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對方的手裡有航線圖,知道哪條路線是安全的。但是如此一來,就引申了另一個疑問。無序空間每時每刻都是在變化的,固定的航線圖在這裡根本沒作用,可能下一次再來的時候,航線就全變了。難道對方掌握了預測危險的能力或儀器?
這些疑問撩得羅布心裡癢癢的,可是駕駛構裝的那個人類,對意念又很敏感,讓他不敢肆意的掃描。
而且無序空間是沒有元素和空氣的世界,讓他連一般的偵測魔法都施展不了。如果有空氣的話,他直接一個水鏡術或者投影術,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駕駛艙裡是有空氣的,否則那個人類就存活不了了。可是要調動駕駛艙裡的元素,就必須把意念延伸過去。剛纔已經說過,那個人類對意念很敏感。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堂堂的一位君王烙印掌控者,竟然被這種小事情難到了。
駛了不久之後,竟然從對面又過來一架同樣制式的構裝裝置,雙方的駕駛員還透過厚厚的水晶舷窗向對方打了個招呼,敢情這樣的裝置還不止一架。
不過想想也對,平衡力場結構產生能量的速度很快,如果只有一架收集的話,光是來回路上的這段時間,環繞結構所產生的能量就裝不一了。一整團的能量,也不可能說先裝一半留下一半,強行收集的結果是把構裝撐爆。
照此看來,同樣的構裝還不止兩具,而是會多出幾架,做爲冗餘部件,以免某一架突然壞了,沒有備用的異致能量越積越多,最後爆掉環繞結構。
又行駛了差不多同樣的時間,迎面又來了一架構裝。沒過多久,構裝裝置拐過一個漂浮物後,空間變得豁然開朗。
終於離開了無序區域了,前方的虛空沒有隨處可見,堵塞整個視野的飄浮物,瞬間就讓人心曠神怡起來。
相應的,虛空的危險程度,與無序區域相比更是微不足道的,來到這裡,如果不是特別倒黴的話,羅布兩人可以算是安全了。
能量收集構裝繼續往前行駛,進入虛空的區域。只見前方的虛空上,停泊着一艘浮空平臺。
那是一具比浮空之城還要龐大的浮空平臺,通體由鋼鐵製造,上平下尖,和羅布在機械之神的神格里所看到的浮空堡壘是一個形制的。
平臺上有無數小的出入口,不時有一些數似能量收集構裝一樣的裝置駛進駛出。羅布所跟着的這具構裝也筆直的往其中一個出入口駛去。
難道這是機械之神的造物?這些人是機械之神的信徒?羅布的心裡升起了無盡的疑惑。
如果這些人真的是機械之神的信徒,能不能把他們收歸已用,爲接下來的行動增加一些助力呢?情不自禁的,羅布的心裡轉過這樣的念頭。
躲在無序空間的邊緣,羅布觀察了一段時間。因爲這裡的人精神很敏感,讓他不敢採用意念的方式窺探,只能用肉眼觀察,得到的情報很少。
於是在確定了能量採集構裝的行駛規律之後,羅布綴上了其中一架,意念一探進去的同時,瞬間一個魅惑就放了出去。
以一個頂級靈魂之心的強度,所釋放的魅惑,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類可以抗拒的,就算他們的精神力很強。這個倒黴的人類眼睛眨了眨,立刻就把羅布的意識當成了最親的親人,有問必答。
羅布綴在構裝後面,意念卻在駕駛艙裡凝出一個幻象。
這個人類叫做亞古,今年五十歲,三級法師,但卻擁有六級法師纔有的精神力。之所以產生這樣的差異,是因爲虛空之中元素稀薄,冥想的時候對元素親和還有魔力的積累速度,跟不上精神力增長。
他們是虛空流浪者,和羅布所猜測的一樣,這些人的先祖曾經都是機械之神的神徒,並且是最虔誠的狂信者。安東尼·尼古拉是他們的曾經的領導者,機械之神的代言人。
安東尼·尼古拉身亡之後,一部分狂信徒通過位面隧道,逃到了虛空,躲避着神聖之靈的追殺,並在這兇險的虛空與無序的交界地方,生存了下來。
逃亡的機械狂信徒們幾乎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在虛空之中,堅難的用自己的雙手從無到有,新起了一座全新的浮空堡壘——希望堡。
虛空中是沒有重力的,不需要浮空。但是希望堡還是採用了位面內的浮空堡壘相同的形制,有完整的懸浮結構。因爲建造希望堡的那些人還保持着狂熱的信仰,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夠再回到位面去。
結果他們卻在虛空之中流浪了幾萬年。曾經的狂信者們陸續死去,新生代逐漸忘記先祖的信仰,變成了無信者,並忘卻了位面內的風景,再了不提返回位面的想法了。
如今,希望堡裡有將近十萬人,他們靠無序區域裡那些被位面裂隙吸出來的物質和能量生存。所有能用的物資都會被他們收集起來,金屬會被提煉,用來建造和維所希望堡。整個希望堡都是這樣建造起來,並在數萬年的時間裡慢慢擴建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水元素會被分解,製造他們所需要的淨水和空氣。土元素會被聚擾成泥土,用來種植農作物。只要是有用的物質,都會被他們收集起來。
包括能量,也都是在無序空間裡產生的。依靠無序空間,這些虛空流浪者在數萬年的歷史裡堅強的生存並繁衍至今。
不過這些人都失去了信仰,再也不信奉機械之神了,畢竟數萬年的艱難中,機械之神從來沒有迴應過他們,更沒有提供任何的幫助,還想他們保持虔誠的信仰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們可不像衣食無憂的地精世界,還能把信仰當成一種精神寄託。在這種兇險的環境裡,所有不能給他們提供幫助的,都註定會被拋棄。
難怪羅布接收了僞神格的收集的祈告裡,竟然沒有一條與這些機械狂信徒的後裔有關聯,原來他們已經拋棄了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