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入靈魂之後,幾個防禦加固的印記刻上了偵察器的表面,把本來就堅固無比的焱鐵球加持得更加堅硬。
這樣一來,偵察器表面的硬度已經比白水晶高了二十多倍。如果虛空旋渦沒法攪碎白水晶,那肯定也攪不碎這顆焱鐵球。
看着羅布熟煉的制煉着,巴魯安托夫臉上先是惶恐,很快又變得有遲疑,最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釋然了。
等羅布制煉好焱鐵球之後,他便半是奉承半是讚歎的說到:“想不到神使大人您連靈魂魔法都這麼熟練,真是太厲害了。”他顯然把羅布釋出的靈魂之火當成了靈魂魔法的一種。
羅布沒否認,然後把焱鐵球遞給他:“這樣足夠嗎?”
如果不熟悉的話,很多人都會不習慣羅布這種說話的方法。足夠嗎?足夠什麼?足夠硬?足夠大?
幸虧巴魯安托夫的理解能力不錯,這幾天也習慣了羅布的語言風格,不然還真聽不出他是什麼意思。
手掌一掂上焱鐵球,巴魯安托夫眼睛就爲之一亮:“這是焱鐵吧?純度真高。”
焱鐵是由純鐵提煉而成的鐵之精華,提煉過程還需要加入魔晶粉來催化,成本非常的高。在希望堡裡,普通鋼鐵都不夠用,哪有餘力去提煉焱鐵。
以致數萬年下來,他們的冶金工藝不斷的退步,現在就算有餘力,也提煉不出純度這麼高的焱鐵了。
然而材料只是一方面,結構更重要。如果這個焱鐵球真的是功能齊全的偵察器的話,其結構真是簡單的讓人髮指。
一個幾乎實心的球體,內部一個靈魂核心,一個靈魂,然後就沒有了。衆所周知,越是簡單的結構,越是皮實。
他們以前製造出的偵察器,全是機械結構非常複雜的儀器,就算表面的材料很堅固,碰到巨力衝擊的時候,也很容易把內部的零件震散架了。
所以他們也不敢肯定當初偵察器傳不回信息的原因,是不是因爲損壞。
現在羅布製造的這個偵察器,絕對沒有被震壞的可能,因爲結構實在是簡單的讓人髮指。這都能震壞,那偵察器肯定粉身碎骨了。
這麼堅硬的焱鐵球會壞?突然的,巴魯安托夫對這次偵察有了無比強大的信心。
唯一需要考慮的是,結構如此簡單的偵察器,有沒有能力把信息傳遞出來呢?
把自己的這個擔憂一說,羅布不以爲意的搖搖頭。世界上沒有任何信息傳遞手段能比得過君王的靈魂聯繫,如果這種方式都無法傳遞出信息,羅布會第一時間掉頭就走,再也不打虛空旋渦的主意了。
仔細感受一下虛空旋渦的引力場的方向,找了一個正對中間凹陷位置的地方,羅布鬆開手中的焱鐵球。
失去束縛的焱鐵球立刻在引力場的牽引下,緩緩的朝虛空旋渦移去。在沒有阻礙的虛空中,它會緩慢加速,不用多久就能進入旋渦之中。
鬆開手之後,羅布迅速把自己的意念轉移到焱鐵球之內。
炎鐵球裡的靈魂強度只有一階的靈魂之火,羅布的分身差距太大了,一進到焱鐵球裡,羅布立刻就感覺到整個世界都縮小了無數倍一樣。
並不是世界縮小了,而是他的感知能力減弱,以前能看到幾百公里外的東西,現在只能看到幾公里,如同變成睜眼瞎。
虛空旋渦還在幾十公里外,根本看不清楚,只能感覺到一股力量作用在靈魂和焱鐵球上,牽引着焱鐵球逐漸加速往前方投去。
速度越來越快,不知過了多久,遠方逐漸出現了一片黑暗,像個巨大的旋渦或漆黑的洞口,正把他吸進去。
隨着那片黑暗越來越近,羅布能感覺到引力也變得越來越強,焱鐵球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當焱鐵球接近到旋空旋渦五公里左右的距離時,引力就增強到一種非常可怕的強度。
羅布感覺到一股推擠的力正開始作用到他的靈魂。
當初在浮空之城被傳送到惡魔界的時候,羅布有過意念被彈回本體的經歷,那一瞬間,他也曾感受過類似的推擠的力,只是當時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彈開了,感受並不深刻。
現在這種力是緩慢增強的,讓他立刻就留意上了,靈魂急速的律動,讓他的意念越發凝鍊,穩穩的抵抗這股力。
越靠近旋渦,引力就越強,隨之而來的推擠的力量也越強大,不斷的試圖把他的意念從焱鐵球的靈魂裡擠出來。
一開始羅布還有閒心留意距離的,到了後來只顧牢牢的守住意念,拼命的凝在焱鐵球裡。
他感覺自己就像坐在一枚激射出去的勁弩上,加速度正拼命的要把他甩掉一樣。除了拼命的凝住意念,他什麼都做不了。
人類位面,魔法塔的羅布本體,身上騰的冒起了一團靈魂的火焰,那是靈魂之心運轉過快而失控的現象。
虛空之中,分身身上,同樣也冒起了靈魂火焰,把他裹得像一個藍色的火人。
突如其來的火焰把巴魯安托夫嚇了一大跳,不知所措的看向列琳娜。在他的眼中,列琳娜可是半神級別的存在,有什麼突發事故,對方應付起來肯定比他更從容。
誰知列琳娜毫無反應,雙眼還是盯着遠處快要投入旋渦的焱鐵球上,看都不看身邊的羅布一眼。
見狀鬆了口氣之餘,巴魯安托夫又不由糾結起來:靈魂能量,難道神使大人是一位不死生物?
在狂風暴雨之中飄蕩,在驚濤駭浪中穿行,忽高忽低,忽前忽後,羅布被甩得暈頭轉向的,平生第一次有種要嘔吐的感覺。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被甩裂了的時候,一張無形的大網突然罩到他的意念上,那是由無數靈魂爲結點,跨越遙遠的距離,彼此相聯從而結成的靈魂大網。
精純的靈魂能量在這張大網裡傳遞,最終匯聚到羅布的本體,分身,還有此刻意念所在的焱鐵球上。這一刻,所有的靈魂都成了一個整體,任憑外面風雨再大也毫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