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兄弟醒了啊,在下父親是環塵星千獸宗宗主的弟弟旦隨烈!敢問兄弟師從何門何派,怎麼會昏迷在這裡!”旦騰白皙的面上掛着微笑,要是打眼一看,真會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貨心裡卻在不斷盤算着怎麼把那儲物戒指弄到手,出於爲未知的警覺,雖然男子比他修爲低,可旦騰還是非常謹慎,先忽悠出對方的來路再說。
沫沫也從剛纔的驚呆中清醒,站起身來,拍了拍肥大屁股上沾着的塵土,一臉警惕地望着垢面男子。
凝着眉頭,男子看了一眼身側的沫沫,把目光轉向旦騰。
這個笑容很熟悉,這是男子對旦騰的第一感覺!
“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誰嗎?”他似乎沒有聽到旦騰前面的介紹。
不等旦騰繼續開口,身邊的沫沫卻說話了,聲音又有了柔媚的味道:“環塵星啊!現在是每年一次的狩獵月,我是千里外風嘯城第二大修煉家族達家的…呃,女兒,那個是千獸宗的弟子,我們結伴來到沙原抓獨角彩獸的。”顯然,女人的感覺很奇特,這沫沫在男子起身說話後就感覺到這個人絕對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女人的直覺很準,她纔有這種態度。
那旦騰聽出沫沫話裡的味道,顯然想討好男子,這種情形下他也不好發作,只能悻悻地跟着說道:“呵呵,確實如沫沫說的那樣,敢問……”
“你們可以叫我蒼,蒼天的蒼!”男子面無表情,也許是因爲臉上的塵土,完全看不出喜怒哀樂。
蒼!不錯,這就是蒼朗……
他回答了,心中卻如浪翻涌,真的穿越了。從玄溟星的家來到了另外的星體,土星環塵!親人全都被害。二師兄和自己被捲入漩渦,現在只有自己還站在這裡,師兄音訊全無。仇恨在胸口。無處噴薄發泄。
他靜立着,蒼,是他選擇自己的姓作爲現在的名字。
父親就是爲了自己能快快樂樂活一生,能開朗地走過普通人的路。才取名爲朗。可現在父親死了,親人全死了!親人才是他最重視的,也是他能開朗的源泉。
沒了,全沒了!
開朗不再,自己的名便隱於心中。僅留蒼姓,復仇,只爲那逝去的珍愛!
“呃……蒼?”顯然這個回答讓旦騰一愣,不過他快走幾步來到距離蒼不遠的地方,大笑着說道:“哈哈,好名字啊,簡短,有魄力。蒼天的蒼……”他肯定不信。不過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戒指。
話鋒一轉,旦騰問道:“兄弟,不知爲何淪落在此,是不是遇到什麼厲害的猛獸?”
“沒有!”
“難道是被仇家追殺?我環塵星不論修者還是凡人可都愛好和平啊,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對兄弟起歹念?”說着他的目光還掃向蒼左手的儲物戒指。
這一瞟很隱晦,他自問蒼沒有看出來。
“對!”話很簡短。
不過蒼心裡明白。剛纔笑容熟悉是因爲這個旦騰讓他記憶起了幾個故人,曲德和初遇時候的“飛雪連天”四兄弟。
事實。旦騰第一句話蒼聽到了,尤其是他在自我介紹時候,沒有說自己,反而先說自己父親的地位,第一感覺,這曲德就是個二世祖。再然後他的笑容,看似很真誠,對於初見的陌生人,顯得那麼熱情,十有八九動機不純,至少也是虛假的。
蒼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少年,對於這些他一眼就看出了,只不過懶得計較,畢竟孕源修爲他知道在自己手上翻不起什麼大浪來,先看看他要做什麼再決定怎麼對待。
“那你是哪裡人啊?”沫沫眨着眼睛問道。
蒼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我…沒家……”真的沒了家,全沒了,現在只是存留滿胸的恨,苟延殘喘活着,復仇。
“那蒼兄弟就跟我們一起吧,這風吼谷只有兩種獸類,鐵脊狼族和獨角彩獸,而且只有脊背狼族對我們又一點威脅,獨狼對我們來說……”旦騰的話突然頓住了,他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很難看。
嗷嗷嗷嗷……是狼嚎聲音。
這聲音此起彼伏,從四面八方傳來,似乎數量巨大,在不斷靠近。
“怎麼會,從沒見過鐵脊狼族有這麼大規模的活動啊!”沫沫驚得花枝亂顫,一張媚臉變得煞白,小嘴大張着,都能塞進去一個胡蘿蔔。
她下意識地更加靠近蒼,好像覺得蒼的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不僅是她,連孕源中期的旦騰也都緊張得不知所措,口中說着:“鐵脊狼啊,成年的至少頂上潛悟圓滿修爲的修者,如果是幾十近百條我還可以對付,這聲音…至少也有幾千,危險了,就是不知道它們要做什麼!”
這時,蒼纔開始環視四周,的確是一處谷地,四面環山,只有自己右手邊有一個較大的缺口。谷地內雜草叢生,並不是很豐沃,都是扎堆生長,眼中能看到大片的沙土地,沙土鬆散,一看就是植被太少造成的。
加上谷地內自行吹起怪風,而且這風聲都很大,應該是與那出缺口有關。
蒼看向缺口那邊,一波波的龍捲風在那裡成型,向着谷地內部移動,帶起滾滾黃沙。
“真是個奇怪的山谷……”蒼自語。
接着他看向了旦騰,開口問道:“這裡的獸類會喜歡主動攻擊人類嗎?那你們爲什麼還要來這裡?”
旦騰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嗎,獸類不攻擊人類攻擊什麼!
現在危急關頭,他也不好撕破臉皮,很不爽地解釋道:“還不是這賤人,非要什麼獨角彩獸,不然我怎麼會來這爛地方,誰知到這鐵脊狼抽什麼瘋!”
“你還有臉說啊,還不是你想着打野戰?才…才……”沫沫爭辯着。
這一對男女開始了互掐,顯然,旦騰被沫沫的話刺激到了,他目光閃過一絲狠毒,就要動手。這時,沫沫才意識到自己又沒管住嘴巴,沒辦法,面對被激怒的旦騰,她只能一下子躲到了蒼的身後。
“旦少,你想幹什麼?我…剛纔…剛纔的話不是故意的……”這女人嘴巴就是臊,她也不會指望蒼會幫她,躲在後面趕緊道歉。
沒辦法,慣性的脾氣,很容易就表現出來。
這時,等於是旦騰面對蒼,他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衝動了,趕緊換成無所謂的笑臉說道:“算了,下次記得不要再亂說話了,呵呵。”
沫沫聽到這話才探出頭,說道:“謝謝,謝謝旦少……”很怯,這女人似乎真被嚇到了,心裡開始使勁提醒自己管住嘴巴。
蒼懶得看他做戲,心裡已經清楚這人絕不是“飛雪連天”四位老哥那樣本性善良的人了,這旦騰內心陰毒,想要裝還不夠淡定,比起“飛雪連天”的火候差遠了,連自己化身冷少時候也不如。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