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液濺射向四周,在地上匯成了血窪,氣芒的主人卻一腳踏在血窪上,像利箭一樣標到由野蠻人勇士開出缺口,氣芒一陣狂濺,涌上來的野蠻人瞬間被切成碎塊,然後被一氣推出城外。
氣芒的主人停下動作,這下大家纔看清楚她的身形,一身鎧甲,英姿颯爽的奧黛麗。
城主的出現,讓城牆上的士氣大振,無數士兵大吼着‘城主萬歲!’的口氣,奮不顧身的迎向敵人,很快就把所有衝上城牆的野蠻人推了下去。
城外野蠻人的主陣中響起了急促的中空木棒的敲擊聲,城牆下的野蠻人潮水一般退了回去。
……
今天已經是野蠻人大軍圍城的第三天了。
黑鐵城有正規軍五萬人,其中戰兵兩萬,輔兵三萬。戰兵是職業戰鬥的軍人,長期訓練,裝備精良,是城防軍的主力。而輔兵的訓練比不上戰兵,裝備也略有缺欠,戰時做爲戰兵的補充,戰鬥力也不弱。
整個黑鐵城擁有登記在冊的常住人口二十萬,因爲黑鐵城的特殊情況,沒有登記在冊的人數是在冊人數的兩倍以上,加上下黑鐵的貧民和各大礦區的礦工,還有城外逃難進來的難民,這時候,黑鐵城的人口突破了七十萬。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數字,特別是在戰爭的情況下,各種生活設施的生產活動受到破壞和限制的情況,光是滿足七十萬軍民的生活所需就成爲黑鐵城官方的巨大負擔。
五萬城防軍需要防衛城牆,維持治安,人手很快就不夠用了。戰爭開始的第三天,看守祭壇的八百護衛被抽掉了足足五百。不到一天後,又有兩百五十位士兵被抽調,而原本圍在祭壇上的那些法師學者們,早在戰爭開始的第一天就全部走光了,整個祭壇最後只剩下五十名士兵看守着。
羅布除了關注城外的戰況,更多精力是放在祭壇上的,一看最第二批士兵被調走之後,羅布就知道時機到了。
刷的從地上站起來,羅布一揮手,冷鋼戰神被收回儲物空間,然後他直接從樓梯間翻身跳到一樓。在一樓的房間中央,一個大大洞口呈現在那裡,看土層的新鮮程度,明顯是最近幾天剛挖掘出來的。
吉拉沙的腦袋從洞口裡探出來,大大的腦袋是沾滿着泥土,把它裹得像剛從泥漿裡鑽出來似的。
這幾天時間裡,吉拉沙都在做着自己的老本行,一條斜斜通往地底的通道早就被個挖掘好了,並不斷的在加固溼軟的土層,避免塌方。
有了羅布的指點,通道以最短的距離通到了一條地道里,這條地道直接經過祭壇所在的洞穴正上方,離上洞壁只有不到三米的距離。
這麼短的距離,吉拉沙兩三下就可以打穿,到時羅布等人就可以直接從洞穴的頂部空降到守衛的頭頂上。
……
城主府旁邊有一座高高的石塔,這座石塔的高度,是整個城市最高的,它是一座魔法塔,塔頂佈置着強力的魔法探測裝置,同時也是全城所有魔法設置的控制中樞。
魔法塔內,每一層都擺放着各種魔法設置,晶石,投影不斷的閃爍變幻着,來回切換城市各個位置的實時情況。
地底是監測的重點。因爲黑鐵城的特殊情況,地下的礦洞,地道,地縫和洞穴錯綜複雜,到處都是空洞,不可能全部封閉。所以監測就是重中之重,防止敵人的大部隊通過地下通道潛入城內。
在重重的監測下,如果敵人敢這樣做就相當於找死,隨便幾個地系魔法師發力,就能弄塌一條通道,再強大的野蠻人也只會被掩埋而死。
這種大範圍的探測,魔力波動需要穿透地層,反饋回來的信息不會太詳細,大概只能探測到那個地段有生物在活動,數量大概有多少而已。而不會精確到活動的是人是獸。
無數的反饋之中,其中一個信息引起了一位法師的注意,在祭壇洞穴的附近,隱約有生物活動的痕跡。
這種痕跡太輕微了,可以肯定數量並不多,又或者體積太小,說不定是老鼠或者蚯蚓之類的生物。大範圍的探測器精度太低,根本分辯不出那是什麼物體。
本來這種痕跡是應該被忽略的,就算是敵人,一個兩個敵人,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但是那個地方實在太敏感,就位於祭壇所在的洞穴上方。
祭壇是黑鐵城現在的最高機密,除了有份參與挖掘和研究工作的法師和士兵,其餘的人根本不知道祭壇的存在。因爲這種上古遺蹟,是任何勢力都不惜代價要得到的寶庫,如果消息被別的勢力知道了,就算是帝國的皇室,也肯定會要求參與發掘行動,最後奧黛麗能不能保得住祭壇都是未知數。
而這個法師正好是知道祭壇存在的人員,爲了慎重起見,他還是把自己的發現報了上去。
報上去沒多久,又是一波探測波反饋回來的信息,那個位置的微弱活動痕跡已經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那個位置下方的一團比較多的活動痕跡,那一團痕跡數量有幾十個,但法師卻一點也沒放在心裡,因爲他那是祭壇的守衛們發出的。
法師抿了抿嘴,疑惑的想到:難道是出錯了?
……
多普煩躁的用長劍削着一根木頭,削下來的木屑落到火堆裡,不時響起噼裡啪啦的爆燃聲。
整個黑鐵城都進入了戰爭動員,同伴在浴血奮戰,建功立業,而他卻留在黑漆漆的洞穴裡看守一堆石塊,真不知道這塊石頭有什麼寶貴的,刻着莫名其妙的圖案,又不能吃又不能用,需要這麼多人來看守嗎?
四肢發達的多普實在無法理解這個祭壇對人類的價值,對他來說就是一堆不能動的石塊堆砌成的,不管堆成什麼形狀,也還是一堆石頭。就這樣一堆石頭,會有人來偷盜或破壞嗎?
咚咚,嘩啦。洞穴的頂部連續傳來幾下聲響,然後一串碎石便從頂上像下雨一樣嘩啦嘩啦的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