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晨,朱致遠把自身修爲壓制到和你一樣的靈武境二重,你可以接受他的挑戰?”見朱致遠已經上道,寧雲龍心中暗喜,他相信心繫武道的李逸晨根本不可能有拒絕的理由,而他要等的就是李逸晨在武道的路上碰得頭破血流。
什麼,李逸晨已經靈武境二重了?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逸晨的身上,尤其是那些修修略高的弟子更是直接運轉地起目力窺視着李逸晨的境界。
通常若非有着極強的眼力,縱然修爲高於對方,也需要運轉目力方可看透對方的修爲,而這樣的行爲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是極不禮貌,所以剛纔雖然大家都關注着李逸晨,但誰都沒有想到去窺視他的境界。
如今被寧雲龍這麼一說,大家哪裡還平靜得下來,要知道李逸晨成爲正式弟子才幾天的時間就已經靈武境二重,也就是說李逸晨短短數日的時間從靈武境一重突破到了二重。
這怎麼可能?不是說廢靈體修煉起來十分困難嗎?可是當大家看清李逸晨的修爲時,又不得不面對這個無情的事實。
難道說李逸晨也是一個絕世天才,所以寧長老纔會挑起朱致遠和他的一戰?
隨之,衆人對接下來這一戰立刻充滿着嚮往,一方是近期名聲鵲起的新弟子,一方則是老牌天才弟子,如此的龍爭虎鬥必定精彩無比。
“不接受!”李逸晨卻是無視着四周火熱的眼神,乾脆的回絕道。
這……這樣也可以嗎?衆人頓時再次大瞪着眼睛看向李逸晨,朱致遠把修爲壓制到與他一般,他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從名氣上來講,他若勝了朱致遠立刻會成爲逍遙宗新一代的天才代表,若是輸了,他的對手畢竟是這次宗選有資格角逐前十的熱門人物,對他也不會有絲毫影響。
而他如此的示弱,豈不是代表他怕朱致遠嗎?在於思琪的面前顯得這麼膽小,他真的好意思嗎?
“你不是一心想要走武道之路嗎?怎麼連小小的挑戰都不敢接受?”寧雲龍同樣一愣,他沒想到李逸晨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選擇避戰。
要知道對於武者來說,面對平級或者比自己修爲低的武者的挑戰時,如果不敢應戰,那在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種極度懦弱的表現,會被廣大武者所不齒。
雖然朱致遠的修爲比李逸晨要高出幾級,但是人家已經答應把境界壓制在與他相同的靈武境二重,那就相當於是同級武者的挑戰,他居然拒絕?
“武道修心,修的是本心,而不是修爭強好勝之心。向武之心更不是靠敢不敢接受那些無謂的挑戰而決定的!”李逸晨輕輕一笑站起身來,向着門口走去,顯然今天這頓飯是沒法吃了。
看着李逸晨離開,于思琪等人也相繼跟上。
“思琪,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嗎?如此的懦弱,他怎麼配得上你?”好不容易得到寧長老的支持,朱致遠又哪裡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何況他也想借此和寧雲龍把關係搞好一些,所以這番話看似對於思琪說,實則是在嘲笑李逸晨的無能,他希望激怒李逸晨,他希望李逸晨暴走,然後他纔有機會憑實力把李逸晨踩在腳下。
于思琪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但唯恐給李逸晨招來麻煩,此時卻只得把所有的怒火壓着,跟在李逸晨的身後快步向着門口走去。
見李逸晨居然如此能忍,朱致遠心中一橫,啓動身法直接閃到門口,“今天不和我打一架,你就休想從這道門走出去!”
看着橫在門口的朱致遠李逸晨的臉色頓時也陰沉了下來,之前不與他一般見識,那是李逸晨根本不屑,如今這傢伙居然還蹬鼻子上臉了,“要我給你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朱致遠見李逸晨應戰,當即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賭靈石,我們誰若敗了,就輸給對方五千下品靈石,不敢賭就滾到一邊,別在這裡丟人現眼!”李逸晨冷哼道:“否則每天都有些阿貓阿狗的沒事就隨便向我挑戰,我還要不要做自己的事了。”
“五千下品靈石?你身上有那麼多靈石嗎?”朱致遠立刻譏笑起來,別說李逸晨剛剛入門,就算他作爲重點培養的弟子,要一下子拿出五千下品靈石也不是那麼容易。
“我沒有!”李逸晨聳了聳肩,就在朱致遠正準備譏諷他之時,李逸晨卻指着寧雲龍說道:“他有!”
“寧長老?”尋着李逸晨的手指,朱致遠不由怒道:“李逸晨你耍我?”
“我沒有耍你,你若能勝我,我相信寧長老很願意給你五千靈石!”李逸晨轉過身來,望着寧雲龍道:“寧長老,你說是嗎?”
“五千下品靈石自然是小事,不過你若是敗了,那麼就得放棄你對武道的堅持,隨我回靈術峰,如何?”被李逸晨看破自己的心思,寧雲龍也沒有否認。
“這到底怎麼回事?”李逸晨和寧雲龍的對話,別說是四周的弟子,就連親自參與者的朱致遠也是一臉的茫然。
“怎麼回事?”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報復的于思琪當即喝道:“你是不是覺得剛纔寧長老還垂青你的天賦,所以纔對你武技做出指點,是不是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天才,是不是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很高人一等?”
“難道不是嗎?”不得不說,寧雲龍出現之後,以及他表現出來的態度,朱致遠的心裡的確也是這樣想的。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就在兩個時辰前,寧長老要收李逸晨爲弟子,繼承他的術修之道,但被李逸晨拒絕了,所以寧長老讓你向李逸晨挑戰只不過是想借你的手讓李逸晨明白他的武道天賦不如術修天賦,讓李逸晨放棄武道轉修術道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你以爲李逸晨避戰是怕你?他只是不屑和一個被人當槍使的這傢伙動手而已!”于思琪語速極快,如同放爆珠般爆出一大段話來。
其實于思琪一直雖然嘴上沒說,但內心還是覺得李逸晨今天的態度有些懦弱,武者可以敗,但不能躲,直到李逸晨的手指指向寧雲龍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李逸晨不是不敢,而是壓根兒就不屑,尤其是在剛剛喝斥朱致遠之後,心中更是有着一股說不出的舒暢。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李逸晨的術修天賦已經到了寧長老不惜用這樣的手段也要把他收爲弟子的地步了嗎?
當一雙雙眼睛望向寧雲龍,看到寧雲龍的沉默時,哪怕再不願意他們也只得接受這個無情的事實,原本在他們眼裡不值一提的廢靈體李逸晨的術修天賦已經逆天到了這般的地步。
此時他們似乎有些明白爲何辛強他們剛纔對李逸晨的態度會那般的卑微。
得罪一個朱致遠,大不了以後不和古道峰打交道就好了,可是從寧雲龍對李逸晨的態度來看,得罪李逸晨就等於得罪整個靈術峰,而作爲逍遙宗的弟子得罪靈術峰會有什麼樣後果?
修煉沒有丹武,戰鬥沒有靈器?這樣的環境對於一個武者來說,那絕對可以用暗無天日來形容。
而此時朱致遠的臉上更是陰晴不定的不斷交替着各種臉色,原本以爲自己得到寧雲龍的讚賞,同時又可以出一口心裡的惡氣,所以他纔會放棄一貫保持的優雅形像,急急的跳出來要給李逸晨難堪,可是在知道這個結果後,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在這裡上竄下跳。
而且從始至終自己都是一個小丑,辛強他們出現的時候,自己是一個小丑;寧雲龍出現的時候自己更是一個小丑。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叫李逸晨的傢伙給予自己的,若不是因爲他自己今天也不至於當着衆多同門如此丟臉,甚至朱致遠可以想象得到,明天之後關於自己的種種傳言就會流傳在整個逍遙宗。
“李逸晨,我接受你的賭約,我們開始吧!”朱致遠緊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冷喝道。
他知道要洗刷自己的恥辱,只有把李逸晨狠狠的打倒在地,只有用自己的拳頭告訴整個宗門朱致遠是天才,而天才不容輕辱。
“你有五千下品靈石嗎?”李逸晨卻是拿着朱致遠之前的話反問起來。
李逸晨提出賭約,一則有些擔心寧雲龍想到這招,每天沒事去尋些弟子來找自己的麻煩;二則也是在突破靈武境第二重的時候,他發現修煉不滅真解對靈氣的需求量根本不是普通武者所能比擬的,所以纔想出這個一舉兩得的辦法來。
“放心,你若能贏他,我不會少你一塊靈石!”寧雲龍也知道五千下品靈石對於朱致遠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拿人家當槍使被揭穿後,他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只不過礙於身份也不可能說出致歉的話,當即開口把朱致遠的賭注包攬了下來。
只不過一直將心思撲在術修上的寧雲龍對於處事之道的確有些欠缺,他這番話落在其他人的耳中,卻讓人更覺得他對李逸晨的看重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也就是說爲了收李逸晨爲弟子,無論兩人誰輸誰贏他都會拿出五千下品靈石獎勵給獲勝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