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好忠心的一個小宮女啊,臣妾怎麼從來都沒有碰到過?”江妃在一旁感嘆着,但是她心裡想這些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籬落張開了雙臂,公公爲他的腰間戴好了腰帶,還有那些昂貴的吊飾,看了一眼溪緋,有種奇怪的感覺,但隨即又恢復了自己漠視的態度,開口道:“你喜歡?那送給你了。”
“啊!真的嗎?謝謝君主,得到這個一個忠心的奴才,臣妾一定會好好珍惜的。”江妃被他的賞賜有些喜出望外,這說明什麼?說明君主開始在乎她了?
“我……”溪緋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開口,他就這樣把自己送給了那個他的嬪妃。
聽到了溪緋的聲音,籬落轉過身子,注視着溪緋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結果沒等到,開口問:“怎麼?你有意見?”
“沒,沒有……”溪緋小聲的迴應着,然後他再最後看了溪緋一眼,然後離開着這座宮殿,溪緋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其實她想說,她是想要留在他的身邊額而已,但是不管留在誰的身邊,可以天天見到他了,真好。
——溪緋換了一身衣服隨着她的新主子那個江妃娘娘來到了這戲臺前,皇太后,還有云將軍府的那一家子都在底下坐着看戲,溪緋也看不到了他一襲深藍色的長袍坐在了太后娘娘的旁邊,心不在焉的看着臺上的這齣戲,恐怕所有人都還不知道剛纔浴池裡所發生的那一幕,溪緋站在不遠處,身後的幾個宮女閒來無聊在說起了閒話,溪緋也無意聽進去了幾句。
“真不知道君主什麼時候纔會將後宮這個國母的位置填上,後宮中那麼多的嬪妃,君主好像一個人都沒有寵幸過。”
“我看還是江妃娘娘看起來最有希望了吧,因爲,君主對其他的嬪妃都是不聞不顧,雖然也不是很喜歡江妃娘娘,可還是會理會江妃娘娘的。”
“說得有道理,真懷疑君主是不是像外面盛傳的那般有斷臂嗜好,不然太后娘娘給君主安排的那些可都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啊,君主怎麼會一個都不心動呢。”
“噓!別亂說話,小心隔牆有耳,要是傳到了君主的那裡,你就死定了。”
……
聽了她們的對話,溪緋的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她的籬落還是那麼的固執,那麼的任性,那麼的自私自利。正想着,身旁走過去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溪緋定眼一看,是爾臨,正朝着籬落的方向走去,這小子該不會真的要去要籬落的眼淚吧?想到這裡,趕緊上前將他拉到了一個角落裡,爾臨看到是溪緋驚喜的喊:“是你啊!哎,你怎麼穿着宮女的衣服啊,你在幹什麼啊?”
“噓噓,小點聲兒,你要幹什麼去?”溪緋拉着爾臨蹲了下來,爾臨非常天真的跟溪緋直接說:“我也要找大皇兄去要眼淚啊,我也要快快長大,我找了他很久了,到現在爲止才找到。”
溪緋
猜的果然沒有錯,溪緋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他說:“你別去找你大皇兄了,他的眼淚對你沒用的。”
“爲什麼啊?你都長大了啊。”
“這個,我是女的啊,他的眼淚對女孩管用,對男孩不管用,我問過了,男孩要想要瞬間長大,需要的是一種很特別很特別的藥材,但是那種藥材很難找到!”溪緋胡亂編了一個理由只想要讓這個小傢伙不要到處張揚。
“那是什麼藥材啊,我讓人去找啊,一定可以找得到的。”爾臨不捨不棄的追問着,小孩子就是這一點,對什麼都好奇。溪緋又得想了,腦子裡閃過了一個詞,兩眼放光:“超級無敵大補丸!”
“超級無敵大補丸?”爾臨陌生的念着這個詞,溪緋知道他會是這種表情,就是要他對這個一無所知。
“啊?那個要到什麼地方去找啊?”看來爾臨是相信了,溪緋只好繼續編了:“我也不知道,那個老道士沒有告訴我去什麼地方找,等我下次碰到他的時候,我去問問,你乖啊,別去找你大皇兄要什麼眼淚了。”說完了,溪緋就準備離開,但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對了,你答應我,我瞬間長大這件事事情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爲什麼啊……”爾臨問道,可是溪緋已經跑走看不到了身影,他親眼看着那個小女孩變成了大女孩,他怎能不着急,她在長大,他卻沒有長大,他的心中原本有一個想法,想要和她一起長大,然後……
——太后的壽辰之夜,熱鬧的氣氛,奢華的場景,可是什麼都入不了溪緋的雙眼,她只是不知不覺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看着,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節,看着看着她就笑了,籬落,穿古裝,真的很帥。
忽然,溪緋回過了神來,因爲她看到籬落起身離開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溪緋緊跟了上去,一路跟着他來到了這片蓮花池前,站在池邊俯視着那些也早已經沉睡的蓮花,靜謐的夜晚也映襯着他此時的心情,腦海中猝然浮現了一個較小的身影,那個只有九歲的小女孩,他不禁念出了她的名字:“云溪緋……”這三個字,似曾相識,他陷入了一片空白的記憶之中,這片空白的記憶,什麼也沒有,他無從搜索任何蛛絲馬跡。
“你在想她嗎。”
站在他身後偷偷看着他背影的溪緋一時間情不自禁的問道,他念着那三個字,就代表他對那三個字有感覺,對不對?溪緋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但她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什麼,站在蓮池之前的他聽到這聲音之後,回過了頭,語氣中帶着疑問:“你?”這一剎那,他怎麼覺得眼前的這個宮女和那個云溪緋有些相似之處?
溪緋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在了他的身旁,看着黑漆漆的蓮池中,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臉,看着池中倒映着他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問:“你對她……有感覺嗎?”
等了很久,溪緋都沒有等到他的迴應,也許他不說話就是給溪緋最好的迴應吧。
他站在這裡聽着溪緋的問題,他以爲自己會很不屑的回答,但是他卻發現自己已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你到底是誰?”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宮女那麼簡單,溪緋終於鼓起了勇氣,面對着他,露出了一個心酸的笑容,認真的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和你早在千年以前就認識,你會相信嗎?”
“千年以前?荒謬。”籬落不屑的一聲冷笑。
“我也覺得很荒謬,我是誰,取決於你,如果你不愛我,那我就什麼都不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然後,就再也沒有了然後……”溪緋的話半點也不像是在撒謊,只是,他會相信嗎。
籬落看着溪緋,聽着她莫名其妙的話語,凝視着她很久很久,彷彿一個世紀般那麼長,溪緋很享受這短暫的時間,只是那邊傳來了一個很煞風景的聲音:“君主,臣妾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裡啊。”
就這樣,打斷了這曖昧的氣氛,他轉過身去也沒有看一眼那聲音來源出的江妃,徑直的朝着另一個方向走了,而溪緋還呆呆的站在那裡回味着他的沉默,回味着他念着自己名字的聲音。
“想不到你這個小丫頭還真厲害,能讓君主注視着你那麼長時間,怎麼,你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嗎?”江妃依舊是上演着那皇宮深處寂寞的女人上演的那一套,但是溪緋絲毫不畏懼,走下了那塊巨石,跟她說:“我和他早在千年以前就認識了,即使再陌生,即使再沒有了記憶,他也還是對我會有感覺的。”
“千年以前?你荒謬,說話有沒有認真想過,說出去,誰會相信?”江妃覺得溪緋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說出來的話沒有一點邏輯。
“因爲你不懂。”溪緋直接甩給了江妃這句話,然後也掉頭離開了。
江妃看着溪緋離去的背影,猛然間反應過來,大喊道:“回來!你知道不知道我纔是你的主子,你竟然敢跟我這麼說話,你不想活了嗎,別以爲你是君主賜給我的,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可是溪緋早已消失得不見人影,氣的她站在原地獨自一個人發怒,絲毫沒有了她那貴族的形象,自言自語着:“我花了半年的時候才換得了他的理會,你竟然和他含情脈脈的對視,你算哪根蔥啊!”
走在前方的溪緋不是沒有聽到她的呼喊,溪緋在心中暗暗說道,她的性格,她的言行舉止,就註定了她是一個打醬油的角色,一閃而過,一閃而過,誰都不會記得她曾經出現過,別問爲什麼,到時候自見分曉。
——第二天,溪緋就聽到了雲將軍府上的四小姐丟失的事情,聽說雲將軍派出了很多人去找,溪緋爲這件事感到抱歉,可是她不能一直在雲將軍府上一直浪費時間,她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少得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