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星域的一端,有一顆古老的星體,名爲古脈,這顆星球之內並無道修、魔修,除了凡人,唯有傳承於遠古時期的血脈家族,共分爲三。
上古時期三族本爲一體,供奉同一老祖,關係親密如兄弟。後來因爲人心不古,加之血脈力量不同,便各自爲政,逐漸分化開來,形成了不死血脈蒼祖、乾坤瞳玄族以及吞天莽祖,分化初期,三族之勢覆蓋整個星球。
可三族都認爲自己是嫡傳血脈,打壓對方,爭鬥慢慢出現,關係逐漸惡化。
因此,三族在上古時期展開了正名之戰,三家本就勢均力敵,戰爭使得三方死傷無數,人才凋零,這一戰,就整整持續了上萬年。
就在三族即將損失殆盡的時候,一個強者出現了,他跨星而來,阻止了這場曠世之戰,使三族保存下來。同時那強者給當時的三族族長提出了一個解決的方案,那就是培養凡人,以凡人建立國度,代替血脈家族進行名譽之戰。
就這樣,這個傳統慢慢延續——
有血脈家族作爲後盾,起初三個國家每年必戰,慢慢演變成後來的十年一戰。
直到近代,由於時間的沖刷,三族又慢慢恢復了上古初期的寧和,開始慢慢交往,通婚等等,這也使得三族似乎又恢復到了最強盛的時期。他們所支持的凡人國度也少有戰事,整個古脈星,似乎進入了和平穩定發展的時期。
而三十幾年前的一天——
這一天,對蒼族來說,是全族最爲重要的日子之一。因爲這是少族長的成人禮,開不死祭壇,祭祖求佑。
所以,整個古脈星各地的不死血脈族人都會回到這裡,爲少主祈福。
那是在不死血脈一族的祖地-蒼山之巔,山巔之上有一處祭壇,其上有斑駁的古老符文。
這一天,整個山巔聚攏了無數的蒼族修者,他們都靜靜地等待着……
而主持這次盛典的人就是當代族長,也就是這次成年禮少主的爺爺,隨着他用功力逼出身體內的一滴不死之血融入祭壇的符文之上,血色隨着紋路慢慢向中心蔓延,符文仿若活了一般,散射出奪目紅芒,祭壇中央隨着紅光的聚攏慢慢打開一道通往地底的裂縫,一處石階出現在大家眼前。
而從那石階下面,傳來一股令蒼族族人膜拜的氣息,所有感受者都紛紛跪拜下去,祈福開始。
“孫兒,快去。”隨着族長爺爺的一聲低喝。
那少族長聽到爺爺的話,走上了祭壇,接着他身體便不再受控,在紅芒的包裹下,漂浮着進入了祭壇之底,接着祭壇封閉了。
進入內部的蒼族少主心中忐忑好奇,細細打量着周圍的空間,祭壇底部很空曠,可沒有任何雜物,只有漂浮在不遠處的一枚淡紅色玉簡和一滴淺紅液體。
就是那滴液體,散發出使蒼族少主親切的氣息,同時使得他的血脈之力不由自主地沸騰起來,散出身體,融進液體之中。液體也同時深處道道淡紅絲線,回饋給他。
這一切都在蒼族少主不由自主間發生,他茫然看着一切,欣喜地感受着血脈更加精純和自身力量的提升。
可他不知道的是,祭壇外面正發生着令他痛恨終生的事情。
那是一羣黑霧遮面的黑衣人,他們如同幽靈般出現在山巔,對蒼氏族人展開了血腥殺戮。
蒼氏之修戰力都很高,可是,黑衣人佈置了一個上古陣法,竟然將血脈之力壓制到最低。同時他們全部修得一門專破血脈的上古秘術—破體魂手,直接偷襲了當時的族長和長老,使他們戰力全無,其餘族人更難逃劫難,均不是對方一招之敵,全數失去戰力。
即使整個蒼族失去了戰力,黑衣人還是將他們盡數集中到祭壇之上,不論老幼盡數殺害,使得蒼氏一族的不死之血全部流到了符文上面!
當時在地底的蒼族少主沒有注意到,那淡紅液體在逐漸變得紅豔,一點一點,一滴一滴,似乎不斷有血液加入其中,被其抽取精華。直到那血滴變成了血紅色,一股亙古滄桑的氣息驚醒蒼族少主,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液體會變得血紅。
這時,那祭壇又一次打開了——
而蒼族少主聽到了他此生都難以忘記的話語。
“桀桀,老祖當年以破體魂手阻止了他們的內戰,使得他們休養了億萬年,今天我們以這秘術來收割果實,對他們來說真是諷刺啊。還好老祖計算的準確,他們的血液足夠使得那神物恢復。”這個聲音乖張陰毒。
一道冰冷聲音突然接過。
“哼,不要自得,這才解決一族,其餘兩族必定有所防範,這種聚在一起被我們一舉拿下的情況肯定不會再有,後面的怕是要慢慢來了。”
“也是,畢竟老祖養了他們三族這麼長的歲月,數量何其巨大。而只有將道心種魔之法提升到魔心滅道境界才能修煉這破體魂手,我們人手太少,真是件頭疼的事。”那陰毒的聲音再次響起。
“老祖計劃這無盡歲月,我們不能辦砸,你應該知道失敗的下場。”這個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接着,便是一陣無聲的沉寂———
而祭壇之內,血珠成型之後便飛入了那血色玉簡,射入了蒼族少主手中。
蒼族少主也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外面的對話,他疑惑……爲什麼會有陌生人的聲音?!他驚恐——那些人說解決一族、還有提到血液、三族、道心種魔,到底外面發生了什麼?!
蒼族少主迫不及待地將血色玉簡揣入懷中就衝了出去。
他看到了,看到了那遍地屍骸,那流乾的血液,那殷紅的祭壇符文——族人,是族人,他們全死了,父母、爺爺、長老,都不在了。
這一刻,蒼族少主心中的天也塌了!
他瘋狂怒吼着要衝向黑衣人,可是一個黑氣繚繞的掌印將他擊倒。接着他就聽到了黑衣人的一陣狂笑,似乎在嘲笑他的無知、不自量力。
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說了一句,“老祖要的東西在他身上,取了東西走人。”那蒼族少主就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提到半空,同時一隻黑霧狀的爪子探向了他的前胸之處,要取走玉簡。
就在那隻魔爪伸到他的前胸部位,扯開他衣衫的時候。那手的主人突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同時那隻手嘭的一聲爆碎,化作血霧。
而在蒼族少主前胸部位的一個玉佩發出了刺目光芒。
“不好,殺了他。”隨着其中一黑衣人的吼聲,一道刀鋒斬向蒼族少主,可隨着玉佩光芒越來越盛,蒼族少主站立的空間一陣波動,接着他大半個身體融入了那波動的獨立空間,而刀鋒依然將他尚在獨立空間外面左臂齊根斬斷。
他穿越了,那玉佩竟然具有莫測的力量,將蒼族少主救出了古脈星,到了另外的星球,落到了一處彩霧縈繞的山峰。
此時的蒼族少主已經是破敗之身,身中奇術,周身凝結出一股血煞之力,侵蝕着他的神魂以及血脈之力,而且左臂被斬斷,命在旦夕。
就在他以爲自己要死去的那一刻,一個善良的少女出現並帶他回到村寨,爲他止血,挽救了他這條命。
後來他娶了少女爲妻,在村落中紮根,過起了普通的凡人的生活。
他想過報仇,可有心無力,身體逐漸惡化、虛弱。在兒子出生的時候,無奈將體內血脈之力凝結的脈珠轉入了兒子體內,沒有多久,他便臥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