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環繞在身邊的天地意志置之不理,陸清下了浮雲峰後,並與寧還真約定了一年後在紫霞峰再見,便一路向着紫霞宗原路返回。
一來,這渡元氣劫不是小事,元氣劫,是高位劍者面臨的第一次生死劫難,不過者輕則殘廢,修爲盡失,重則殞命,屍骨無存,向來成功者不多,幾乎不足五成,哪怕是陸清對於自己有着足夠的自信,也要有着充足的準備,最起碼,他要能夠盡全力地放下心境,做到心如明鏡才行,否則,在面對心魔幻境的時候,很可能會心神失守。
所以說,雖然如今天地意志已經在督促他,他還是決定先將手頭上的事情了了之後,再來渡他所能引下的,與當年劍皇陸天舒一樣的風雷劫。
首先,他要先回去確定聶清天三人的安危,再去師父玄清那裡覆命,還有陸家那集聚的準備進入劍池的一干人也需要安排,哪怕是新收的徒弟黃靈兒,他也要有所交代才能完全放下心來,這一切,都是近期無法放下的心思,不解決了,實在難以讓他沉下心神。
而按照葉老的說法,心神沉定不下來,渡劫那就是找死,這與修爲境界無關,心魔幻境考驗的完全是劍者的意志。
半個月後,陸清再次來到了清河城附近,想了想,他還是沒有進去,想來當初聽了他兩句話後,以草言心劍主階的見識,應該能夠有所領悟了,對於草清河的文道之心,陸清還是深有感觸的,倒是希望他能夠堅持走下去。
“聽說沒有,草家二少主被抓走了。”
“是啊,聽說草城主追了兩天兩夜都沒有找到人呢!最後還是一臉哀傷的回來了。”
“誰說不是呢?我倒是想不通,這草家二少主完全是個文癡,毫無半點劍道之心,這抓了那大少主草清流我倒是能夠理解,抓他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是啊,那草家大少主資質倒是不錯,幾乎已經是認定的下一任草家家主了,抓了他纔能有更大的利益,這人到底求的是什麼呢?”站在清河城城門數十丈遠的陸清耳朵一動,便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目光向着遠處延伸,陸清眼前的世界頓時泛起了淡淡的青紫色,數十丈遠的距離好像被拉到了眼前。這是一行結隊成伴的劍者,看他們的身上揹着的獵刺,寒鐵鉤等器具,就知道,他們這是打算去狩獵。
而且,這一行的十一人,其中居然有着一名先天劍客,而另外的十名劍者中,還有着四名黑衣劍者,以一般散修的劍者實力來說,這隻隊伍無疑是強大的,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是哪個家族或是勢力的成員,雖然他們並沒有佩戴族紋。
這十一人出了清河城後,便在城門外不遠處的的草道邊停下,顯然是在等着什麼人。
片刻後,那唯一的一名劍客,也是爲首的中年人開口道:“木劍嚴,你說的那人究竟在哪裡?”
這時,站在一邊的一名年輕的劍侍微苦着臉道:“二叔,我也不知道,那傢伙答應了此刻到的。”他聽到此刻喚了他的全名,就知道他二叔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眉頭微皺,那作爲二叔的劍客沉聲道:“難道除了他,就沒有人認識那紫霞宗的路了嗎?”
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木劍嚴道:“紫霞宗的路按照圖譜走我們是沒有什麼問題,但卻需要多花費近一半的時間來探路,今年我們出發晚了,路引劍者目前城裡就剩下那人一個了,但偏偏又嗜酒如命。”
言下之意,顯然其他人也都聽了出來,雖然只是木劍嚴的猜測,但他們想來,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可惡,我們已經預定了時間,這可不能有半點耽擱!”一名長相粗獷的黑衣劍者甕聲甕氣道。
“對,劍嚴,我們去抓他回來。”又一名劍侍開口道,臉上滿是惱怒之色。
“可是,那傢伙一向居無定所,之前也是好不容易纔找到他,現在去找,怕是找上一天也很難找到的。”木劍嚴幾乎握緊了拳頭,要不是因爲他當初的耽擱,之前也不會找上那個沒信譽的醉鬼,現在讓大家停留在這裡無法出發,實在是讓他感到心中愧疚。
“各位是要前往紫霞宗嗎?”不知何時,一名與他差不多大小的青年站在了他的面前。
木劍嚴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人身上似乎沒有任何的劍元氣波動,不過長相氣質卻是不錯,似乎有着不錯的家境。
“不知閣下——”木劍嚴有些遲疑道。
“在下紫霞宗人士,剛纔聽聞各位要去我紫霞宗,如果方便的話,在下可以爲你們引路。”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陸清。
“紫霞宗人士!”木劍嚴不禁眼前一亮,道:“好,我們僱傭你了,不知你想要多少。”
搖了搖頭,陸清道:“只是順路而已,我不求錢財。”
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顏色,不過隨即再次打量了陸清幾眼,也便沒有再說什麼,他們根本看不出來陸清的修爲,只是以爲陸清還是一名沒有蘊養出劍元氣的劍奴而已,這樣來詢問他們,怕也是看到他們的實力,來尋求路上的庇護罷了,兩方各取所需,也沒有什麼廢話來說。
當即,那劍客便一口答應了下來,而陸清,也就與這十一人結伴向着紫霞宗而去。
路上,陸清也大致瞭解了這十一人,以這劍客爲首的十一人的隊伍,是爲了到落日城邊的獸墟去捕獵一種罕見的一階靈獸火練蛇,至於用來做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十一人都是同一個家族的成員,除了那木劍嚴與他二叔木風外,其他九人也都是家族的旁系子弟,路上陸清看得出來,這些人的關係都十分的融洽,也沒有什麼主次之分,除了對那木風畏懼一些外,平常也都談笑自如。
也許是被陸清解了圍的原故,木劍嚴對於陸清卻是非常的客氣,晚上,衆人在距離劍氣峽十多裡的一處村莊外停了下來,由兩名劍者出手,很快就抓來了八隻草兔與六隻野雞,開膛破肚清理完了後,就在架起的篝火上烤了起來。
“雲清,接着。”木劍嚴將一隻烤雞與一小壺烈酒遞給了陸清,至於雲清,那是陸清怕他們認出自己而刻意說出的假名,並不因爲什麼,只是他很享受這種與人融爲一體的感覺,清河城的人相信都聽說過他,如果被認了出來,恐怕所有人都會在他面前變得拘謹起來,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陸清接過烤雞與酒壺,而木劍嚴也取了半隻草兔在陸清身邊坐下,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着。
“對了,劍嚴,不知有件事你是否知曉。”這木劍嚴雖然長得有些瘦弱,卻是十分爽快,三兩句話後,便讓陸清直呼他劍嚴。
“什麼?”
“就是那草家二少主被高人所劫之事。”
“你是說這個啊。”木劍嚴臉上再次露出疑惑的顏色,“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傳聞說,劫走那草清河的是一個帶着酒葫蘆的邋遢老頭兒,其它的什麼東西卻是沒有絲毫頭緒,怎麼,雲清你認識那草清河?”
點了點頭,陸清也沒有隱瞞:“一面之緣而已。”話雖如此說,但陸清心中卻是充滿了疑惑,聽到木劍嚴的描述,他哪裡還不知道是誰劫走了草清河,除了那酒劍皇如此打扮,還能有何人?而且,能從劍主手上拿人,也就只有那劍道大師了。
不過,酒劍皇帶走草清河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陸清想來想去也沒有理出一個頭緒,當然,他也沒有去追的意思,劍主都追不上,他去了也只是白費功夫,這也是當初他聽到這傳聞依舊沒有進入清河城的原因。
而現在知道是酒劍皇帶走了草清河,陸清的心也放了下來,至少在他的映像中,以酒劍皇當初那樣滔天的浩然正氣,草清河落到他手上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傷害的。
在解決完了食物之後,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原地打坐,而木劍嚴則主動負責給衆人守夜,陸清沒有打坐,只是盤坐在那裡靜修凝神,天地意志一直在他的身邊徘徊纏繞,無形中讓他頗有些煩悶的感覺,就好像被一道隱形的枷鎖整天鎖着一般,陸清總感覺有些束手束腳,做什麼都彷彿有人在一邊窺視着,讓他很不舒服。
他知道,這是天地意志在催促他儘快渡劫,不過他可不會被這天地意志所左右,心境未平之前,他絕對不會貿然引動元氣劫的,倉促帶來的只會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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