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是有嚴邦的消息了?”
ωwш• ттκan• c o 封行朗心間猛然一緊,睡意也去了大半;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有關任何嚴邦屍體被找到的消息。雖說他自己也清楚嚴邦能活下來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如果什麼消息都沒有,那至少還有那麼點兒念想,會有奇蹟的出現。
其實封行朗是不想面對嚴邦已經去世的事實罷了!
“是豹頭出事了!方亦言今晚剛剛登岸,就被豹頭帶人給堵截了!還重傷了護送方亦言回老宅的兩個警衛!”
豹頭會替嚴邦報仇,那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兒;而封行朗也應該想到的。
以豹頭他們的行事作風,又怎麼會任由自己的主子枉死呢?!而且還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方如海被軍部給帶回做調查了,豹頭他們也只能將這樣的怨怒仇恨報復在他兒子方亦言的身上。
或許讓方如海白髮人送黑髮人,纔是最殘忍最痛苦的事兒。
“豹頭現在在哪兒?”
封行朗回眸朝牀上的妻子睨了一眼,便起身朝陽臺外走去。
“不太清楚。他們劫走方亦言之後,沒回御龍城裡。”
“那方亦言是死是活?”封行朗追問一聲。
“以豹頭的脾氣,估計活不了!豹頭不可能留下什麼活口的!”
邵遠君比封行朗更瞭解豹頭。
封行朗默怔:這事鬧得有點兒大了!重傷了軍方的人,不可能像在申城一樣擺平了事的。
而動了方亦言,則更加的棘手。
無論是當職的少將,還是被革職的少將,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封行朗緊抿着菲薄着的脣:自己應該早想到跟着嚴邦一起以嗜血爲生的豹頭,怎麼可能不爲主子嚴邦報仇的!
的確是自己忽視了!
想必豹頭應該是知道了,主子嚴邦在方如海的軍艦上被打成了重傷;而豹頭的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河屯?
“小邵,你先替豹頭把尾巴處理乾淨。”封行朗囑咐一聲。
“那兩個警衛已經被滅口了。”
看來這嚴邦手下的人,一個比一個狠厲。
“嗯,好。你負責把御龍城裡的事務處理好,剩下的事交給我。”
掛斷電話的封行朗,滿眸的燥意。
他沒有給自己留下時間去糾結什麼,快速的穿好衣服離開了溫馨一片的房間。
嚴邦出了事,封行朗不能讓他手下的人任他人宰割。
只是這個豹頭也太彪乎了,連河屯都動不了的人,他卻不知好歹的要弄。
要是豹頭會知好歹,也就不是豹頭了!更成不了嚴邦的心腹。
想找到豹頭並不難。封行朗知道除了御龍城,嚴邦還有一個秘密的,堪稱‘屠宰點’的地方。
爲了給嚴邦洗白,封行朗沒少下功夫;他明令禁止嚴邦再來這個地方。這裡便荒廢了多年。
豹頭果然在。但卻堵在門口,沒肯讓封行朗進去。
“二爺,這事跟你沒關係!出事了我一個人擔着!”
“你它媽放p!你擔得起嗎?”
“不就一條命麼?我去陰曹地府繼續伺候邦哥!”豹頭冷笑一聲。
“你它媽的一死了之,讓其它的兄弟怎麼辦?也跟着你下陰曹地府去伺候嚴邦?”
封行朗惱怒的爆罵,“嚴邦死沒死還不知道,你們一個個都等不及了要爲他殉葬嗎?”
“二爺……別自欺欺人了!其實你比誰都清楚:重傷的邦哥不可能逃得掉爆炸的遊輪,更不可能活着離開那片大海!”
豹頭冷生生的笑哼,“其實我知道:你是怕我們找你親生父親河屯報仇去吧?!”
“……”封行朗默了口。沒想到豹頭也會有如此‘聰明’的想法。
“放心吧二爺,邦哥活着的時候,爲了你一直忍辱偷生,寧可自己受屈辱,也不去找河屯報仇雪恨;”豹頭嗅了一下鼻子,“現在邦哥死了,我們也不會忤逆他,違揹他意願的!”
“……”
封行朗突然就難受了起來。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感覺。
“二爺,你就成全我們,讓我們替邦哥做點兒什麼吧!”
豹頭的聲音染着沙啞。一次又一次的尋找落空,讓豹頭越發的絕望。不得不接受嚴邦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
“豹頭,聽我一句勸,別把事情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帶着兄弟先出國避避風頭,別走絕路!”
封行朗的聲音啞得厲害,像是快說不出話來一樣。
豹頭怔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我們不怕走絕路!我們只是不想讓邦哥死不瞑目!”
“嚴邦是我爲而死的!他能瞑目!這是他一直的心願,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言畢,封行朗便轉身離開了。他不知道豹頭能不能聽進他說的話,但他實在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去面對一個對嚴邦誓死效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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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和芽芽的百日宴,封行朗沒有去。雖說白老爺子親自給他打過電話邀請。
可越是這樣,封行朗便越來感覺到:白默對他的成見和排斥依舊強烈!否則以他們兩人的交情,也不會讓白老爺子親自給他打這番電話了。
“親爹,你真的不去麼?”
林諾小朋友黏了過來,“其實親兒子也不想去的!”
“乖,親爹公司有事要忙,親兒子必須陪着媽咪一起去。帶上團團妹妹和大冉冉,還有你大伯。”
“我就不去了。行朗,今天我們兄弟倆要好好的把酒言歡!”
封立昕是想趁這個機會安慰一下傷感的封行朗;再去一趟御龍城,緬懷一下嚴邦。
“沒空!公司有事要忙!你還是陪着諾諾和團團去白公館happy去吧。”
封行朗拒絕了封立昕的好意,他的傷感,並不是封立昕能安慰得了的。
雪落清楚丈夫封行朗爲什麼不去,便也沒有開口爲難他。
“行朗,那你忙完公司的事兒,就去接我們。”
給丈夫佈置個‘任務’,他纔不會又去借酒消愁的傷着他自己的身體。
“嗯。晚上九點之前去接你們。玩開心點兒。”
吻別了妻兒,封行朗便轉身離開了封家。
手裡拿着一個長方型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