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滌低頭細看,竟然是一頂大帷帽,哪兒來的?鄔滌仰頭望天,“從天上掉下來的嗎?難道是老天爺聽到了我的心聲?”鄔滌自言自語。
“嗤!我看你是做夢還沒醒!那是我家主子用不着好心賞你的!”一旁的墨厭瞅着鄔滌冷嗤一聲沒好氣道。
“……”鄔滌微微一怔拿着帷帽站起來笑望着墨厭,“你看你家主子對我多好啊!嘖嘖,我好感動,這帷帽真好看吶!”說完還歡歡喜喜試戴起來。
“你!你無恥!!”墨厭本來因爲主子給鄔滌帷帽就不樂意,鄔滌故意嘚瑟的嘴臉更氣壞了他。
“沒錯,我就是無恥,你來咬我啊,哈哈哈!”鄔滌心情極好大笑出聲。轉眼看見暗衛那邊貌似都已準備就緒靜待出發。
“準備好了便趕路吧!”鄔滌朝盧傲大聲道一句,無視墨厭的怒氣,她轉眸瞅了眼駕好的馬車,也不知這些馬還能撐多久。
鄔滌抖了抖身上的沙土便灰頭土臉帶頭出發,必須儘早找到水源,否則衆人在這兒漫無邊際的沙漠之中都撐不了太久。
行至午時,衆人在烈日的烘烤下簡單吃喝,但那些馬匹已是精疲力盡,這讓鄔滌開始爲難,棄馬而去不想,殺馬充食不忍,繼續拉着前行會拖慢行程,而且沒有水草,馬兒眼看撐不了太久。
“牽着馬兒繼續走吧。”最終,鄔滌還是決定堅持到最後,直到馬兒實在撐不住了,那也沒辦法了。
她很是懊悔,就不該把這些無辜的馬兒帶進沙漠中。這種情緒讓她變得異常沉悶,就連墨厭觸她黴頭,她也沒再搭理一句。
直到黃昏時分,有暗衛的兩匹馬累倒在地,掙扎嘶鳴着再無力爬起來。
鄔滌駐足回頭看了片刻,最後一聲沒吭轉身獨自繼續前行,她望着綿延不絕的大漠不停的走着……
墨厭跟在褚江拓身後忍不住開口,“主子,鄔滌那無恥之徒好像很喜愛馬兒。”衆人都看得出來,鄔滌是因爲這些快要餓死渴死的馬匹變得沉悶非常。
“……”褚江拓深邃的眸光微閃繼續緊隨着前方那道執拗的身影。
盧傲招呼暗衛繼續牽着尚能走動的馬兒緊跟上,深沉的目光不自覺追隨着鄔滌清瘦的身影。
一行人踩着夜色沉悶行進,好似鄔滌不停下來,後面無人會掉隊。直到午夜時分突然風雲變幻,原本星光點點的夜空,忽然頭頂上空變得烏雲密佈,一陣妖風夾帶着沙子襲捲過後,便下起了大雨。
“下雨了!下雨了!!”雖然淋着大雨,暗衛那邊仍有人激動的叫起來。
鄔滌站在雨幕裡,望着傾盆而下的大雨,原本一直緊繃的容顏忽然鬆懈下來,勾起了無比欣慰的笑意,這一刻她很想仰天長嘯。
“鄔公子,雨大,回馬車裡……”盧傲過來鄔滌身後剛開口,就被打斷。
鄔滌突然回頭衝衆人大聲喊道,“抓緊想法子蓄水讓馬飲水!將所有水囊都灌滿!”她擔心是過雲雨,來不及接雨水。
暗衛一聽也顧不來興奮,都着急忙活起來。
“你愣在這裡作甚,快去幫忙,儘量給那些馬多飲些水!”鄔滌看一眼盧傲,大步朝褚江拓馬車走了過去。
墨厭正探身從馬車裡找東西,就感覺後背被人猛拍了一下,很痛。咬牙鑽出來就看見鄔滌滿臉雨水正笑眯眯看着他。
“拍我作甚!一邊去!沒看見我忙着呢!”墨厭說着跳下馬車去接雨水。
鄔滌看見他手裡竟然拿着個……銅盆?!“哎哎!你哪兒來的盆子啊?快給我用用!”鄔滌此刻看到盆子比看到銀子還激動。等等……銀子?!……
“遭了遭了!”鄔滌顧不來糾纏墨厭,一把緊緊抱住自己的包裹竄上了馬車前面。
褚江拓面無表情聽着外面的動靜,忽然感覺馬車一晃,他清冷的目光朝前看去,很快看見一隻纖長的爪子伸進來撩起了車簾,鄔滌那張滿臉雨水的笑臉出現的昏暗的馬車門口。
“哎!大美人兒,幫個忙唄?”鄔滌探頭進來笑嘻嘻的望着他淡漠的臉孔。
“……”褚江拓看着鄔滌多少有些討好意味的笑臉,以爲她是要進馬車避雨,總算知道……
不料在褚江拓心思微轉的功夫,鄔滌忽然一手臂一伸,直接從他……領口裡探了進去,速度之快讓毫無防備的褚江拓來不及動作,
登時,褚江拓瞳孔一縮,緩緩低頭朝自己鼓鼓囊囊的胸前看去,鄔滌像被燙着了一般立即收手回去。
“嘿嘿,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娘給我的銀票不能淋雨,先勞煩你幫我揣着,等回京了我請你喝酒!”鄔滌笑得像只狐狸,說完就一抽身跳下馬車跑去幫着接雨水了。
“你到我家主子馬車上作甚!”墨厭邊飲馬邊衝鄔滌大聲道。
“你傻啊,這還用問,小哥哥當然是調戲你家主子去了唄!”鄔滌笑得肆意,“你趕緊的,這羣人馬飲水問題全都指望這隻聚寶盆吶!”鄔滌望望天看到只是過雲雨,忍不住催促。
一場大雨大概下了兩刻鐘不到便停了,儲水工具有限,除了那些水囊便只有那隻銅盆。
夜已深,雖已人困馬乏衣袍溼透,但雨後溼沙土比較瓷實好走,一行人馬沒有逗留繼續連夜趕路。
爲了解乏提神,鄔滌邊走邊又吹起了長笛,悠揚的笛聲飄蕩在寂靜的大漠之中,顯得格外意境綿延,讓有些人改觀,一路走來他們從未覺得鄔滌吹的笛聲如此動聽過。
黎明過後,一行人已經走出了下過雨的範圍,又面臨着鬆軟惱人的沙地,行至一處沙丘之下平坦處,鄔滌大聲招呼衆人停車歇馬坐下來吃喝歇腳。
鄔滌見衆人都坐了下來,她便自己溜達着爬上了沙丘。
墨厭瞧見忍不住喊他,“鄔滌!你又要擅自作亂嗎?!當心迷了方向走丟了餓死你!”他就沒見過如此任性我行我素的人!
“趕車的!放心吧你!小哥哥我去方便一下,你可別偷偷跟過來吶!”鄔滌笑得沒皮沒臉的,昨晚用肚子來儲水,喝多了雨水內急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