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前。
九玄宗議事廳內,一場激烈的爭吵在這裡發生。
“爹,你瘋了嗎?這個江寧是誰?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爲什麼要讓我嫁給他?”
呂青禾不敢置信的看着呂興凡,就在不久之前,她被自己父親叫來,然後就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呂興凡居然要讓她去做一個陌生人的未婚妻。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個驚天噩耗。
“混賬,怎麼跟我說話的?你還認不認我這個爹?”
呂興凡終究是一宗之主,他在寧江面前唯唯諾諾,現在就威嚴畢露,“我已經跟你說了,這是我一個恩人之後,對我九玄宗有大恩,而且你能做他未婚妻,是你之幸。”
他所謂的恩人,也不是什麼憑空捏造。
寧江擊退了山海宗,解了九玄宗之危,的確是九玄宗的大恩人,只不過加了個“後人”的身份而已。
“我不答應,爹,你明明知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個江寧,我是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呂青禾一臉的不高興。
“不行!”呂興凡斬釘截鐵,“你喜歡的那個人,城府太深,心機過重,不是什麼良緣。而且他跟寧……”
呂興凡差點把寧江的名字叫出來,連忙改口道:“跟江寧比起來,給江寧提鞋都不配,我已經說了,你若是能和江寧在一起,是你之幸!”
“爹,這個江寧究竟是什麼人,讓你如此推崇,你倒是說啊,如果他真有那麼優秀,那女兒絕不反對,否則的話,我決不答應。”
呂青禾堅定的說道。
“你……”呂興凡皺了皺眉,沉思一下,道,“算了,告訴你一點也好,免得讓你不懂事,衝撞了他,他是青州萬劍……”
就在呂興凡要吐出寧江身份的時候,一道雷鳴的聲音傳入呂興凡耳中。
“呂興凡!”
這是寧江的聲音。
寧江的神識籠罩着整個九玄宗,對一切都瞭如指掌,自然也看到了這場爭吵。
呂興凡神色一驚,頓時明白了寧江的意思,這是要讓他住口,對其身份保密。
當下,他也不敢違背,只能神色一肅,怒道:“這件事情已經定了,你如果敢違背,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爹,你……”呂青禾氣急,一跺腳,“好,我就去見見你說的這個江寧,看看他是否真如你說的那麼優秀。”
等她離開之後,呂興凡長嘆一聲:“我的傻女兒啊,機會我已經給你送到了面前,能不能抓住,一步登天,只能看你自己了。這位大人神通廣大,剛纔不讓我言明他的身份,只能看你自己了。”
……
此時,後山涼亭中。
“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勸你不要有什麼妄想。”
呂青禾惱怒的看着寧江,在寧江的身上,她實在看不到任何的優點,不明白自己的父親,怎麼會對寧江有那麼高的評價?
寧江唯一的亮點,估計也只有那俊美的容顏。
可惜,這終究是個實力爲尊的世界。
在涼州這個地方,寧江神遊境的修爲並不算什麼,真正能稱得上天才的,至少也是奪神境。
“嗯,我知道。”
出乎她的意料,寧江的迴應很平靜。
她又哪裡知道,自己和呂興凡的爭吵,全部落在寧江的眼中。
“你知道?”
呂青禾一愣,對寧江這種平靜有些不適應。
“你不用緊張,我們兩個之間,你就當成是逢場作戲,等事情一過,你我就再無瓜葛,相互遺忘就行。”
寧江聲音淡淡,如清泉流水。
他那裡看不透呂青禾的想法,呂青禾無非是看他修爲平平,對他有些看不上罷了。
他也不介意,這就是他想要的,他並不想和呂青禾牽扯上過深的關係,萍水相碰即可。
而他現在的修爲,也是刻意的壓制了自己的氣息,讓自己看上去普通一點,免得引人關注。
“是嗎?”
呂青禾有些不屑的看着寧江。
自己怎麼也是九玄宗第一美女,追求她的不知多少,而且若是和她在一起,就能借此上位,成爲下一代宗主,她就不信寧江會不心動。
在她看來,寧江現在的姿態,多半是欲擒故縱,裝模作樣。
“但願你能記住現在說過的話,最後,我也奉勸你一句,一旦讓我發現,你是在騙我,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我不會客氣。”
呂青禾冷冰冰的說道,不近人情。
“嗯,我還有事情要想,你下去吧。”
寧江淡淡回答,他閉上了眼睛,思緒卻已經想到了七天之後的事情。
七天之後,就是極天宗的盛會,希望柳獻玉安然無恙……
“什麼人嗎。”
呂青禾卻被他這種冷淡態度氣的不清,心裡對他越發的沒有好感。
……
第二天一早。
寧江正在屋內打坐,屋外卻傳來聲音。
“江寧,快給我出來。”
寧江睜開眼睛,走了出去,之前他的神識籠罩着整個九玄宗,早已知道對方是所爲何來。
只見屋外站着幾道身影,其中一人正是呂青禾。
“青禾師妹,他就是宗主給你找的未婚夫?也不怎麼樣嗎。”
在呂青禾的旁邊,一個女子打量了寧江幾眼,頓時撇了撇嘴。
整體來說,寧江顯得有些過於普通,和她見過的那些涼州風雲人物,相差甚遠。
“哼,哪裡來的小子,也想娶青禾師妹,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如何。”
一道冰冷聲音響起,這是一個二十五歲上下的男子,說話間,大步流星,向着寧江踏去。
“有意思了,方恆的實力已經接近奪神境,在我們宗門是前三的天才,而他一向愛慕青禾師妹,這次估計是要下狠手。”
之前那個女子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等着看一場好戲。
“小子,接我一拳!”
方恆猛地一拳打出,拳勢兇猛,毫不留情。
就算寧江是宗主看重的人,但如果敗在他的手下,想必宗主也不會多說什麼。
任何時候,實力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方恆,住手。”
但關鍵時候,還是呂青禾一聲冷喝,喝住了方恆。
她看着寧江,道:“有一場茶會,父親讓你和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