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滌瞪着那雙小眼睛無語片刻,然後扔下藥罐跑出院裡一提氣便上了屋頂,“大美人兒呢?!”也不多看墨厭一眼,鄔滌便跑去往屋後瞅,沒人?!
“嘁!就我一人!”墨厭雙手抱胸翻個白眼。
“你大晚上跑來作甚?揭我屋頂瓦片上癮了!”鄔滌沒好氣瞅着他,還以爲大美人兒也來了,白激動了。
“取藥啊!你以爲我願意看你這張小白臉呢!”說着率先一躍落到院中。
“你那是妒忌,起碼我這小白臉可比你那張大黑臉好看多了。”鄔滌隨後下來進屋,墨厭大搖大擺跟進去隨手關了門。
“藥我還沒全部準備好,勞煩您吶多等會兒。”鄔滌加快手上動作,大美人兒獨自在宮裡她也不放心。
“等就等。”墨厭說着一雙小眼睛四下搜尋,忽然看到榻上丟着的那捲明黃,他扭頭瞅見鄔滌背對着他忙亂,便悄無聲息走過去拿起那捲聖旨。
墨厭做賊一樣打開聖旨正看得入神,忽然被人猛不防一拍肩膀,嚇得聖旨掉落,鄔滌一把接住,笑得一臉得逞。
“趕車的,聖旨也敢隨便動,你膽兒夠肥吶!”鄔滌又將聖旨隨手丟榻上。
“我我不就是隨便看了幾眼!又沒怎麼着!你少小題大做!”墨厭氣急憋紅了脖子。
“那你爲何要看?想知道什麼?”鄔滌笑得像只狐狸。
“……爺就是想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而已!你不讓看難不成是心虛?!”墨厭沒看完不甘心,說着又挺直腰板過去拿起聖旨明目張膽接着看,“有本事你去告御狀啊!爺還怕你不成!”哼!他只怕主子。
“瞅你那兒小樣兒,想看你大大方方看不就得了,何必做賊一樣吶!”鄔滌懶得再逗他,過去繼續鼓搗草藥。
墨厭仔細看了幾遍聖旨後隨手丟下,“你讓爺看,爺還不稀罕看呢!”雙手環胸望着屋頂……那露天窟窿一臉傲嬌。
“……”鄔滌無語至極,“對了,我傍晚出去給大美人兒買了些厚實的衣裳,一會兒你記得帶回去,你多注意着些,別讓他受寒。”省的她明日再跑一趟那宅子了。
“對了,還有你那宅子的鑰匙在桌上,記得拿走。皇帝賞的宅子我暫時顧不上去看,等回來再去。”此去,也不知何時能回。
墨厭一聲不吭看着鄔滌後腦勺,不免同情他也是個苦命的,總被皇帝指派去送死。
鄔滌打包好藥和衣裳,墨厭拿着轉身就走,鄔滌又追出去把那串鑰匙丟給他,“趕車的,切莫色令頭暈,多防備蘇來香,保護好大美人兒。”鄔滌不放心叮囑。
“呸!何用你廢話!”墨厭滿是唾棄,翻牆走了,看到皇家侍衛巡邏過來,他瞬間又翻回來從屋頂迅速閃身消失。
鄔滌看着亂糟糟的配藥攤子,實在懶得收拾,簡單洗漱後便鑽被窩裡輾轉反側,直到後半夜仍舊清醒着。
屋中昏暗沉靜,清冷的月光從窗口照進來,投射出一道挺拔的人影。
褚江拓站在窗口望着朦朧的月色,冷漠的面龐在月光下如雕刻般棱角分明,毫無溫度。深邃如海的目光猶如結冰的湖水一動不動。
忽然,外面傳來輕微的動靜,褚江拓眸色一動,再去細聽,直到有人輕輕推開屋門進來。
墨厭看到窗口的人影驚了一下,“主子,您還沒睡?夜風寒涼,您不能這麼任……夜風吹。”太任性!冬夜裡打開窗扇站窗口吹冷風,常人也受不了的。
褚江拓扭頭看見墨厭揹着一大包東西,手中還提着藥包,他回頭繼續吹冷風。
“……”墨厭斗膽將窗扇關上,“鄔滌方纔還反覆嘮叨怕您受寒呢。”說着過去將包裹放下。
“主子,這些是鄔滌買給您的衣裳。還有配好的藥。”見主子不搭理,墨厭小心機多提了幾句鄔滌,貌似也不起作用。
墨厭看着主子倔強的後腦勺,心想自個兒這又哪裡得罪了主子了?很明顯主子不順心。
“嗷,對了,主子,那聖旨屬下看過了。”墨厭如此一說,便看見主子瞬間回過身來冷冷清清看他,墨厭找到癥結,趕緊如實回稟。
“主子,那道聖旨上寫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鄔厚年大將軍次子鄔滌西漠剿敵大獲全勝,朕念其禦敵抗敵本領高明,特封鄔滌統率一職,明日啓程前去南境協助鮑潮將軍共同抗敵。朕感念鄔滌一心保家衛國勞苦功高毫無怨言,特賞其城南良宅一處。朕期盼鄔統率早日平息南境戰亂凱旋而歸,將大設宮宴爲爾等接風洗塵,欽此!”墨厭一字不漏背下來,小心翼翼察看主子臉色。
褚江拓眸色深沉面色更冷,又是統率?協助鮑潮?說白了就是有名無實權。早就該料定的事。
“主子,早些歇着吧。”他看得出來主子氣色不太好,定是沒歇息好。
結果,墨厭打着哈欠陪着主子站到了天亮,也沒見主子去歇息……
鄔滌又是日上三竿才驚醒,揉了揉沉悶的腦袋瓜,她忽然想到今日還啓程南下,趕緊跳下榻忙着穿衣洗漱收拾。
鄔滌想去找娘告別,又猶豫不決,磨蹭了半天決定不去找娘了,徒增傷感。她想着吃飽了就走吧,便直接來到膳廳,她以爲這個時辰都該吃過了早飯膳廳沒人在,她以爲……只是她以爲。
鄔滌傻楞楞的望着膳廳端坐着那位白衣出塵的褚江拓,腦袋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看甚看!豬一樣能睡!覺睡多傻了?!”墨厭環胸站在主子身後,看見門外一臉懵的鄔滌,沒好氣的衝鄔滌翻個白眼。
“哎,大美……”鄔滌反應過來激動的跑進來正要說什麼,忽然看見褚江拓對面坐着的孃親,立即收了聲,一掃眼又看到鄔曦兒也在,坐在娘身旁,見她進來便褪下一臉嬌羞,看仇人一樣瞪着她。
“孃親早安,五皇子殿下早安。”墨厭見鄔滌拱手裝模作樣的施禮,忍不住再次翻白眼。
“五皇子殿下,您這位侍從眼睛時不時抽抽,是有眼疾吧?”瞅墨厭一眼鄔滌笑得和藹可親道,“不知五皇子殿下來此所謂何事?”難道是來給她餞行的?鄔滌笑容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