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二字被陸陽加重了語氣,然偏就是這種語氣,使上官白晨微蹙眉頭,容顏也平靜如水,似乎這一切在她預料的範圍內,美眸瞟了一眼陸陽肩上的小果,眼光瞬息柔和許多,但只是一剎那的時間而已,松鼠這種動物,天生對美女有極大的殺傷力,不戰自敗!
而那兩位老頭,其目光早已自動略過小果,始終在探尋潛藏在四周的未知存在。就連他們也感知不到一絲一毫的強者氣息,可想而知,在他們眼中,此子年齡與他們家的上官白晨相近,修爲也算不俗,定有高手護法。
若讓他們知道,陸陽本就是隻身一人會是怎樣的表情!但又說回來,有石人與小果在,想必這倆老頭,亦是不夠看的吧?
十萬金晶!而且只是單價!陸陽驚傻,雙手拿着捆敷麻衣的腰帶靜止不動,一時間不知所措。難以置信的望着上官白晨。
赤練果才五百金晶,而這種與赤練果貌似的冰炎果,居然十萬一個,合着下來,這一筆買賣居然搞到一百五十萬金晶!縱然在凡塵也未見過十萬雪花銀,更何況是金晶!幸虧沒賣給萬曉生這些人,不然就虧大了。
然而他的表情落在上官白晨的眼裡,那便是嫌棄價格太低,不願出售。
如同乾枯許多年的深井,道:
“怎麼,嫌少?這已經是市面上的最高價!”
說罷,手中細劍隱隱出鞘。大有買賣不成就明搶之意。
觀上官白晨的動作,陸陽再一次認清了這個世界,哪裡有什麼律法?殺人越貨在他們看來可以擺在明面上談的吧?
強者爲尊的世界,強者,便是律法,爲所欲爲。心中暗自慶幸,幸虧那兩老不死沒有明搶!
心道:“不知道是賺了還是虧了,這筆買賣先收了再說!一百五十萬金晶啊!”
“好吧,辛苦搞來的珍品香果便宜你了,我吃虧些,賣給你!”
上官白晨下顎清揚,只微微點頭,冷漠的眼神牙根就瞧不起陸陽!陸陽當然不把別人的忽略當回事,況且別人是高高在上的天女流!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這裡的所有人,於他而言,均爲過客而已。
一百五十萬金晶,至少得裝好幾大木箱,正愁這上官白晨兩手空空拿什麼和他交換,難不成要搞一個白條嗎?爲了不得罪她身後的強者,縱然別人分文不給,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
然,他的擔心多餘了,只見上官白晨身後的一位強者摸出了一張特殊材質的金色卡片,運用神力寫上數字!
陸陽默默接過那張金色卡片,早已在沈塵那聽聞這個世界有一種儲存金晶的存在,拿在凡塵界相當於錢莊,而這張金色卡片,便是提取金晶的憑證,名叫飛錢。
卡片雖然有,但他覺得可能被坑,飛錢那種玩兒需得對信用度極高的人方能有用,他上官白晨……?
窩火歸窩火,心裡盤算,老子可是有一整個藥園,這種果子數以千計,不在乎!
交易完,正想拍拍屁股走人!
不曾想其中一老頭一副喟然長嘆,道:
“哎,晨兒,此人雖然比你大上兩歲,但修爲居然與你不相近庭,到了淬體大成,可從未聽聞此子。莫非他便是……”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糟老頭子果然壞得很,此時此景,這明擺着扇陰風點鬼火!挑唆他家的天驕暴揍自己呢。
唯恐此地不亂。
慌忙道:
“前輩誤會,在下一介散修,無功無德,幹啥啥不會,吃啥啥不剩,別瞧我長得年輕,卻已年過三十六,修煉已有二十載,排不上名號,怎敢與你們上官家的白晨相提並論?”
一面慌亂說到,一面用着那讚許他人的目光打量上官白晨。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
“呵呵!小友別再演戲,我能看到你的骨齡,想來你也是不凡之輩!“
陸陽啞然,那人居然能觀透自己的骨齡!真是強者手段。
上官白晨面色一凝,當聽到她身邊那老頭的話後,所有注意裡全部放在陸陽身上!
至於陸陽所說的話,於她而言,全是講給鬼聽的。
被人盯得全身發毛。
陸陽心中叫苦不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但自己也看過名流冊,此女可是排行第四位。
他與第八位的司馬長空交過手,的確難纏,第八位就如同瘋子一般,這第四位還了得?更何況這又是一位冰山美女,下不了狠手。
不知深淺,斷然不敢以身犯險。
故作吃力之狀扛起放在一旁的石柱,步履蹣跚的離開。
未曾想上官白晨卻上前一步,手中細劍一揚,擋住他的去路,手中的細劍已被灌注神力。直朝陸陽的胸膛。
簡單直接,沒有過多的話語,再傻的人也猜得出來,這純粹屬於挑釁約架。
扛着石柱,一個閃身,靈巧躲過忽如其來的一劍。
“哦?上官姑娘貌若天仙,冰清玉潤的,名流冊傳言沒有哪位男子入得了你法眼,莫非皆是世人誤傳,只是上官姑娘喜好特異,獨好大叔?”
可上官白晨接下來的行動證實了陸陽的猜想,扛着幾百斤的石柱就能躲過她的一劍,可見實力非凡,她眼中漸漸閃現出熾熱的光芒,像是獵豹盯着了獵物一般看着陸陽,手中細劍直指陸陽。平靜道:
“值得一戰!”
清脆動聽的聲音在這種場合極不和諧,說罷,提劍而上!
陸陽欲哭無淚。提身亂躲,踏着曾經身爲獵人與猛獸搏鬥的步伐忽閃,靈巧地躲過了上官白晨的劍影。
上官白晨見陸陽只是一味的閃躲,清喝一聲:
“鸞鳳來儀!”
好似在舞蹈,又像是祭禮,細劍一劃,陣陣神輝外放,在陸陽身邊,居然形成了極爲規律的圓形光圈,神力化作幾道晦澀難懂的印記融入其中,印記形成的光圈中,劍光四掠。
陸陽感覺到一股強有力的拉力,要將他拉入光圈中心,他明白,若是真到了裡面,定會面臨劍氣絞殺。
陸陽想逃,他本就無心戰事,一隻腳邁出,踏在那些由神力幻化而成的符紋之上,面色一沉,腳好似踏入泥潭之中,牙根就使不上力氣。
只見上官白晨雙手靈巧比劃,三道如夢如幻,純粹由神力幻化的光菱朝他襲來,勢在困住自己,與此同時,陸陽所在地位置,整個地面忽升起道道光束青色光速,隨即滿天青色羽毛飛舞,隱隱可見一隻晶瑩剔透的鸞鳥隱伏其中,依稀聽見鸞鳥的清鳴!
隨之,在鸞鳥籠罩的範圍內,劍氣肆掠,絞殺一切。
“都什麼人,姑娘家繡花做衣裳不好麼?非得舞刀弄槍,不覺得很怪異嗎?”
一面掙扎,調用體內氣血化作神力,抗衡那強有力的劍影襲殺,一面吼道。這樣一個宛如冰山般的絕色美女,居然上來就開幹。
回想,來到不滅真界,已經大小戰了數次,他本以爲沈塵纔是那樣的瘋子,然而錯了。未曾想到,這個世界幾乎人人好戰,個個都是狂人。同時給這個世界的人全都打上了戰鬥狂人的標籤。
“不戰,那就去死!霜露逐月,殺!……”
手中細劍恍然間被磅礴的神輝籠罩,千百道劍光依劍而出,劍雖沒有司馬長空的寬闊,所過之處,寒氣逼人,殺氣凌冽無比,一看便知是一方不世出的奇寶,霜露劍!劍如其名!
上官白晨做出了一個怪異的動作,雙手握劍,宛如使用大刀一般,忽然提速,朝着陸陽頭頂砍來。
出劍一剎那,堅定執着。
宛如萬年寒冰的上官白晨莫名的自信,雖然是一位女子,但卻有果敢與俾睨天下的馳騁之態。乳黃色的衣衫迎着像似提着大刀的路子,提劍便砍。
此時的她似乎身處世外,又好似一切盡在自身掌控之中,用劍之人達到此種境界,已然是功參造化啊!比那司馬長空強上數倍。
只可惜,如此美人,只搞戰鬥,不談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