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逸晨很快就回過神來,他立刻意識到此時是在擂臺之上,雖然擂臺不分生死,但卻要定輸贏。
無論是誰,只要踏上擂臺將再無性別之分,他們只有一個名字,叫對手。
一想到這裡,李逸晨再次動了起來,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心虛的原因,哪怕心中已經想通,但李逸晨還是身影一閃,將右臂從厲勝蘭的胸口移開,閃至她的身後,一拳巧勁轟出。
厲勝蘭雖然是厲家的驕傲,雖然爲了提升實力,甚至與野獸生死相搏也是常事,但無論如何終歸是女兒身,終歸才十六歲,又哪裡經歷過這般陣仗。
就在李逸晨的拳頭轟在胸口之時,厲勝蘭感覺大腦瞬間一變空白,一股屈辱之意傳遍全身,整個人就愣在那裡。
哪怕被李逸晨那充滿着巧勁的一拳轟出擂臺之後,依然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終歸有些心虛的李逸晨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儘快離開這個地方,否則一個融元境元修的全力報復,雖然他不懼,但卻也會逼他暴露出許多底牌,這並不是李逸晨所願意看到的。
當即精神力橫掃而出,身影快速的涌動,如同穿梭於黑影的幽靈一般,幾乎與之靠近的對手便會立刻飛出擂臺。
而擂臺之外的厲天雄看着這一幕,眼中滿是興奮之色,並不知道厲勝蘭已經被李逸晨送下擂臺的他自然以爲這一切都是厲勝蘭的傑作。
“小姐果然不愧是厲家第一天才,哪怕將修爲壓制在引元境後期,哪怕第一次夜戰,出手依然如此的乾脆利落,實在令人佩服!”厲天雄此時心中的暗想,可不是爲了拍厲勝蘭的馬屁,雖然看不到擂臺上的經過,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哪怕就算是自己把修爲壓制到引元境後期,此時在擂臺上,估計頂多也就只是這個速度了。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一邊欣慰着的同時,厲天雄亦一邊細數着被拋下擂臺的人數。
當數到四十九時,厲天雄知道此時擂臺上肯定只剩下小姐一人,當即揮了揮手,只見擂臺四周的武師將元陣解除,頓時黑暗消失,李逸晨的身影出現在擂臺之上。
“恭喜你!你可以領取獎勵了!”雖然明知是小姐,但厲天雄知道四周還有不少人在觀望,此時也不能壞了厲家武館的名聲。
李逸晨等的就是這句話,精神力悄悄的釋放出來,掃了一下還在發愣的厲勝蘭,當即身影一閃直接衝到門口,將那八萬金幣的金票領取之後,立刻一溜煙的衝出大門。
看着李逸晨的身影,厲天雄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起來,因爲他發現那道身影絕對不屬於小姐,而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男子。
小姐敗了?這怎麼可能?一想到這裡,看着眼前不少還躺在地上的黑影,厲天雄的心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自己搞這麼一出,不就是爲了讓小姐開心一下,拍拍小姐的馬屁嗎?若是小姐敗了,那這馬屁絕對是拍馬腿上了。
目光不斷的掃視着全場,最後厲天雄的目光終於定格在那道一直站立不動的身影之上,此時厲天雄才發現那身影的黑衣頸部露出的半截項鍊,不正是小姐剛纔用來壓制修爲的項鍊嗎。
一想到這裡,厲天雄立刻招來副手交待幾句之後,那些參賽的少年除了小姐之外,很快便被清理出去,而武館的大門此時也緊緊關上,整個大殿此時就只剩下厲天雄和那道身影。
“小姐……”厲天雄帶着幾分試探地小聲喊道。
而那道人影卻仍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厲天雄聲音一般。
“小姐……”見狀厲天雄不由擔心起來,雖然此時厲勝蘭的氣息並無異常,但如此一動不動他還是擔心無比。
別說小姐有什麼意外,哪怕是小姐受一點傷,他也無法承受那可怕的後果。
此時厲天雄也顧不得許多,直接一把扣向厲勝蘭的手腕,厲天雄決定就算是冒犯小姐也要好好檢查一下她的情況,否則若真有什麼意外,那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厲天雄的手爪襲來,厲勝蘭頓心警覺,心中的各種情緒在這番刺激之下,化爲無窮的戰意瞬間燃燒起來。
“啊……”一聲厲喝,只見包裹着全身的黑袍、面具以及壓制修爲的項鍊瞬間崩裂開來,而失去壓制的厲勝蘭瞬間迸發出駭人的氣息,雙臂一轉,全身立刻閃爍起綠色的光芒,厲喝聲中直接向着厲天雄直轟而去。
“小姐!”見狀,厲天雄一聲驚喝,全身亦瞬間崩發出藍色的光芒,雖然那抹藍色並不耀眼,但卻也代表着他比厲勝蘭要高出一個境界,乃是開元境的元修。
雖然比厲勝蘭高出一個境界,但厲天雄也是剛剛突破到開元境初期,此時又哪裡敢輕易承受厲勝蘭的含怒一擊,當然反擊他自然不敢,面對着厲勝蘭的攻擊,除了閃避他也實在找不出第二個選擇。
乍一出手,厲勝蘭立刻感覺自己心裡所有的憋屈彷彿都找到了一個宣泄之口一般,當即攻擊變得更加的兇猛而凌厲起來。
厲天雄雖然修爲高出厲勝蘭一個境界,但他根本不敢還手,而且厲勝蘭所修煉的武技以及功訣又遠在他之上,起初還能勉強閃避,漸漸隨着厲勝蘭的攻擊越發的凌厲之後,閃避的空間也在不斷的變小,使得厲天雄許多時候也不得不揮拳相迎來抵禦厲勝蘭的攻擊。
越打厲天雄卻是心驚,此時他也看出厲勝蘭似乎有些進入瘋魔狀態一般,而這個狀態下厲勝蘭也將自身的實力完全發揮了出來。
這個時候厲天雄感覺自己都必需要全力應戰方可勉於受傷。
一邊心驚着小姐遠勝傳說中的實力,厲天雄更迴心驚的卻是以小姐這般實力居然還會被人打敗,那麼領取八萬金幣那小子到底是誰?能有這般實力的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甚至極可能是某個大世家的子弟。
一想到這個,厲天雄更爲自己之前還自鳴得意的設計後悔不已。
自己這是犯什麼賤啊,好好的把小姐接待好了,等她玩高興了再離開不是很好嗎?幹什麼非要搞出這麼一轍出來。
轟……一聲巨響中,厲天雄與厲勝蘭兩個人的身影再度分開,就在厲天雄身體後退之際,厲勝蘭的眼神在一陣發泄之後,終於恢復了幾分清明。
“剛纔的夜戰,誰是冠軍!”厲勝蘭相信整個擂臺上不可能有人再能戰勝那個可惡的傢伙,胸前傳來隱隱的痛感,令人感覺那隻可惡的拳頭彷彿還壓在自己的胸口。
“不……不知道!”見厲勝蘭不再動手,剛鬆了一口氣的厲天雄聽到這個問題,額頭再次跳出一根根黑線。
小姐是何等的天之嬌女,如今一敗不把對手找出來那纔是怪事,而且是在壓制修爲的情況下被人打敗。
一想到這裡,厲天雄突然醒悟過來,小姐肯定是因爲修爲被壓制纔會被打下擂臺,如今急着找出那個傢伙肯定是想要好好出一口氣,當即安慰道:“其實小姐也不必把這次失敗太過放在心上,畢竟你是壓制了自己的修爲才輸的。”
“你認爲他是以境界壓着我而勝我的?”慢慢恢復冷靜下來的厲勝蘭帶着幾分自嘲的說道:“在和我的整場戰鬥中,他沒有動用過一分元力。”
“什麼?這怎麼可能?”厲天雄頓時也是大瞪着雙眼。
如果說對方有着凝元境中期或者後期的修爲,突然出手,藉着小姐不熟悉夜戰,僥倖勝出他還可以接受,可如果說對方在不動用半點元力的情況下打敗將修爲壓制在引元境後期的小姐,那是厲天雄絕對無法相信的事實。
至少通過剛纔的交手,厲天雄知道即使是自己不動用元力也根本做不到這一步,要知道小姐壓制了修爲,可是元覺還在,那麼夜不夜戰,對於她的影響並不大,除非對方……
一想到這個可能,厲天雄的臉色更是一變,難道對方也是融元境以上的元修?同樣也有元覺?
彷彿猜出厲天雄的心思,厲勝蘭想了一下說道:“他的境界極可能還在我之上,我剛上擂臺的時候,感覺被他的元覺窺視,不過他好像也感應到我的元覺,所以立刻收斂了起來,我才故意與他交手,雖然從那之後我再也捕捉不到他的元覺,但他彷彿也能將四周的一切瞭然於胸,所以我懷疑他的境界還在我之上。”
當說到了解於胸的時候,厲勝蘭又想到那隻可惡的拳頭,心中不由再次泛起一陣寒意,不由追問道:“難道報名的時候你們沒有錄入個人信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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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也沒想過會有這般實力的少年出現在勁鬆城,這個夜戰擂臺也只是爲了討小姐開心,所以那些人的資源我都沒有記錄。”一聽對方的實力尤在小姐之上,厲天雄更是驚得一身冷汗。
從剛纔的交手中他能感覺到小姐並未受傷,而對方既然有將小姐送下擂臺而不傷她分毫的能力,那麼若是想要在擂臺上取小姐的性命,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沒有也罷!有這般實力的絕對不是無名之輩,從現在起立刻發動武館的所有力量,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若是七日之後沒有這個人的消息,我會親自從厲家調人過來查找。”胸口隱隱的痛意令厲勝蘭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那個混蛋找出來……