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劍聖卻不以爲然道:“這和我可沒關係,早就想領教一下聶老的修爲,今日怎麼也得打個盡興再走不是。”
現在的情況讓穆凌頗爲頭疼,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他們的戰鬥他根本差不上手。
他同樣不想血月魔人輕易的出手,兩百多顆靈精已經用掉了一半,關鍵在於現在就算血月魔人發揮神魂境後期的實力也根本毫無作用。
但遠在數千裡外正在發生的可能是林天南帶着那一衆神秘的高手對學院進行屠戮,他並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聶老,不要和他們糾纏了,快離開這裡回學院。”
聽到穆凌的話,張義鶴冷笑一聲:“你休想!”
他似乎是下了莫大的決定一般,隨即他雙手變換,一套玄妙的印訣出現,看到這一幕,穆凌的臉上再也難以保持鎮定。
“蠢貨,你給我住手啊……”
來不及了,即便來得及他也根本無力阻止,這一套印訣他見過,在絕域島上那一羣白袍人召喚出森羽學院的三頭鷲鷹獸正是使用的這種印訣。
張義鶴現在將三頭鷲鷹獸召喚到這裡來,無疑更加的削弱了森羽學院的實力,穆凌幾乎已經可以看到森羽學院的結局了。
絕域島上那些白袍人的手段他見識過,他很清楚的能夠感受到他們屬於什麼人,在林天南的帶領下,迎接森羽學院的是一場一邊倒的殺戮。
“小兔崽子,竟然叫本院長爲蠢貨,那就看看誰是蠢貨。”
穆凌心急如焚,聶炎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深吸一口氣,看着天地之間凶煞的玄獸之力的出現,聶炎似乎也下了一個決定。
“穆凌、女兒,保護好自己,離開這裡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學院,我先走一步!”
說到這裡,聶涵竹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她面色大變厲吼一聲:“爹,不要啊。”
但聶炎決定的事情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雙目微瞪,略顯佝僂的身軀爆發了驚人的能量。
這一刻,穆凌似乎看到了一尊戰神降臨世間,驚人的迸發力穿透了空間,聶炎周身出現了一道道猶如水波一樣的漣漪。
緊接着,聶炎的身軀慢慢的在原地淡化,直到完全消散在這裡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端木劍聖直愣愣的看着聶炎消失的地方,他的眼中盡是駭然之色:“這,這是空玄之力,他竟然踏出了那一步……”
只有聶涵竹雙眼含淚的在原地發愣,穆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聶炎明明實力變強爲何聶涵竹還會是這種表情。
他現在也不想知道,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逃,以張義鶴和端木劍聖的手段,他們不可能放過聶涵竹和自己。
聶涵竹是名正言順的院長,而自己是冥荒學院的新秀天才,於情於理他們都不可能輕易的放自己和聶涵竹離開。
穆凌沒做絲毫猶豫,拉着聶涵竹的手暴喝一聲:“走,離開這裡!”
他們的速度同樣很快,在離開了數千米之外,端木劍聖才從呆滯中反應過來,這種機會他和張義鶴當然不會錯過。
包括他們在內的十幾個神象境以上的高手全部朝穆凌飛速追去,便如穆凌所猜測的,這種大好機會,他們絕不會錯過。
也正因爲事先了解到了這一幕,血月魔人早已被穆凌催發到了目前的極致,在穆凌的控制下,他一直保持着和穆凌一樣的速度跟在身後。
當然,端木劍聖腳下的劍早就收起,僅僅只是對付穆凌和聶涵竹兩個人,他似乎還並不需要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
事實也正是這樣,他們和穆凌之間的劇烈僅僅只是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拉近了不到三百米的距離。
但穆凌似乎早有預料,他身後的血月魔人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一柄金色的弓,弓上面搭着的是一根銀色的長箭。
血月魔人只是一具傀儡,所以它的思想也就是穆凌的思想,對着柄弓的領悟早就貫穿進了他的大腦之中。
血月魔人現在的實力是神魂境後期,只要他不動用武力,這種修爲保持的時間會更長,因此他使用這柄弓發揮的威力將更強。
無形的弓弦被拉成了滿月,百米的速度猶如強光一閃而逝,端木劍聖和張義鶴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只看到了一束銀光,然後緊接着,他們身後一道身影似乎是變的萎靡了下來,轉過頭,他們二人駭然的發現。
神象境後期的強者居然被瞬間洞穿了身軀,而且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這是何等能力才能做到。
當他們再次回頭的時候,穆凌和聶涵竹早已消失在了天際線。
“糟糕,聽說聶涵竹那娘們兒修煉了一門強大的隱匿玄技,要找到他們,難了。”
張義鶴無奈的嘆息一聲,身後的三頭鷲鷹獸發出了懾人的光芒,但卻依舊是毫無所獲。
端木劍聖卻突然皺了皺眉頭道:“這樣說來,穆凌那小子說的難道是真的?”
張義鶴的臉色突然一變,直到現在稍微的冷靜了下來,他纔想到事情的前前後後,好像聶炎和穆凌他們並沒有和自己糾纏太多。
聶炎更是拼命催動秘法離開此地,穆凌和聶涵竹更是完全消失,如果再反過來想想,就算是穆凌和聶炎再演戲。
他們又有什麼手段,能令自己和端木劍聖,還有三頭鷲鷹獸加上十多名神象境的強者同時隕落,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快,回森羽學院!”
張義鶴一聲猛喝,端木劍聖同樣沒有猶豫,十幾人以閃電般的速度朝森羽學院飆射而去,他們到現在才意識到可能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
……
穆凌和聶涵竹趕回冥荒學院已經是一天之後的事情了,縱然以他們的飛行速度也無法同聶炎一樣幾分鐘抵達那麼遠的距離。
當他們臨近冥荒學院的時候,穆凌的臉色就已經變的越來越難看起來,他在遠方就已經能夠清楚的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這種感覺很不好,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李修的村子被司馬風屠戮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