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身瞟了眼井底的黑巫大神一眼,看出他已經力有不繼。剛纔的衝擊,也消耗了黑巫大神的絕大部分力量,他再想衝開神力封印幾乎不可能了。稍頃,他將目光重新落回到那神力封印上。
真是太弱了,它應該支撐不了多久了吧。‘宋彥羽’暗暗嘆了口氣,本能地,朝它打入一道神力。這道神力的力量之弱令他感到很驚訝,他盯着黯淡無光的那截指頭,心頭莫名地涌起一股悲哀。
隨即,他的眼瞳開始失神,身體一個踉蹌,然後重重摔到在井邊。
等宋彥羽醒來的時候,已經置身於一個寬大柔軟的牀上,他晃了晃有些沉重的頭,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記得當時在聖井邊失去了意識,之後發生了什麼就一無所知了。
他的頭痛得厲害,身體也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貌似,他從未這麼虛弱過,簡直就象一個大病了一場的普通人。現在他身體空蕩蕩的,甚至連元神都一片虛無,按說是連普通人也不如了,不由得發出一陣苦笑。
花了很長時間,宋彥羽才認出這是賓雅的房間。不是他的記憶不好,而是此刻虛弱得連調集記憶的力氣都沒有。簡潔而素淨,到處都是雪白的一片,唯有一張年代老舊的梳妝檯讓人看出這是女孩子的閨房。
那梳妝檯明顯有着相當長的年頭,式樣也是很簡單,散發着古樸的氣息,上面鑲嵌了幾顆品質不俗的能量晶石,顯示出它的尊貴不凡。賓雅明顯是極其器重它,看來可能是她母親的遺物了。
但有一點宋彥羽想不明白,按理她的父母也起碼是太上天境界以上的強者,怎麼會輕易地殞落了呢?
正想着,一道淡綠色的身影走了進來,纖纖弱弱,卻透着股天然的倔強,正是改了裝束的賓雅。
見宋彥羽醒來,她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驚喜,快步撲到牀邊,有些語無倫次地道:“彥羽哥哥你醒啦,嚇死我了,早知都不該帶你去聖井那裡,都是我不好,你好好休息,現在想吃點什麼?”
宋彥羽好笑地望望她,道:“不怪你,是我自己的事,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賓雅伸出兩隻小手握住他的一隻手,很自然地放在她的胸口作祈禱狀。宋彥羽見她的表情莊重嚴肅,也就任她去了。只是手下那柔柔的觸感,令他頗有些魂不守舍。這小妮子哪裡是在幫他,簡直是在把他往火炕裡推啊……
沒過多長時間,宋彥羽便感到一股強大的信念之力涌入他的身體,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來,頃刻之間便將他淹沒。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抗,便被它佔領了。那股信念之力快速修復他近乎枯竭的身體,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令宋彥羽驚奇的是,在信念之力的催動下,他的四肢百骸內部莫名地生出汩汩源源不斷的神力,他的力量得以迅速恢復。就好像,那信念之力爲他打開了一扇力量之門,他可以無窮無盡地索取。
但力量的恢復並沒有阻止他內心的躁動,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手掌貼上了兩團柔軟之間,掌心越來越燙。而掌下的柔軟,隨着胸口急驟起伏,儼然變得飽脹起來。越來越粗重的鼻息,在房間內清晰可聞,也令人越發燥熱。
宋彥羽竭力想控制,但最終失敗了。他不顧一切地將那嬌小**的身軀拉入懷中,幾乎與此同時,他的嘴脣被更熱烈的迴應封堵了,一條柔膩潤滑的細舌靈蛇般襲來,屋內一時春風明媚……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內才風平浪靜。
“其實、其實人家纔不小,你這個大傻瓜……”賓雅蜷在宋彥羽懷中,象只溫順的小貓一般。她臉頰上還殘留着歡好的一抹潮紅,星眸半睜,說不出的慵懶和柔媚。倒是她偶爾微微皺起眉頭,貌似身體某處疼痛不適。
她的一根蔥指在他肌肉虯結的胸口輕輕划動,彷彿要在裡面刻下她的名字。
“嗯!”宋彥羽輕輕嗯了一聲,當她毫無顧忌地爲他獻祭信念之力時,他就知道此生躲不開這個女子了。而既然心裡已經認可了她,與其扭扭怩怩地拒絕,還不如痛痛快快地和她歡愛一場。
此刻的宋彥羽已然完全恢復,甚至較以前的力量更加凝實,也不知是賓雅的信念之力所起的作用,還是身體力量急驟消耗所致的反彈。宋彥羽沒有多想這個問題,而是動情地輕輕撫摸她光潔的背。
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子,她的身體那麼柔弱,然而她的信念卻是他所見之人中最強大的。
“妹妹,妹妹,親愛的妹妹,我知道你回來了,快開門!”
門口忽然響起一個男子急切的聲音,這聲音很熟悉,正是她那不成器的哥哥。賓雅的臉頓時嫣紅一片,他要是硬闖進來,那真是太難堪了。她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那傢伙在門外拍得綁綁響,大有直接衝進來的架勢。
眼看門就要被他衝開,此刻再穿衣服也已經來不及了,賓雅在慌亂之下甚至忘了她是半神境界強者,只是眼睜睜地盯着那搖搖欲墜的房門,緊張得連呼吸都停滯了。宋彥羽拉起被子將她包裹好,然後有條不紊地起身穿衣。
“你?!”賓雅訝然地盯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宋彥羽回頭朝她一笑,然後朝房門走去。就在房門被衝開的瞬間,他伸出一隻手有力地將房門低住。
“你是賓夏王子吧,到外面說話。”
那男子透過洞開的房間向裡面瞟了一眼,看到了裹着被子坐在牀上的賓雅,頓時嚇得頭往回一縮,再看宋彥羽時,眼神中便多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有疑惑有震驚,還有一絲不知何謂的憤怒和沮喪。
“你到底是什麼人?”賓夏乜眼打量宋彥羽,那模樣恨不得一掌摑死他。
“哦,賓雅未來的丈夫,現在也算是。”宋彥羽淡淡地道。這時房門正合上,他看到裡面的賓雅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笑意。
“什麼?”那賓夏頓時跳了起來,原本有些猥瑣的他貌似腰桿一下直了起來,“這怎麼可以?我絕不同意,你他媽的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有臉說是賓雅的丈夫,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堂堂的公主?”
“賓夏,你胡說什麼!”賓雅在裡面厲聲喝斥,這位哥哥實在讓她傷透了腦筋。
“哼!賓雅,瞧瞧你乾的好事,以前還成天說我不務正業,可是你呢?”那賓夏臉上一付揚眉吐氣的模樣,“你的品行又怎麼樣呢?居然敢——”
“啪!”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將他後面的話打得嚥了回去。
“你他媽的居然敢打我?!”賓夏頓時又驚又怒,也不管宋彥羽和賓雅的關係,劈手便向他打來一道力量波紋,倒也有模有樣。
“嘭!”宋彥羽側身閃開,那道力量波紋轟然砸中賓雅房間的房門,頓時將那道門打成了漫天碎屑。
賓雅已經穿上了衣服,正朝這邊走來。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她的表情有些痛苦,腳步也有些不太正常。而房門被轟開後,她直接愣在當場,估計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賓夏居然敢直接轟破她的房門,這簡直欺人太甚!
她的臉立刻漲得通紅,或許也有一絲羞愧,但更多的是憤怒。她已經出離憤怒了!
“賓夏,你想幹什麼?”賓雅冷冷地盯着賓夏。
那賓夏原本還有些抱歉的意思,但她的不屑和鄙視顯然激怒了他,於是吼道:“你成天看不起我,是的,你擁有啓明的天賦神通,我爭不過你,也從來沒想跟你爭。可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麼了?你呢,你難道是什麼好東西?”
罵到後面,賓夏居然淚流滿面,貌似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似的。
賓雅也明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樣說,頓時呆住了,良久才澀聲道:“賓夏,你是啓明王國的王子,將來還要當國王,以你現在這個樣子,如何帶領族人振興啓明?你知道父皇母后對你寄予多大的希望麼?”
“希望,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對我有希望?”賓夏似乎不相信,拼命地搖頭。
“一個真正的好國王,並不一定需要武力多強大,而是要真正愛他的子民。只要你能夠悟通這一點並恪守,你將是個好國王,這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不可能。父皇母后,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你。”賓雅說的時候,眼淚無聲地滑落,心情激盪起伏,難以平靜。
宋彥羽默默注視着,他插不上話,也無意過問她的家事。
賓夏這時注意到他的存在,似乎想起什麼,用手一指宋彥羽,惡狠狠地道:“那他又是怎麼回事?你身爲公主,又是天賦神通者,怎麼能和一個外族人私通?”
“你胡說什麼?”賓雅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幾乎能滴出血來,他的指責沒錯,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鬼迷心竅了。但她愛他,不管他是不是異族,單這一點就足夠了。
“難道這還不算是私通?”賓夏很猥瑣地瞟着宋彥羽精赤的上身,以及賓雅那還沒來得及梳理的長髮。
良久,賓雅深深吸了口氣,森然道:“賓夏,你不必如此辱我,天賦神通的責任想必你也是很清楚的。啓明,終究是要完全交給你,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也不等賓夏回答,上前輕輕挽住宋彥羽的胳膊。“彥羽哥哥,我們離開這裡。”說着兩人朝宮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