的腦海裡,身體幻化成了一縷橘色的青煙銷聲匿跡了,這時他轉過了身子,腳下怎有一攤的水跡,他永遠也不會這是,小鯉最後一次爲他流的眼淚。
小鯉四處遊逛,也不知道遊逛到了哪家的府上,一張信紙從那間閨房裡飛了出來,飄到了小鯉的身上,小鯉捏住了這張信紙細細閱讀,上面寫着,一連串的哀怨,小鯉看不太懂,只是擡頭一看,從窗口望進去,一個女子踩着木凳白綾勒住脖子,臉色慘白,小鯉急忙衝了進去,但是晚了,這名女子已離開了這悲哀的人世間,旁邊放着一套白色的衣衫,還有白色的面紗,小鯉看了看自己身上未着寸縷,似乎想起來,人好像都是要穿衣服的,小鯉穿上了那套衣服,站在銅鏡前欣賞了一番,好像還不錯。小鯉施法將那個女子的身體放在了牀上,不一會兒傳來了一個焦急的聲音:“小姐呀小姐,快快快,你好了沒有呢,要入宮了,再過一個時辰選秀就要開始了!”一個丫鬟似的丫頭走了進來,看着小鯉穿着那套衣服戴着面紗催促着小鯉往閨房外走去:“小姐,快走,老爺都在不停的催了。”
“你要帶我幹什麼去?”小鯉問,丫鬟說:“小姐你都氣糊塗了吧,皇上今日要選秀女啊,再不入宮,時間可就來不及了。”
選秀女?小鯉的腦海裡形成了一個深遠的計劃,露出了妖嬈的笑容,被丫鬟推搡着經過窗口時,小鯉才發現自己的容貌和那個女子的有幾分相似,笑意更濃了,輕吹了一口氣,牀上的那具屍體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小鯉坐在這豪華的轎子裡,一箇中年婦女拉着她的手歉意的說:“小七,休要怪爹爹和孃親,這是泉央的規定,每三年選一次秀,身爲朝廷命官,有女兒的必須捨出,你和他的那份愛就永埋心底吧,好女兒,去吧。”
“起轎~!”
那個女人說了半天小鯉一個字也沒有聽懂,不過又是一個爲了個人利益而犧牲自己女兒的命官,呵,真是可笑,人世間只有利用與被利用嗎,爲什麼還都羨慕做凡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