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下一秒意識到事有不對。
招聘專員沒看見，王總似乎也看不見，就我一個人能看見小狗。
難道那隻小狗是鬼魂？
自從見過男鬼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別的鬼魂了。
我記起雍遇安曾經說過，我的八字靈牌一天不銷燬，陰陽眼就無法關閉。他騙了我很多事，後來騙局揭穿之後，我本以爲這件事也是他編出來的。
如今聯繫起在苗寨的經歷來看，雍遇安在這件事上或許沒有騙我。那個幾次想要害我的女道士，她的手裡還持有我的八字靈牌。
最近一心想要擺脫男鬼的糾纏，怎麼把這件事都給忘了！
“你請坐。”王總突然變得很客氣，隱晦地問我，“你除了看見那隻小狗，還看見了別的什麼嗎？”
“什麼？你身後只有一隻小狗，它……應該是鬼魂。”我見王總好像知道些什麼，就沒有隱瞞。
王總眼珠子轉了轉，告訴我：“是這樣的，我上個月開車上高速，不小心撞死了一隻小狗。哎，後來我就一直諸事不順，多半就是被它的鬼魂給纏住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雖然小狗慘死可憐，但是高速路上車速很快，想要避讓也不現實，王總也是無心之失。
我同情地看了小狗一眼，它衝王總吠了聲，一眨眼消失不見了。
王總掃了眼我的簡歷，最後笑了笑：“很好，你就是我們公司需要的人才。明天就開始上班吧，工資8000塊一月，外加五險一金。你覺得怎麼樣？”
這比我上一份工作的工資翻了一倍，我當然欣然接受。
第二天我去設計部報道，部門經理卻告訴我，我的辦公室在總經理辦公室的外面。
我一愣，我的職位是室內設計師，又不是總經理秘書。
不過看在錢的份上，我還是忍了。
一整個白天，王總進進出出，總會問我那隻小狗的鬼魂還在不在？有沒有看見別的什麼東西？
我想他可能是太害怕了，就建議他去找個靠譜的風水師，好好爲小狗超度一下，興許小狗以後就不會纏着他了。
王總笑笑說好。
轉眼一週過去，週五我正準備下班，部門經理通知我去總經理辦公室一趟。我敲門進去後，王總笑眯眯地告訴我：“你纔來公司接手那個設計項目，合作方的負責人很滿意，今晚請我們吃飯。”
“今晚？”這也太突然了，不過今晚我本來也沒事，就答應下來。
王總表示自己還有幾份合同要處理，將鑰匙交給我。讓我去他郊區的別墅，幫他取一份禮物，說是今晚吃飯時要送給合作方的。
我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纔跟着導航到了別墅。
這片別墅雖然環境不錯，可是離王總上班的地方也太遠了。他這一去一回，近三個小時都耗在路上，也不嫌麻煩嗎？
用鑰匙開了大門，裡面散發出一股陳舊的味道，門框上的灰塵揚了起來。我捂住鼻子，心中感覺怪怪的，王總怎麼會住在這種環境裡？
我打開客廳的燈，飛快地上了二樓的書房，找了半天沒找到禮物。
不過書房的玻璃桌板下放着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主角是個年輕女人，女人的懷裡抱了一隻黃色的小狗。
看樣子倒是和王總撞死的那隻狗很像。
不過同種類狗的模樣都大同小異，我也沒在意。
我想打電話給王總詢問，手機沒有信號，只能跑到樓下去打。
就在我拿着手機滿屋子找信號的時候，別墅裡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了。
我嚇了一跳，隱約聽見有腳步聲，叫了聲：“誰？！”
沒有人回答我，我神經高度緊繃，看準大門想要衝出去。黑暗中有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推倒在了地上。
藉着落地窗外微弱的路燈，我看清襲擊我的人竟然是王總！
他不是在公司加班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剛纔一直跟着我？
“王總，你想幹什麼？”我大驚失色。
王總的眼神很複雜：“衛微，我們無冤無仇的，我也不想傷害你。我只是想借你的眼睛一用。只要你肯幫我，並且承諾不告訴別人，事成後我就放你走，還給你十萬塊現金。”
這片別墅區很偏僻，而且入住的住戶很少。
此時別墅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琢磨着硬拼不是他的對手，就笑了笑先穩住他：“王總，你有話吩咐就行，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幫你？”
王總盯着我，讓我起來和他上樓。
我走在前面，他在我後面目不轉睛地監視着我，我連掏手機求救的機會都沒有。一直走到三樓，王總指了指面前的一道臥室門，扔給我一把鑰匙：“把門打開。”
我接過鑰匙擰了幾下，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一股臭味迎面撲來。
那味道令人作嘔，有些像長年累月沒有洗過的臭襪子的味道。
身後的王總推了我一把，我跌入了房間裡面，頭頂上的吊燈亮起。我看見十來平米的臥室牆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黃符紙。
“你有沒有看見什麼？”王總惡狠狠地問我。
我掃視了房間一圈，答道：“很多符紙……”
“我是問你，有沒有看見什麼鬼魂？！”王總彷彿很激動。
“沒有。”我如實作答，房間裡的傢俱不多，我一眼就看清了屋子裡有些什麼。
話音剛落，我聽見一聲響亮的狗叫聲。
低頭一看，那隻受傷的小黃狗就蹲在我腳邊，咬住我的褲腿，似乎想帶我去什麼地方。
“誰在那裡？”王總也發現了我的褲子在動。
我告訴他：“是你撞死的那隻小黃狗。”
說話的同時，小黃狗拉着我到了牆角的大衣櫃前，衝着衣櫃不停的嚎叫着。我大概明白它可能是想讓我打開櫃門，於是伸手將櫃門給拉開了。
可是下一秒，我就後悔了。
一件帶血的白色睡裙掉了出來，緊接着，一個滿是傷痕的女人腦袋滾到了我的腳邊。她無頭的身軀還藏在櫃子裡，滿是鮮血的手摸了摸小黃狗的頭。
“你能看見我？”聲音自下而上傳來，女人腦袋上的嘴一張一合，一雙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哼，你也是王鵬請來對付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