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緋低頭準備飲茶的動作定格住了一般,他這是故意的,自己有什麼特長,來到了這裡就相當於是一個懦弱的傻瓜一樣,有什麼可以展現的。
溪緋不安的看向了身旁的他,他也側眼看了一眼溪緋,露出了那冷冷的笑容,溪緋可以看得到他眼中危險的目光,他握住了溪緋的手,不慌不忙的說:“溪緋最近身體稍有不適,恐怕不能讓八皇子你一睹風采了。”他有意將‘不能’兩個字壓得很重。
“溪緋?哈哈,好名字,美名配佳人,好啊,好啊。”宏烈完全沒有把籬落的話聽進去,從頭至尾都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宏烈故作惋惜狀:“那還真是可惜啊,應該說本皇子沒有福氣一睹雲妃娘娘的風采。”
接着樂器鼓點響起,一名衣着戲服妝容妖嬈的女人緩緩走來,聲淚俱下的唱着那段戲曲。
整個過程,宏烈的雙眼總是時不時的流連徘徊在溪緋的身上,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在眼中,但是誰又回來挑明?
晚宴之後,籬落與溪緋以及太后娘娘陪着宏烈在遊逛整個皇宮,宏烈有感而發:“這裡的風景建築真是不錯,別具一格。”
“八皇子過獎。”籬落謙虛,隨後直接挑明:“我想八皇子來到軒越國的目的不僅僅只是爲了欣賞風景建築而已吧?”
宏烈被籬落突然襲擊有點愕然,又失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安葉,既然籬落如此直爽,那你就告訴他我們此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吧。”宏烈將這個問題丟給了身後的安葉將軍,將軍低頭應是,開口道:“不瞞君主直言,末將此次跟隨八皇子前來是有一事想要和君主相商。”
“何事?”籬落反問。
安葉將軍直言:“正是爲那普樂山一事,早在康戉四十五年時就被我夏國寒帝收服,是我夏國的領土,爲何我國在此開採資源,貴國百般阻攔?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普樂山乃是夏國和軒越國交界處的一處名山,能源豐富,兩國爲此山的佔有權糾結多年。
“那夏國史冊上有無記載在康戉六十年的時候,普樂山被當作一個微薄的禮物送給了軒越國?”籬落穩如泰山的說出了這個鐵證如山的事
實,安葉將軍語塞,尷尬道:“那實屬寒帝酒後亂言,當不得真的,當不真的。”
籬落嗤之以鼻:“當不得真?呵,將軍,君無戲言,你可知道?你這樣說,豈不是在辱罵寒帝?”
“君主嚴重,末將絕無此心。”安葉將軍戴着頭盔的,裡面的額頭上都開始冒氣了冷汗。
“少廢話,籬落,這麼說,你是不肯將普樂山還給我們了?”宏烈怒了,他可沒有閒工夫在這裡打太極,直接撕破了臉皮,一旁的太后看着這樣的場面,心中十分焦慮,溪緋也有些恐懼了,如果不讓後果是什麼?強行霸佔?
“沒錯,普樂山,我不會讓。”籬落的語氣十分堅定,徹底的將宏烈激怒了,宏烈表情一瞬間變得暴躁起來:“籬落,你不識好歹,我父王派我來,這是給你面子,你竟然還拒絕?你以爲你拒絕我們就沒辦法了?你一定要將局面弄僵?以你軒越國現在的實力敢與我夏國一搏嗎,你就不應該以大局爲重嗎?”
籬落不予理會,轉過身去:“如果夏國做出了這個決定,那我定當誓死一搏,再者,鹿死誰手,還無法知曉,八皇子說出這樣的話,未免過於自大。”
“哈,天大的笑話,我自大?你就讓看看你我們夏國是怎麼自大的,安葉,我們走!哼!明日啓程,回夏國。”說完,氣勢洶洶的轉身離開,安葉望着籬落的背影:“末將還是勸君主慎重考慮,畢竟,一旦開戰對誰都沒有好處。”
“籬落,你瘋了嗎,怎麼跟八皇子說話,如果他回去如實奉告,那夏國豈不是要開戰?他們是出了名的也蠻好站,你不是不清楚。”太后娘娘目光焦慮的走到了籬落的面前,而籬落回答:“難道,讓我將普樂山讓出?這一戰早就應該開始了,即使我將普樂山讓出,也拖延不了不久。”因爲夏國已經對軒越國虎視眈眈不是一天兩天了,矛盾積攢也不是這一件事便可以化解的。
太后便沒有再說話了,拂袖離去,怒瞪了一眼溪緋,氣憤的走了,溪緋看到了太后那埋怨的目光,似乎在說,一切都是你的錯。溪緋走到了他的身旁,輕輕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真的只能夠這樣了嗎?”
他側頭看着溪緋的臉,微微的笑着:“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打仗。”溪緋深知,打仗會有什麼後果,民不聊生,慘不忍睹,誰也不想過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
他攬住了溪緋的身子,嘆息一聲:“這一仗遲早要打,不然,雙方永遠都要這樣虛僞的來往着,何必呢,既然如此,不如早決勝負。”
溪緋沒有說話了,她也覺得籬落離自己越來越遠了,最近她的身體也變得很差了,很差很差,她知道,石頭說過,時間剩餘的越少,她的身體就會越差。
——籬落已經開始在策劃了,溪緋獨自一個人住在這寢宮中,冷冷清清的,她覺得自己好像在這個世界的外面,身子在不住的發抖,身子有些發疼,輕微的呻.吟着,宮女聽到這聲音急忙跑了過來:“娘娘,您沒事吧,您沒事吧?”
看着溪緋蓋着那麼厚的棉被卻冷的都在發抖的溪緋,嘴裡還在不住的喊着:“冷,冷,冷。”
“娘娘,您的身子發熱啊,怎麼會感覺到冷嗎,我去叫御醫。”宮女急忙跑去。
宮殿外面守護的侍衛,面容謹慎,黑夜中寢宮房頂上悄悄來臨的幾個黑夜人在飛快的跑過,其中一個侍衛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常,轉身去看:“誰?滾出來!呃……”話還沒說完,脖子上就被一根很細很細的鐵絲勒住,不能夠呼吸,臉色從通紅變得毫無了血色,然後沒有呼吸,頭垂落了下去,其餘幾名侍衛也是被這種方法奪去了性命。
這時,黑暗之中走出來那目光陰險的太后娘娘和阿梅,走近了這寢宮之內,溪緋渾身難受得沒有注意到太后的到來,太后靠近了牀前:“小妖精,是你該爲籬落做貢獻的時候了。”然後朝着身後的阿梅和幾個老宮女說:“快點兒,手腳利索着。”
溪緋微微睜開了雙眼,看到了太后那模模糊糊的臉,溪緋露出了驚恐的面容,艱難的說:“你來幹什麼?”
“雲妃娘娘,您乖乖的,不然我們可不會憐香惜玉的。”幾個宮女將溪緋擡了起來,溪緋使勁的掙扎着,顧不得身上的難受,太后看着溪緋如此掙扎的樣子,如果再這樣下去,早晚會被人發現,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手帕捂住了溪緋的嘴巴上,然後嘴巴喊不出聲樂,漸漸地雙眼再也睜不開了,失去了意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