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立即惡狠狠的將雲光磊拉在了身後,衝着溪緋怒罵:“還叫她幹什麼!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貨,他怎麼會出車禍,怎麼可能會出車禍?難道這一切都不是拜你所賜嗎!!!”
“媽媽,你在說什麼……”溪緋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滿眼淚水的傻傻的問着,而毫無防備的她卻捱了母親重重的一巴掌!倒在了地面上,雲光磊看着姐姐的樣子,心疼的想要上前拉她起來,可是被母親死死的拽住。
母親將那張帶血的報紙扔在了溪緋的臉上,就哭了起來:“你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可是養了你這個外人二十幾年的父親,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嗎!上面還帶着他的血,你摸摸你的良心還在嗎,他是怎麼死的,你說他怎麼死的,他開車計程車,看着這種報紙新聞,他會不出車禍嗎!你就是一個掃把星,人家都說積德行善,我們,領養了你,你不但沒有給我們家帶來一丁點的好運,反而厄運連連,你對得起你父親嗎!你怎麼能夠這樣對待我們,嗚嗚嗚”說罷,母親也痛哭了起來,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個家要如何撐的下去?
溪緋捏着這張滿滿都是爸爸的血的報紙,上面的那灼痛了她雙眼的新聞標題,這上面還有眼淚掉落的痕跡,是爸爸的嗎,是爸爸的嗎,溪緋哭出了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現在說對不起,有個屁用啊!他現在已經進了手術室嗎,而你知道嗎!他一連撞死了四個人!你讓我們家如何負擔!如何負擔!滾!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滾啊!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了!!!”
聽着養母如此激動的話語,可是溪緋卻沒有一句可以解釋的話,剩下的只有哭泣,流淚,哭泣,流淚!爲什麼自己會變得這麼懦弱,爲什麼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是自己把爸爸害死的嗎!
是自己把爸爸害死的嗎!這句話不停的在自己的耳邊迴盪着,彷彿數萬把匕首一刀一刀的插進了自己那顆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自己怎樣承受,如何承受!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滿手鮮血的帶着口罩從裡面走了出來,雲光磊還有養母,溪緋也從地面上爬了起來走到了醫生的面前拼命問:“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養母瞬間放聲大哭了起來,而溪緋整個人都傻了了,沒有了一丁點知覺。醫生摘下了口罩,說:“送來的太晚了,身上多處創口,頭部受到了擠壓,五臟受到了壓迫,無法修復,失血過多,下午三時十二分二十三秒停止呼吸,死亡。”
養母轉頭恨不得將溪緋掐死似的,搖晃着溪緋脆弱的身子:“你這個小賤、貨!你把他害死了!死了!你把他害死了!你把他給我還回來!”
“媽,你冷靜點!”雲光磊也滿臉淚水的拉着自己的母親,母親大聲罵道:“你讓我怎麼冷靜,你爸爸死了,你讓我冷靜,你告訴我該怎麼冷靜!我要怎麼冷靜!”
“不會的,不會的,爸爸不會死的,我要去看看爸爸,爸爸不會死的,怎麼可能,他身體那麼好,天天都有鍛鍊的,怎麼會死。”溪緋如同形式走弱一般,目光無神的想要走進手術室看看爸爸現在的樣子,可是母親狠狠的抓住了她散落的長髮,甩到了旁邊,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不准你進去!我不准你再看到你,你這個小賤、貨,你滾!我們家再也不要見到你了,滾啊!!!”
溪緋跌倒了地面上,想要爬進去看看爸爸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是不是睜着眼睛,或許根本就沒有死呢,可是母親就是不讓她進去,雲光磊拉着母親進入了手術室,對着溪緋痛心疾首的說:“你走吧!”
溪緋看着那無情的合上的門,趴在這冰冷的地面上,哭了起來,像一個找不到爸爸的孩子,哭得那麼委屈,那麼痛心。
“嘀嘀嘀——嘀嘀嘀”手機響了起來,可是溪緋根本沒有了任何心情去接電話,響了很久很久,溪緋憤怒的將手機摔道了地面上,不料這一摔,竟然按了通話鍵,電話裡傳來了李警官的聲音:“溪緋,是嗎,警局裡已經知道了你在濟州島的事情,你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我也幫你求情,但是這次真的不行了,已經決定將你開除了,告訴你爸爸,不是我不讓你當警察,是這次發生的事情,恐怕你再也不能當警察了。”說完,嘟的一聲掛斷了,溪緋笑了,露出了悲涼的笑容,可是笑着笑着她就又哭了,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同時發生在她的身上,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溪緋聽到了手術裡面媽媽那痛徹心扉的哭聲
,溪緋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她想要進去看看爸爸的樣子,可是媽媽不讓,只能扶在門邊悄悄的看到了裡面手術牀上,滿滿都是血跡的爸爸,臉色都沒有一點點血色,爸爸變成屍體了嗎,爲什麼和屍體那麼像,怎麼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爸爸,你死了,我怎麼辦,你不是說,要讓我一直當警察嗎,可是我現在當不了警察了,你爲什麼不起來罵我,打我!
溪緋腿軟的都有些站不住了,看着爸爸的屍體,爸爸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怎麼辦,怎麼辦,在這個世界上,她只有他而已……
——顧氏豪宅。
花園噴泉處,籬落坐在邊緣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父親徑直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將那麼一摞的報紙扔在了他的面前,他撿起了一份起來看,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還嘲諷的笑道:“拍的真不怎麼樣。”
父親的肺都要氣炸了,他居然還能夠說出這種話,父親大聲怒斥:“你這混帳東西,做出這種事,現在說的這是什麼話!”
籬落看着報紙上溪緋衣衫不整的樣子,她爲什麼會那麼巧的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騙鬼去去吧,他纔不會相信,他擡起頭迎着陽光,淺淺笑着對父親說:“父親,你請放心,我會將這場鬧劇變成唯美的喜劇,並且給他一個完美的結局。”
“你什麼意思?”父親皺起了眉頭,這小子又有什麼主意了?他一向都是這麼處事不驚,事事都有對策去應對,他的智慧是自己所信任的根源。
“這你就不用管了,等着看我怎麼樣挽回顧氏集團的名譽吧,並且讓你風風光光的面對這件事情!”籬落自信的說着,站了起來,伸手去觸摸着噴泉內冰涼的水花。
“你這麼自信?那好,我就等着看好戲。”父親也深深的一笑,轉身離開,籬落全身上下的自信讓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去相信。
管家走到了籬落的身旁,悄聲說:“二少爺,聽說……”在籬落的耳邊說了一連串的不知道什麼東西,而他的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是嗎,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不過對我來說,似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陽光下,他的身影顯得那麼飄渺,他的思維總是那麼的讓人難以捉摸,誰也不知道他在構思着一個怎樣的完美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