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馬懷古凝視着李逸晨怒極反笑道:“我來要看看,你哪來的底氣,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孫正陽等人此時亦同時望向李逸晨,雖然李逸晨說的話乃是他這些年最想做的事情,可是那可是連動三大議事長老,必然會引起逍遙宗一場巨大的震動,哪怕身爲宗主的他也不敢輕易有此動作。
何況三人這些年在宗門也培植了不少勢力,一旦真的動他們,最終結果很可能是把一個逍遙宗變成兩個逍遙宗。
而李逸晨自從進入逍遙宗,雖然行爲低調中帶着一股連孫正陽等人也能感覺到的霸氣,但是大家卻都知道,李逸晨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說過一句話,更沒有做過沒有把握的事。
那麼,現在李逸晨的底氣來自何處?
孫正陽等人望着李逸晨,不知不覺中竟然有着幾分期待,但更多的卻是擔心。
李逸晨沒有說話,只是把左手擡起,靈力微微一激,無名指上的逍遙聖戒瞬間綻放出一層金芒。
儲物戒指?
看着李逸晨手上的逍遙聖戒,馬懷古的眼中不由流露出幾分的貪婪,對於如今的逍遙宗來說,儲物戒絕對是高檔貨的存在。
而寧雲龍的眼神中則流露出興奮之色,作爲一個六階術師,對於儲物靈器,他自然有着一種極大的關注,或許好好研究一下,自己也能在煉製出儲物戒指來。
但孫正陽的嘴角卻是不由得抽搐起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李逸晨手上的戒指。
當年接任宗主之位時,老宗主把自己帶到密室,讓自己當着祖師爺的畫像立下重誓的那一幕不由浮現在眼前。
“我孫正陽發誓,在有生之年若遇到持逍遙聖戒之人,必奉其爲逍遙宗真正的尊,遵其號令,莫敢不從,若違此誓,形魂俱滅!”那一日,跪在祖師爺的畫像前,孫正陽看着老宗主以靈力凝結出來的逍遙聖戒的虛影,這才知道每一代逍遙宗宗主所揹負的一個使命。
同時按着老宗主的話,一旦這個人出現,聖地中的一切都可以在他的安排下動用,而這些年一直不斷沒落的逍遙宗也會隨之復興崛起,甚至成爲凌駕於整個青雲大陸的強大勢力。
當年的孫正陽躊躇滿志,一直期待着那位神秘尊者的出現,可是這麼多年過去,那神尊者卻根本沒有影蹤,甚至孫正陽都開始懷疑老宗主的那番話,或者只是爲了讓自己有一個支撐下去的信念而已。
除了偶爾每次進入聖地,看着滿地的藥材時,孫正陽還會有一些幻想,幾乎已經將此事拋開腦後。
可是就在此時,逍遙聖戒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而且持有逍遙聖戒的李逸晨從進入逍遙宗來又一直都表現出各種非凡,這一刻,老宗主當年那番話彷彿又迴盪耳邊。
“逍遙宗第六十七代宗主孫正陽參見尊者!”激動無比的孫正陽當即從宗主之位走到李逸晨的身前,直接跪拜下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關於逍遙聖戒的秘密,歷代以爲全宗上下除了聖地守護者便只有宗主知曉,以至於其他六大議事長老雖然在逍遙宗地位超然,但還是不明白眼前的情況。
尤其是看着激動無比的孫正陽向着李逸晨跪拜起來,更是有一種不現實的感覺。
“哈……哈……哈哈……”片刻之際,馬懷古突然大笑起來,“孫正陽啊……孫正陽,我還道這小子哪是來的這麼大的底氣居然想要罷免老夫,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地裡搞鬼,可是你認爲你演上這麼一出,就能騙過全宗之人嗎?”
“你什麼意思?”孫正陽眉頭一皺,反問道。
馬懷古卻是不屑一笑,“難道這不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搞出一個什麼地位還凌駕於你宗主之上的傀儡尊者出現,然後正好把權力集中在手裡嗎?”
“放肆,逍遙宗上下不得對尊者無禮!”孫正陽當即面色一沉,一股氣勢瞬間綻放出來。如果說這些年經營着破落的逍遙宗,孫正陽的心裡還有着一絲信念,還有着一絲曙光的話,那麼攜逍遙聖戒出現的那個人就是孫正陽最後的信仰,此時他又如何容得馬懷古去詆譭李逸晨,去侮辱自己的信仰?
“圖窮匕現?計謀不行直接來武的?”馬懷古不屑一笑道:“我今天就廢了你這個狗屁尊者,我看你又能如何?”
說着馬懷古當即向着李逸晨一掌拍出,好不容易逮着這個機會解決李逸晨,馬懷古自然不願意再將這個傾向於孫正陽,潛力無限又在新一輩弟子中聲望極大的李逸晨留在世上。
“放肆!”在孫正陽一聲厲喝就欲出手之聲,半空之中卻出現一聲更加震人心扉的沉喝之聲,只見虛空之中一道青光閃過,隨即馬懷古在一聲悶哼之中瞬間被震得倒飛而去。
“對尊者不敬者,殺無赦!”厲喝中,王至峰聲若驚雷,挾着一股威嚴之氣,在大殿滾滾回蕩震入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
“參見至峰上人!”衆人本能的行禮之際,王至峰的話傳入他們耳中,皆是心裡一震。
“參見尊者!”無視着身邊逍遙宗一衆高層的行禮,王至峰抱拳對李逸晨行禮道。
同樣是尊者之稱,從王至峰的嘴裡喊出和孫正陽的嘴裡喊出來,卻有着不同的意義。
孫正陽雖然貴爲一宗之主,但這些年爲了維持沒落的逍遙宗,在很多事情上都選擇中庸的處事方式,使得在宗門高層的威信大大減少。
王至峰也許在其他弟子眼中就只是藏書閣一個看大門的糟老頭,但是身爲議事長老的他們,卻知道王至峰其實才是逍遙宗真正的無冕之王,不僅身份比他們高出不知多少倍,一身修爲更是深不可測。
雖然知道王至峰的身份,但是從他們剛進入逍遙宗直到現在就沒有見王至峰插手過逍遙宗的任何事,甚至平時連見面都不許他們行禮,可是今天王至峰卻插手了,爲了李逸晨一掌擊斃馬懷古,僅僅因爲對李逸晨不敬,在逍遙宗勢力僅次於宗主的馬懷古就這麼死了。
看着馬懷古已經氣絕的屍體,不僅是朱玄瑞和邵學海,就連於洋等人心裡也忍不住一陣抽搐,誰也沒有想到一向不問世事的至峰上人突然出手會如此的狠辣,如此的霸道。
更沒有想到的是,李逸晨這個剛入門的普通弟子在他的心裡會如此的重要,更不明白在宗主和至峰上人嘴裡的尊者這兩個字意味着什麼。
“還愣着幹什麼?”看着一臉茫然的於洋等人,王至峰不由冷喝道:“這一年尊者在聖地中得到祖師的傳承,如今他就是祖師的親傳弟子,其他的還用我多說什麼嗎?”
祖師的弟子?衆人心裡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那豈不是輩分比至峰上人還要高得多?難怪只能以尊者相稱。
不過聽起王至峰說自己是杜清的弟子時,李逸晨嘴角卻不由微微一抽,也不知道等杜清將來出來得知他的徒子徒孫中有人說自己是他的弟子他會是什麼一個反應。
不過李逸晨也明白,當年有些話杜清不便明言,王至峰猜測有錯誤也算正常,此時也就不再多作解釋。
“參見尊者!”如果說之前孫正陽的反應還讓人有些懷疑的話,那麼現在王至峰的話,便已經足夠令他們深信不疑。
“之前不明尊者身份,還請尊者不要見怪!”一旦確認李逸晨的身份,朱玄瑞和邵學海額頭上立刻不由滲出冷汗來。
從李逸晨進入逍遙宗以來,他們不僅沒有釋放出半點善意,更是處處針對,如今李逸晨身份搖身一變,成爲逍遙宗的無冕之王,他們哪裡還有給李逸晨繼續叫板的底氣。
“見不見怪,那就得看你們以後的表現了。”李逸晨點了點頭道:“之前之所以要你們退出議事長老之位,主要是爲了宗門的團結,如今馬長老既然已經死了,那麼你們也可以保留現有的位置,接下來就看你們怎麼選擇了。”
雖然一直沒有參與過逍遙宗內部高層勢力的博弈,但是以李逸晨的眼力又哪裡看不出其中的微妙,如今雖然他一句話就可以罷免兩人的職務,但考慮到爲了逍遙宗的發展,善加利用兩人的影響力似乎更好一些。
“謝尊者體諒之情,我等必將爲逍遙宗肝腦塗地,死而後已!”見李逸晨鬆口,朱玄瑞和邵學海頓時覺得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們絲毫不會懷疑,只需要李逸晨一句話,他們馬上就會步入馬懷古的後塵。
雖然如此一來,他們手裡的那些勢力,將會被李逸晨所整合,但畢竟他們的小命卻算是保住了。
見狀王至峰的眼中也是閃過一絲讚賞之色,孫正陽等人更也是同時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